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乱世红颜(牡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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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为香香

这日,杜若又应韩恪的召唤来到宫中,这次却不是在御书房,韩恪在前,杜若在后,二人漫步在花园之中,这么美丽的景致的确令人心旷神怡,与韩恪呆得久了,杜若便也有些了解他作为皇帝的辛苦与无奈,那繁杂的朝务,每个人或明或暗的心思都得仔细琢磨,而国计民生,或丰或俭或富或灾也都要记在心中念在心中。。。,的确是非常不易,轻而想来自己父亲多年来也是一身系天下安危,足堪表率,却不知韩恪心中对他是如何评价,二人又为何总是互生嫌隙。正想着,正走到御花园中的太液池旁,那满池碧水似乎一望无际,顿起波澜壮阔之感: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韩恪吃惊地看着杜若,突起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来自于自己心中那久远而陈旧的记忆,那一部分自己试图永远铭记,却终是模糊的记忆,他促然接到: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二人对诗后,相视一笑,杜若说道:“我记得小时候经常被父亲带到一个大湖边玩,那片湖便如这个太液池一般,在小时候的心中便以为自己看到了大海。”

韩恪看着杜若那努力回忆,悠然神往的表情,突然惊到:“原来是你!”

韩恪记忆中那一片模糊立刻变得真实起来,那还是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小的记忆中总是一片混沌模糊的不甚清晰,他只记得那时候宫中父皇有好多妃子,他们都很漂亮在父皇面前也很慈善,可是转眼面对他时,却总是森然冷眼,原来自己是父皇众多孩子中唯一幸存的男孩,其他的孩子或是生不下来,或是在很小的时候就生疾而去,他很怕很怕,怕这些姨娘们的眼睛,因此也就常躲在这太液池边的一个暗角中玩耍,那一个暗角很少被其他人注意到,是他的一片心灵栖息之所,记得那时候一天母妃带来一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女孩子,梳着总角小辫,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他好喜欢于是带她到了太液池边的那个暗角,他以为没人会注意到他们,这个小女孩那么小,却在见到太液池后背出了这么壮阔的诗篇,自己就那么欣喜地看着她,突然小女孩却惊扑到自己身上,替自己挡了一剑,这边一哭闹,自己的随身宫女侍卫才到,刺客当场身死,而小女孩也是气息全无,他当时吓坏了,只记得小女孩被抱走,再也没回来,而他也是吓得几天未曾回过神来,待再回神时,发现身边的宫女侍卫都换了一批人,原来的人都死了,他就是在那么小的时候体会到原来死亡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人世原本就是如此无常。而那个叫香香的小女孩呢?他从来没敢问过,怕触及自己内心深处的伤痛,就让这些全部尘封在记忆的深处吧。成年后,他一直以为也许如如就是香香,因为若非是如如,谁又能进得了这深宫,一腔深情便付在如如身上,可是自己与如如多年同游太液池,却再也没听到她背出此诗,问及她,如如喜欢的居然全是缠绵绯测的婉约之词,自己还想可能女孩子长大了爱好也会变的。可也许自己错了。他又惊又疑地,看向杜若,见她依然沉醉在湖风之中,没留意到自己,他试探着叫道:“香香。”

杜若在沉醉中听到一声香香像是自远处传来,不自觉地说道:“难得还能有人记得我小时的这个名字。”

韩恪惊喜万分:“原来你就是香香,原来香香就是你。”上前就要抓杜若的手。

杜若才注意到这是韩恪喊出来的,忙闪身跪下施礼到:“陛下,民女杜若,不再是香香。”

韩恪又上前想亲自扶她,杜若又一闪,韩恪手扶了个空,口中却道:“香香不用多礼,快快平身。”

“陛下,民女确非香香。”

“好好好,你不是香香,你是杜若,快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