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乱世红颜(牡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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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心置腹谈过往

风飞卿带着闻香至来至太子府正门,门卫显然对她有些陌生,但风飞卿一出示太子府特有的明月令,门卫才半含疑惑地放二人进去。一进府,风飞卿直接奔杜衡的书房,此刻天已入深更,只有书房中依然亮着明灭的灯火,透过窗上的影子,可以看到似乎有几人在低低的轻谈的样子,只是语声几不闻于外。显然事涉机密,几人均是低低耳语。

风飞卿在书房之外看了看书房之内的情景,明白此刻不宜直接带闻香至进去,于是穿过书房前的小径,顺着幽深的小径向太子府的深处走去,这条小径显然人迹罕至,亦没有仆从来往的迹象,小路上铺的鹅卵石已被两边高大的梧桐树的落叶铺满,二人轻功高绝,更是不扰纤尘,全似如踏轻风,脚下的落叶亦似乎分毫未有扰乱的痕迹。待穿过这条小径,才显出一个小小的精巧的院落,院落之内遍植鲜花,只是秋天时节,只余满院绿色,灯影全无,一片漆黑,风飞卿领着闻香至顺着院中唯一的一条路穿行入屋,点亮灯火,闻香至顿觉面前一亮:面前是一个陈设素雅但不失精致,处处可见主人巧思,整个屋里全无贵重的物品,但从那精巧的书柜,镂空的桌椅,名窑出品的茶具,使置身此处的任何人都可看出主人的不同凡俗。

见闻香至打量着整个屋子,风飞卿说:“闻公子请坐。”

二人同时在桌旁落座,闻香至说:“莫非这就是风姑娘落脚之处。”

风飞卿一笑,随意地说“临时住所,简陋之极,闻公子见笑了。”

“如此雅室何敢称简,风姑娘真是太谦虚了。”

风飞卿正色说:“今日飞卿之有求公子,实在过于唐突,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闻香至难得的收起他惯常挂在脸上那一脸的玩世不恭:“风姑娘,说真的,闻某一向不参与朝堂之事,相信这点风姑娘不会从未与闻。”

风飞卿说:“不错,我久知此事。也相信闻公子必然有自己的想法。我只是相信闻公子乃是侠士,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更何况公子正值英年,正是闯一番惊天伟业之时。”

闻香至一声冷笑“为国为民?闻某既无国也无家,何必谈为国为民。”

“但飞卿听过闻公子平生事迹无数,心中早相信公子乃正义安民之士。而一国之安定,才是百姓安乐的基础,我想公子应该也是同意这一点的。”

闻香至看了一脸认真的风飞卿,未置可否,但在灯光的晃动之下,他突然发现,原来风飞卿似乎带的是一张人皮面具,只是面具过于精巧,在月光之下,并不明显而已。

“风姑娘,对于闻某,什么国啊,家啊,民啊的,都太过虚无,也无意义。”说至此,闻香至看了一眼风飞卿略显失望的风飞卿,心中回响着那个人的话:但凡这个风飞卿有难,你定要全力相助。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既然是风姑娘有需要,闻某敢不从命。”

风飞卿听到此话一喜,只是还没等她说其他的话,闻香至一摆手又说:“只是闻某做任何事,都喜欢寻要究底。中兴朝的事情,现在说到底,都是他们杜氏皇族一门内部的事情而已,更何况现在中兴朝陛下立的皇太女亦是以侠名善名美名而名扬天下的,除了皇族与朝堂之上的人不适应,依我看,天下百姓似乎没什么反对的表示。更何况此事与你风飞卿何干?你原本与西夏怡亲王过往甚密,似乎与杜氏皇族毫无关系,可如今却自称为太子使者,太子妃亲随。这一切的一切都令闻某怀疑,不解。”说完此话,闻香至略带研究地看着风飞卿,心想那个人为何对她青眼有加,一力要求自己要帮助她,保护她,真是奇怪。

风飞卿显然陷入两难之中,自己的身份此刻是说与不说,如果说了,闻香至是否会相信?如果不说,显然不能解释闻香至的疑惑,亦无法劝服他。闻香至见风飞卿微蹙双眉,似乎难以决择一般,又接着说:“风姑娘若无合理理由解释这一切,恕闻某无理,让风姑娘失望了。”说完,居然立起身来。风飞卿一看他要走,苦苦一笑:“闻公子,飞卿的确有非常不得已的苦衷。如果对公子说了,公子可愿意为飞卿保守这个秘密?”

闻香至一笑:“风姑娘难道以为闻某是一个长舌妇吗?更何况,闻某一直当风姑娘为友,又怎能随便出卖朋友。只是风姑娘若不说清来龙去脉,闻某怎能违背师训,轻涉朝事?”

风飞卿见他说的至诚,下定决心:“也好。此事说来话长,那就请闻兄先坐下,容我慢慢说来。”

闻香至依言坐下:“愿闻其详。”

风飞卿淡淡地说:“风飞卿并非我的本名,我的本名叫杜若。”

此刻闻香至可真是大吃了一惊:“杜若?当今皇帝封的皇太女,前朝的皇后,本朝的华容公主,天下百姓爱戴的江湖第一美女?这怎么可能?”

风飞卿一笑:“如何不可能?事情是这样的。。。。。。”

顺着摇曳的灯花,闻香至只静静地看着向他娓娓述来的风飞卿那张沉静的脸孔,说到惊心之时,闻香至亦是惊心不已。

风飞卿轻轻说着:“就是这样,我易名为风飞卿。说实话,我很喜欢我现在的身份,这个身份可以给我一切我向往的自由,喜欢的生活,所以如果不是发生了现在的情势,我根本无意改变。而且就算是发生了这样的情势,我也只想帮皇兄重得皇位,助中兴重上正轨。并不想再成为公主,所以闻兄能答应为飞卿,对于今日所听到的一切保密吗?”

闻香至郑重点点头:“这个自然。只是闻某还有个疑问。”

“闻公子请讲。”

“就算这个桃叶易容再成功,但在一些江湖高手的眼里,易容之术可轻易被看穿。而桃叶身边的叶孤鸿,云歌,甚至你的父皇,母后,怎么全都没有看穿呢?”

“这也正是我正在思索的问题。说实话,以桃叶易容术之高,就连我本人都分不清楚呢。更何况其他的人。”

忽然闻香至一笑:“尽管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但闻某相信以姑娘为人,这一切必然是真的。闻某愿尽绵薄之力,助姑娘一臂之力。”

风飞卿说:“那真的太好了。”

屋个一个温文儒雅地声音传来:“皇妹,什么事如此高兴?”

风飞卿忙站起:“皇兄,快快进来,飞卿要引见一人给你。”

杜衡龙行虎步,大踏步走了进来:“皇妹要跟皇兄引见哪位侠士?”一进屋,就见到手持纸扇的闻香至,闻香至抢先一颌首说:“闻香至拜见太子殿下。”

杜衡亲热地上前握住他的手:“闻公子快别多礼,我久闻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流倜傥,不同凡响。”

“殿下过奖。”

“快快请坐。”三人重新落座。杜衡说:“闻公子此时来助我一臂之力,犹如雪中送炭,杜衡将来必不忘公子之义。”

“殿下过奖,其实闻某与令妹也算是有缘,朋友有难,岂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