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给艾伦服下的是潜能激发药剂,这种药剂就如同它的名字所描述的一般,作用是激发服用者的潜能。使其短时间内提升战力,又或者激发源力用以自疗。艾伦的情况明显属于后者,他被拉维斯原祖投影所释放的冻气侵入体内,那冰寒的冻气甚至压制了艾伦自身的源力,使得他体温不断下降。
药剂则激发了他的源力,使源力活跃起来,自然驱散他体内的冻气。否则冻气进一步影响的话,会让艾伦的血液凝固,造成严重的损伤。
艾伦这一觉,直睡到傍晚才醒了过来。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一套新的衣服,身上的污垢也清理了一番。银见他醒来,走过去一巴掌拍在艾伦的肩上:“怎么样?没事了吧?”
活动了下身体,除了一些地方被冻气影响还有些酸麻外,倒是没有其它大碍。至于身上另外一些轻微的伤势,则不用去理会也会不日尽愈。他看了看自己新换的衣服,问:“你帮我换的?”
“不是,是安娜夫人,她还帮你清洗了全身。”银露出暧昧的笑容。
艾伦当即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如果像银所说,那自己岂不是被安娜看了个精光?这时安娜推门进来,显然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哼一声道:“是我帮你清理的,怎么样?。我看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女人还多,一个小鬼的身体,有什么看头?”
银忍着笑离开,艾伦挠着头对安娜道射,又问:“基因工厂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毁得够彻底的。但有一件事比这严重得多。”
“你是说贝克长老?”
安娜凝重地点头道:“我已经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报告给老爷了,至于要如何处置老贝克,得看老爷的意思。不过在最近,老爷应该不会动他。”
艾伦说:“换成我也不会贸然动他,毕竟老贝克手上也掌管着贝思柯德的部分资本。”
“如果是少爷的话,准备怎么做?”安娜突然问。
艾伦想了想,道:“我会让另外两名长老,埃德里克和泰尔想办法打入第八区,分摊贝克的一些家族生意。最终架空他的权力,才对他进行处置。这样的话,可以把影响降到最低。”
“少爷的确成长了不少,老爷的意思和你说的差不多。”安娜欣然道:“如果地表没什么事的话,我们明天就返回巴比伦。今天晚上,你早点休息。”
安娜离开,艾伦已经睡了一天,哪坐得住。便换了身雇佣兵的衣服和银离开了据点,到市集凑热闹。晚上的集市没有白天热闹,不过几个酒馆却是生意火爆。艾伦两人挑了其中一间,要了几瓶酒坐在酒馆的一角,看着酒池那边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孩正大跳艳舞,招揽着酒客们。
尽管艳俗,但不可否认,这里充满了生活的活力。
“那么,明天就要回去了?”银用拇指一弹,就把瓶塞弹开,然后递给艾伦一瓶啤酒。
艾伦喝了口,味道不怎么样,但酒精度数很高,脸上立刻有些火辣,点头道:“暂时地表没什么任务,你呢?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巴比伦,那里的工作报酬比较高。”
“谢谢你的好意,心领了。不过我这人自由习惯了,还是留在地表当猎人比较适合我。”银微笑婉拒:“如果你来地表的话,可以去第七区的红杉镇找我,那里的人都认识我。来了我请你喝酒。”
艾伦一笑,两只酒瓶在半空轻轻相交,他道:“你这次帮了我们很大一个忙,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以去找玛特。他是我们第七区地表突击队的队长,找他可以直接联系到我。”
“能够让贝思柯德欠下一个人情,我可不会轻易让你还了。”银故意道。
两人相视而笑。
酒馆里同时响起一片口哨声,原来却是几个舞娘开始脱掉身上的衣服,于是这里面的空气瞬间灼热了起来,足以把人融化。
巴比伦上的夜晚则相对安静了许多。
摩森家大宅的阁楼处,阿黛儿抱膝坐在露台的晒椅上,仰望着繁星点缀的夜空,整个夜晓都没有说上一句话,显得心事重重。阁楼里女仆苏菲正打扫着房间,突然门打开,老凯特走了进来。苏菲吓了跳,便要说话。老凯特却把一根手指竖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
然后走到了露台上。
听到脚步声,阿黛儿以为是女仆,便道:“苏菲,给我倒杯茶。”
“遵命,我亲爱的小姐。”
乍闻老凯特的声音,阿黛儿顿时跳到了地上,尴尬道:“爷爷,我不知道是你来了。”
“没关系。不过回来后,我家活蹦乱跳的小妖精怎么变安静了。”老凯特拉了张椅子,在旁边坐了下来。
阿黛儿低下头,有些自嘲地笑道:“你的小妖精现在一点魅力也没有了,当然活跃不起来。”
“怎么了,和艾伦吵架了?”
