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末日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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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章 选择

“那个女人像是在看你!”凯瑟琳皱了皱眉头,轻声道。

艾伦笑道:“看我做什么,你也太敏感了,人家只是随便看看吧。”

“不对。”露茜摇头说:“夏格琳老师的确是在盯着你,她在想什么!”

难道她对艾伦也有意思?可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如果是这样,这可真是个无耻的女人!凯瑟琳看了看艾伦,又瞄向夏格琳,心中如是道。

露茜则朝着夏格琳连打眼色,心道你这是在干什么!眼神那么明亮是怎么回事啊,你应该像平时一样视线不聚焦才正常啊,夏格琳老师!

总觉得气氛不太对。艾伦苦笑想道。他左右两个女孩眼神犀利,还散发着莫名的敌意,就像两只给踩着了尾巴的猫,随时都会扑出去一般。

还好,夏格琳眼中重新浮上雾气,如同流云遮住了阳光,那海蓝双瞳又变得朦胧起来。

从通道里不断涌出艾达华星的使节来,这次舰队造访血门要塞,除了梅塔隆几人来看望他们的皇女之外,还有各类代表人物,就这次战争希望可以和联邦商议军事乃至商业方面的合作。所以这次一同前来的代表使节可不少,男男女女几十个,看得艾伦眼花。

艾达华星不愧是盛产俊男美女的星球,那些使节男士风度翩翩,女士则容貌端丽。但论姿色出众者,自然都比不上夏格琳。她站在群芳之中,那浓烈的身影宛若一株红玫瑰插在成片的丁香花中,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到她。

这时,站在旁边的露茜突然捏了捏拳头。艾伦发现她有些紧张,不由看了她一眼。露茜回以笑容,只是笑容有几分勉强。星舰通道中这时又走出来一个艾达华星人,那是个高大的男人。灿烂的金色短发下有一张严肃的脸孔,高挺的鼻山上架着一付无框眼镜。紧抿的嘴唇下是精心修饰的胡子,胡子被修剪成“W”型,两边沿着下巴一直延伸到耳根。尽管年纪不大,可看上去却是异样的成熟。

他外罩一件白色长衣,长衣有着明显的军装风格。两边的肩章上垂下一圈金色绥带,双襟则各有一排金色对扣,用细小的金色链子相连。里面是黑色的底衬,从领口处吐出白色的领巾。黑、白、金三种纯粹的颜色,在他身上搭配出高贵庄严的感觉。他手中托着一本厚厚的书籍,从当中的页缝里还吐出了书签的尾巴。当他走出通道时,视线扫动。片刻后发现露茜,便就此停了下来。

隔着老远,他向露茜微一点头。那严肃的脸上,也有了那么一丝笑意。

又从通道中出来几人,艾达华星此次造访的使节便全数到齐。鲁森带着要塞一众官员正式迎去,两方的人流汇合在一起,所说所讲无非是些官面上的话。其中又以客套话居多,但只要谈到合作,到了谈判桌上,那则是另外一番场景。只是那番堪比战场的谈判情景,艾伦是无缘得见。他也庆幸如此,毕竟那种类型的战争非他所长。

梅塔隆则领着几人和鲁森礼貌地交谈几句后,便径直向艾伦这边走来。凯瑟琳伸手暗捏了艾伦一把,也不知是何用意,便转身离开。身为联邦少将,此刻她也有义务陪伴那些贵宾,纵使她并不愿意。于是只留下了艾伦和露茜两人,艾伦看到,和梅塔隆一起过来的人当中,还有那高大严肃的男人。

“看到你还活蹦乱跳的,我很高兴,殿下。”梅塔隆张开双手,向露茜迎去。

露茜丢下艾伦跑了过去,一把抱住这个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侯爵:“我也是,老师。你的身体还好吗?”

“梅塔隆侯爵在来之前可刚斩杀了两名黑暗泰坦,你觉得他的身体会不好吗?”旁边的夏格琳笑道,她的声音十分有磁性,且韵律感十足,让人听来悦耳动听。

露茜放开梅塔隆,向夏格琳屈身一礼。夏格琳轻挽裙裾,朝皇女回礼。然后露茜才抱住夏格琳:“老师你也来了,真让人高兴。”

“真的吗?可我刚才看你好像不太乐意的样子。”夏格琳微笑道。

“哪有,老师你肯定是看错了。”

夏格琳笑得眉毛弯弯:“我的双眼,可从来不会错看任何东西。”

