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乱世红颜(牡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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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

青山古道,玉人白衣胜雪,经过多日奔行,杜若此刻正踽踽走在青山古道上,她微皱着眉,满面的风尘略掩住了她如玉的肌肤,使她看上去更像一个风尘仆仆的侠客旅人,再加上江南的水土本就养人,无论男女又盛行服食使皮肤娇嫩的五行散,所以使杜若男装的身份更加合理,一路之上竟然无人怀疑。突然前方隐隐传来的一阵鸡鸣狗跑与喊杀之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听上去似乎有小孩子的哭声与妇女的央求声,杜若催走紧驰了几步,听得杀声欲近,透过路下面浓密的林子,隐约听见是从下边的山坳中的小山村传来的声音,杜若将马拴在密林之中。待至小村边缘,她先登高一观,发现原来是一个很小的村子,村中来了几名强盗,正在一个莽汉的带领之下在行抢劫之事,强盗们登堂入室,却似乎除了抓几只鸡杀几条狗,也找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因为首领非常愤怒,正在把村里的男人绑起来抽打,边拷问家中金银的下落。任凭男人如何坦言女人与小孩子如何哀求家中确实无银两,他们只不理。杜若,正在考虑以已之力,对付这几个莽汉倒是不男,只是担心他们会痛下杀手,伤了男村民的性命。正在考虑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之时,突然发现一个衣衫整洁的富家公子样的人倒退着就闯入了村民集中的大榕树下,带头的莽汉一惊忙问道:“你是何人?”

那个公子似乎懵懂无知一般,又似乎刚看见这种危急的情景,显得非常惊慌,似乎要往村外跑,口中还喊道:“唉呀呀,不得了,不得了。原来这里有强盗。早知道如此,就不来讨水喝了。”

见他一慌要跑,带头的强盗自是不允,看他打扮分明是一个送上门来的肥鸭子。他们如何能让到嘴的肥肉跑掉,强盗一招呼,其他几个就都围追了上来,公子一见,更慌了脚下还一个踉呛,他这一踉呛让杜若惊出了一把汗。几个强盗见他这般示弱更是如狼似虎一般追了过来,富家公子在前边奔跑得似乎气喘吁吁,但是几个强盗追的非常辛苦也不见能追上。反而像被戏耍着引向村外的密林边来,只见所有的强盗都离开村子,奔密林追来,杜若心中暗喜也暗疑此人肯定并非表面显出来的那般懦弱。果然,只见所有的强盗入林后,一会儿一个被拌倒一下子就晕了过去,一个被自己同伙的刀砍中倒了下去,接二连三的,几个强盗就剩下带头的一人,再看来,这个带头的虽说是个莽汉,手上的功夫却也不简单。因此,公子也改了嘻皮笑脸,正色对付起他来。两人交手了一会儿,似乎还不分胜负,突然杜若注意到倒在地上的一个强盗醒了过来,见到两人交手,就探入怀中,拿出了一物。杜若再见公子似乎全神都在与带头强盗交战,丝毫未注意到身后的危机。突然之间寒光一闪,几枚飞针直冲公子飞去,强盗正自高兴,不想飞针行至半途,被几枚石子震飞,一枚甚至失了准头,险些打到强盗头,使得本来应付得有些忙乱的强盗头更回忙乱不说,一见自己的兄弟打自己还非常生气的骂起来:“***,你小子要想当老大,也不能在此刻落井下石啊你!”

杜若听得此话暗笑了一下,真是个莽汉。但飞针被档飞的强盗终于也发现了还有个人在林子里,生气的连死也不装了,跳起脚来:“那个王八蛋档老子的飞针,不想活啦。出来,再不出来就是缩头乌龟!”

听了他的语言见了他像小丑一样的表演,杜若有些暗恼又有些好笑,本来她见公子完全可以解决此事,不想出来搅和,但又有些生气,女人发起脾气来自然就小心眼了,她连发数枚石子,不光成功睹住了他的嘴,也让他成功的倒在地上,真的晕了。

这边厢,公子已完全处于优势,真如戏耍般在逗这个强盗头。再战几个回合,强盗也感觉出来了,他非常生气,索兴弃刀闭眼,嘴中还喊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如此戏耍与我,倒不如给爷爷个痛快。”见此情景,杜若心中倒有些佩服这个莽汉的胆色。公子见此反而更添了戏耍的心情,把刀架到莽汉的颈上,戏言道:“莽汉,你知错了吧!只要你开口求饶,我就饶你不死。”

莽汉反而不说话了,一幅要杀要剐随便的神情。富家公子本来打得不痛快,又痛恨他们欺凌弱小的行径,正欲行杀手之际,突然听得一声清呼:“且慢。”

