头戴一顶水色帷帽,蓝萱牵马走进小镇,停在一处客栈外。
“姑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殷勤地出门招呼。
蓝萱将缰绳递予他,取下佩剑包袱道:“先要间房休息吧,舒适一点就好。”又打听道,“请问勋封大典举行没有?”
“哦,已经被延期了。”小二笑道,“怎么姑娘明明是侠女,还对那档子军国大事感兴趣?”
蓝萱心下一叹:她一直觉得资历尚浅,不足以进功加爵,所以才一路刻意放缓脚步,希望能错过大典。可惜天不遂人愿,她的如意算盘白打了。
客栈不大却挺热闹,一进门,蓝萱便被酒气和人味呛得有些难受,帷帽内,她皱眉轻咳了几声。
却听临窗聚坐的人群中有一白面书生道:“天下刚刚太平,怎么就有人家舍得让这么娇弱的姑娘独自外出。”
蓝萱不理他,径自走过。
一块玉佩这时掉到了足旁,蓝萱一滞,捡起才要交给小二就被一只古铜色的肉掌握住了柔荑。
对方是一个黄脸大汉,直勾勾盯住她轻佻道:“像姑娘这样路不拾遗的善良人,行走江湖是很吃亏的。若不嫌弃,今后让兄弟几个充当你的护花使者如何?”言下之意竟是要让蓝萱作陪了。
蓝萱冷笑,玉腕一挣,长剑猝然出鞘。
剑尖直逼眉心,黄脸大汉只觉胸口气闷,几个同僚见他只瞪大眼睛却说不出半句话,俱是慌了神。
“喀!”蓝萱双指这时夹住迎面飞来的一个茶盖,方才她朝大汉所发出的真气一瞬间被冲销殆尽。
隔着帷帽,她冷冷望着出手之人,却是端坐那群汉子中间的一个蓝衣青年。
青年态举傲骄,长相阴柔,此刻也冷冷注视着她。
须臾,蓝衣青年松口道:“姑娘好高的武功。”
蓝萱冷哼一声,收回剑只说“彼此,彼此。”便上了楼。
“哎!刚才真被姑娘吓死。那几位爷似乎来头不小,姑娘还是少惹为妙。”进入厢房的小二,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
蓝萱一哼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像这种无耻之徒就该教训。怎么,你怕他们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