“比那更糟,艾伦他……根本没喜欢我,怎么可能吵架。”阿黛儿咬了咬嘴唇道:“他更多的,把我当成兄弟姐妹,或许亲密的朋友。可却无法更进一步,爷爷,他拒绝和我结婚。”
老凯特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孙女:“那么,你爱艾伦吗?”
“我……”
“别轻易回答。我知道,你想通过艾伦,摆脱一些打出生便注定需要你承受的义务。可在此之前,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真的爱上艾伦吗?”老凯特淡淡道:“我可听说一件事,就在不久前,那位皇女殿下为了留在艾伦的身边,和自己的父亲大吵了一顿,甚至不惜决裂。因为他们的声音实在太大,就算想隐瞒也隐瞒不住,所以被外人听到了。”
“听说那位殿下和父亲的关系不太好,可她为了艾伦,似乎愿意抛弃皇室的尊贵。我觉得,她是真正喜欢艾伦的,所以才能够做到这一步。”
“那你呢,阿黛儿?”
阿黛儿沉默了,老凯特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邀请函,放到了圆几上:“这是格兰特家早些时候让人送来的,多尼尔在里面委婉地替自己的儿子迪亚哥表达了与我们联姻的请求。”
如同触电般,阿黛儿抬起头,美丽的眼睛里罕见地闪过惧色。
老凯特叹了口气,伸手在自己心爱的小孙女脸上划过:“尽管很多人都赞同,毕竟格兰特家是三大豪门之一,能够和他们联手的话,一直积弱的我们在实力上便将再上一个台阶。但我拒绝了,我知道你是不会同意的,阿黛儿。”
“爷爷。”阿黛儿全身一震,她很清楚,老凯特拒绝这门婚事,需要承担多大的压力。
老凯特突然腰背一挺,冷哼道:“尽管这很现实,可我那些兄弟们都忘记了,我们摩森家并非靠着出卖族中儿女来换取今日的地位。这些软蛋,优沃的生活早让他们忘记,家族的兴旺是需要靠男人用血汗去外面拼回来的。所以贝思柯德能够不断锐进,而我们摩麻家却一直寸步不前。”
“类似这样的协议,只要爷爷还在,就会替你回绝掉。所以你还有时间,阿黛儿,不要急着做出选择。爷爷啊,也希望你能够得到真正的幸福。”
拍拍阿黛儿的小脑袋,老凯特离开了阁楼。阿黛儿把自己缩成一团,眼角里涌起了濛濛雾气。
午后明媚得过份的阳光里,艾伦回到了古堡。在搭乘交通飞舰抵达自由女神港时,安娜便提前离开,所以艾伦只能自己回来。一下飞车,他忽有所感,朝左侧看去,一个拳头不断在眼中扩大。艾伦当即侧滑,伸手架住那个拳头,然后才看到拳后莱昂坏笑的脸。
“行啊,艾伦。回来后不找兄弟几个叙旧,反倒自己跑去地表玩了,你好像不知道现在地表很危险的样子。”莱昂一边说,一边忽道“看招”。跟着飞起一腿,疾扫艾伦的脑侧。
艾伦后仰,伸腿扫向莱昂下盘,把他逼开之后才道:“我可不是去玩的。”
“谁信啊。说不定是在地表认识了哪个漂亮的女孩子吧,有这种好事应该叫上我啊!”莱昂脚尖点地,人如冰上滑行般飘来,随势一拳笔直砸向艾伦的鼻子。
两人转眼就在车场上打成了一团,拳来脚往中,源力不时碰撞,发出如同雷鸣般的震音。缠斗间,艾伦一拳擦过莱昂的脸颊,同时被他屈起一脚撑在了胸口处,两人顿时分开。艾伦咧牙揉着胸口道:“混蛋,你来真的啊?”
“废话,难道男人打架还要装腔作势吗?当然是来真的啊,不过你小子的拳又重了,真痛。”莱昂捂着嘴巴说。
“你应该高兴刚才那是拳头,如果是我的千均,现在就别想站在这里扯着什么男人打架的鬼话了。”艾伦冷哼道。
莱昂哈哈一笑,伸手圈着艾伦的脖子说:“你不知道兄弟打架有利于增进感情吗?再说要找个敢和我真刀真枪打一架的人还真不多,你好不容易回来,我这不手痒嘛。”
“你可以去黑市打黑拳啊,保管被揍得很幸福。”
“就凭那些废物?”莱昂冷笑:“他们连碰到我衣角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又换了张笑脸,拍着艾伦的胸口说:“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晚上咱们老地方见,你要不来,小心我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