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绝美凤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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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昭明的心意

“昭明天子真是一个有心人哪!”母亲大人说道,“虽然如今贵为天子,万乘之躯,可是思虑防风氏一族的事情件件周到细致。看他做的这些事情,唉!”

母亲大人长叹了一声。这最后一声叹气,我都弄不出是什么意思了!

母亲在为我叹气。如果昭明天子和世子大人放在一起的话,她会挑选昭明天子做她的女婿。

昭明天子,也就是当年的静云,细心周到,态度恬淡温存,对我也是温柔体贴的。世子大人就不一样,他很强势,又霸道,虽然也很怜惜我,可是也常常欺压我。和世子大人在一起,远远没有和昭明在一起令母亲大人放心!

母亲大人感到伤心的是:我和昭明这样匹配、这样相知相爱的人,最终还是没有走到一起!

天意从来高难问啊!

我们走到二兄府邸的时候,看到府邸外面有宫里的銮舆。府里守门的人过来禀告:昭明天子在府里和将军一起说话。

母亲大人听了,说:“既然如此,我们到厢房里去见你二嫂!不必惊动天子了!”

我们就到厢房里去了。二嫂带着小侄子绍介在玩呢,看见我来了,高兴地让茶。二嫂看了看我的脸,可能我刚才哭过了,神情自然不是很好。她马上问道:“妹妹,是不是还是为了那件事?你兄长回来说了,你连他一起恨呢!”

母亲制止她说:“过去了!不要再说了!”

二嫂连忙认错。让我们到厢房里吃点点心,聊点家常。

昱离没多久就过来见我们,对我说:“陛下听说你回来了!叫你过去说话。”

昱离把我带到厅堂门口,示意我进去。他悄然离开了。

我走了进去。

还是那个风华绝代的样子!还是那副恬淡从容如坐云端的丰采!面带微笑,手持折扇,在那里坐着等我!

我给他恭敬行礼。这已经不是我的静云,不是太子殿下,而是周室的昭明天子了!我感觉和他隔着一层了。

“刚到京城吗?脸上还有泪痕!刚刚跟世子大人吵过架吗?”他笑着问我。

“陛下取笑臣婢了!”我将脸上的痕迹遮掩了一下说。

“莫离,这几年你也受苦了!世子大人倒是真心对你的,可是他那种性子,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我都不知道你在夏宇国的王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几乎每天都在想你,担心你,怕你过不好,更怕你出问题。我没有办法,只能这样远远关注着你,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过得好一些!再好一些!”昭明说道。

我听了这话,心里酸酸的。我跪下给他行礼谢恩。他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行礼。

“莫离!我没有别的心愿,我就想让你过得好一些!过去是这样的,现在也是这样的!我对你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昭明说道。

“陛下,”我听了他这样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过去,我为太子,上有天子和王后统治,下有权臣佞党威胁,我处处受制于人寸步难行,才会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现在,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之间的所有障碍都已经清除!我不想看着你继续担惊受怕,过着那样不稳定不放心的日子。莫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昭明的话让我无比震惊。我说道:“臣婢多谢陛下关爱。人生有命富贵在天,这是臣婢的命,已经得陛下垂怜。襄王虽然脾气焦躁,可是对臣婢还是好的。臣婢不像陛下所说,还请陛下不必担心。”

昭明看了看我,说道:“已经不是虚宇城里的莫离了!我早就应该知道。世子大人对你情有独钟,哪里还记得我呢!”

“不是这样的,陛下!”我给他跪了下来。

“亘古之哀,莫过别离。怀君手兮,永执不离;怀君心兮,生死不渝。莫离,这些话都忘了吧。我们的誓言,对你都没有意义了是吧?”昭明问我。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他的情绪不悲不怨,我说不来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他明明知道我现在的心境,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样的话?我有点迟疑,有点迷惑,我说道:

“不是的,陛下!陛下之恩,臣婢片刻不忘。只是事已至此,臣婢也只有认命!还有什么办法?”

“你的命是王后命!你命中注定是我的王后!你答应我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是我和世子大人之间的事情!”他干脆挑开了。

“陛下,事已至此,陛下就算了吧。何必再起平地之雷,再惹无妄之灾?陛下就放弃吧。”我哀求他。

“莫离,整个天下我都可以放弃,只有一样东西我不会放弃,那是我心头最大的伤痛!我自己最心爱的人被别人夺走,奇耻大辱,崇山之恨。你叫我全部放弃吗?”昭明问我。

“陛下,今日已非当初。莫离已为人妇!陛下登基未久。世子大人追随陛下辅助王业,有功于陛下。陛下一定要争夺,世子大人岂会束手就擒。两虎相争,江山动摇根基不稳,还会牵连臣婢。请陛下维持现状吧?”我哀求他说。

昭明没有说话,似乎在沉思。

“莫离,你的心变了。你真的是世子大人的人了!不过,我没有变,我还是当年那个学谕大人!我对你的誓言永远有效:今生今世我只爱莫离一个女子!”

“陛下何必如此?”他这些话让我很痛苦,“天底下的好女子有很多!会有好的女子陪伴陛下!”

“天地之间,日月星三光之华,山川宝物之精,钟灵毓秀,只能钟情于一物。天底下不会再有第二个莫离!我也不会再爱第二个女子!”昭明说道。

如果没有世子大人,昭明说这些话会让我感动不已。可是现在他这些话,让我感到又难过又无奈。

昭明说话的时候声音不高,他的语气也很稳重温和,他的表情还是那样恬淡自如的样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一点看不出他有哪点蛮横或者骄纵。

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叫人难以抗拒。他的心意的坚定和态度的决绝根本就无法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