“知道啦知道啦,您是黄昏的夏格琳嘛。”露茜一脸亲呢地道。

夏格琳拍了拍她的脑袋,一脸爱溺的模样。她虽然只比露茜大上几岁,但对于生母早丧的露茜而言,夏格琳就是扮演着姐姐和母亲两种角色的人。在夏格琳身上,她找到依赖和关爱,而那两种身份之后,才是艺术方面的导师。

接下来几人则是皇室成员,露茜对他们的态度就要冷淡许多。旁边的艾伦看在眼中,可以感受到露茜对皇室的冷淡,甚至厌恶。最后,那个高大的男人走上前,扶起露茜的手就要吻下。露茜却像受惊的小鸟般,慌张把手抽了回来,退后两步道:“林克,这里不是皇庭,这些礼节就可以免了。”

被她称为林克的男人明显一怔,然后才点头道:“谨遵您的吩咐,殿下。”

他站直了身体,有着一米九的身高,且在普通身材显得纤细的艾达华星人中,却有着难得的魁梧身板。当他离得近时,自然而然地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当他朝艾伦看去时,这种压迫感就更明显了。林克看着艾伦,嘴上却道:“殿下,你自己一人呆在联邦的要塞里实在过于危险,我还听说前不久异族联军攻击了这里。殿下,作为大帝的皇女,您实在不宜再在这里呆下去。这次来,想请你和我一起回去。”

露茜绷紧小脸:“我不回去,我喜欢这里。这里有我的朋友,我和他们一起作战很开心。而且,他们也会保护我的!”

“作战?”林克眉峰拧起:“殿下,这样我就更不能让你留下来,请和我回去吧。”

“放肆!难道我的生活还需要你来干涉?”

林克丝毫不让:“为什么不行。殿下,我是……”

“林克!”梅塔隆突然低喝一声:“记住你答应过我什么!”

林克眼神一动,始退后两步:“当然,那件事我保证过,当不会违背。”

艾伦奇怪地看着他们,走上前去,站在露茜身边:“这位林克先生,请你放心,露茜的安全我自会负责。”

林克眉毛一扬:“你负责?敢问你是哪位?”

“我叫艾伦,是露茜的朋友。”

“艾伦。”林克点头:“我听说过你,殿下就是因为你才留下来的。可是你凭什么做出这样的保证,你知不知道。如果让加图人知道殿下就在这个要塞,他们就不会只出动那么几万军队。到时候,可能是十万,甚至几十万的军队蜂拥而至,敢问在那样一种情况下,你有什么能力保护殿下?”

“凭你十九级的实力?抱歉,我无意轻视你,只是事实如此。”

艾伦皱了皱眉,这个男人说得虽然也有几分道理,可他给人的感觉才咄咄逼人,且话语中带着几分隐晦的敌意。很明显,这几分敌意是针对他的。

“我也是殿下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虽然没有梅塔隆侯爵高超的战力,但也有二十四级的水准。除此之外,我还是一位伯爵。在我手下,有一支隶属于我的军队。所以说到保护,不管是地位还是实力,我要比你来得更有资格些。艾伦先生,如果你真为殿下着想,就应该劝她和我一起回去。”

露茜眉毛扬了起来:“够了,林克!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就连父亲也未曾干涉我的生活,你还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去留!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别再说了。”

林克严肃地看着她,半晌后点了点头:“我们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殿下请你好好考虑。还有,大帝并非不干涉,只是他想给你更多时间罢了。关于这一点,我很清楚。”

露茜握紧了拳头,微微颤抖。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掌包裹了它,于是融化了她心中的不安。艾伦朝她温和地笑了笑,看向林克道:“林克先生说的很有道理,现在的我的确有诸多不足。可我相信,不久之后,我会超过您的成就,并会超过大多数人。不是我狂妄,而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哦?”林克眼神明显不相信艾伦所说。

“因为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就没资格向奥法西斯大帝提出请求。请求他把最爱的女儿,露茜……嫁给我!”

所有人为之一怔,特别是露茜。她先是惊讶,然后眼中流出欣喜的目光。林克则是震惊,跟着是气愤,但他十分克制,并没有咆哮起来。只是摇了摇头:“我很钦佩你的自信,但关于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你永远无法办到。你可以不信,你可以尝试。可最终,你会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

“这么说可不对哦,林克。”夏格琳意外地站在艾伦那一边,她淡然笑道:“纵使号称从末看错一眼的我,可事实上,有很多我所看到过的未来片断,当时间到来之时,它们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宇宙是充满变化的,从来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有很多时候,意志足以决定未来,只视乎你如何选择。”

“是选择奋起,还是选择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