富家公子的手上一缓,莽汉也眼看闭着的双眼,抬头望去,正是杜若走了过来:“兄台,且慢。”

富家公子也来人也是一位华衣公子,知正是刚才替自己挡飞针之人,一拱手:“多谢兄台救命之恩。”

杜若也还一礼:“兄台太客气了。其实以兄台的身手完全用不着我的援手。”

二人相视一笑。

杜若说道:“兄台,这个莽汉欺凌弱小是很可恶,但我看这个莽汉也是一条汉子,不若我来问问他。”富家公子点了点头。

杜若转向莽汉问道:“我见你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为何有手有脚,却来做这种行档?”

莽汉心内毕竟感激杜若的救命之恩,又见杜若谦和有礼,心内虽不愿,却也呐呐地回道:“我们其实都是附近的山民,最近南朝正在招兵又增加捐税,我们既没钱交捐税,又不愿被逼从军。因为,没办法只得逃离家乡落草为寇。”

正说到这儿,另外几个刚才昏迷的强盗也醒了过来,一其跪在地上,七嘴八舌地诉开了苦:“是啊,我们家中都有妻儿老小,实在是没办法啊。求贵人饶过我们吧。”

杜若一听,也确是情有可愿,而且概在朝庭。于是杜若说:“兄台,我看如果他们能从此保证不再害人,也就先饶他们一命吧。”

富家公子见杜若说话,也便点了点头。朗声说道:“你们听着,我经常在这一带走动。这次暂且饶过你们,下次若再被我撞见你们做这种事,定杀无赦。”

几个人都连声应着:“是,是,是。”

没人发话,身子却都不敢移动。杜若见此情景,想来他们不像惯匪,于是声音和缓地说道:“这是五十两银票,你们拿回去,暂且与家人买些田地度日吧。快走吧。”

几个人接过银两,再也不是刚才凶恶的模样,都眼含热泪“谢谢,”地说个不停。最后还是刚才骂人的比较伶俐些:“请教恩人姓名,以待他日回报。”

杜若摆了摆手:“不必了,你们走吧。”

几个人听至此,都起身告辞,待得众人皆已离去,杜若刚要说话,突然瞥见莽汉并没有离开,就说道:“你怎么还没走?”

莽汉忽然跪地说道:“小人谢公子救命之恩。可小人家中只有小的一人,并无父母兄弟,也无妻儿老小。小的愿意跟随公子闯荡天涯。”

“这。。。。。。”

莽汉见杜若犹豫,索兴跪地不起:“恩人不答应,我便不起来。再说,若不能跟随恩人,小人身无所长,将来难免还做这强盗之事,到时候就对不起恩人一片恩情了。”

听得这个莽汉如此坚持,又这样说法,杜若又好气又好笑。转念一想:“好吧,你先起来,我答应就是,但是你既跟随与我,便该听我调派。”

莽汉听杜若答应了,欣赏的站起身来,口中应道:“全听恩人吩咐。”

我要交给你一件事,你去天朝张清远大人府上帮我送封信吧,好的。于是杜若打开随身所带笔纸,顷刻之间写了一封信,并将信封好,交给莽汉,同时交待到:“你记着,这封信到任何时候也不能拆开,而且只能让张清远大人亲自阅看。如若没有做到这些,将来你也不要回来寻我了。”

“是。”说完莽汉转身就要走。杜若见他如此率直到觉可爱,赶紧喊道:“且慢,你这就走,你可知怎么去?”

果然莽汉一片迷茫的神色,口中却说道:“我一路打听,肯定可以的。”

杜若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好如何称呼于你。”

“哦,我叫阿牛,家里姓铁。”

杜若说道:“阿牛,你拿着这个钗环,这是我送给故人张大人夫人的礼物,你也要一并送到,不能遗失啊。”

“好了。”说完,又要走,真是一个性急之人。

“还有,这是纹银二十两,你到了前方镇上买一匹马,剩下的是你一路的花费。”

“好的。”这次倒不急了,恐怕杜若还有吩咐。

杜若笑了笑,拍拍阿牛的肩头:“阿牛,我知道你是可信之人,但是一路之上,要记得少开口,不要饮酒误事。我们后会有期,走吧。”

阿牛这次听了杜若让他走的话,才快步向朝北的镇上飞步奔去。

待得他飞奔出几里地了,才想起来,根本没问恩人姓名,不过他可是一个憨厚的人,他想送信要紧,等把张大人的信送到了。自然会知道恩人的姓名的。也没停脚步,继续向前走。

阿牛走后,富贵公子正一脸惊诧地望着杜若。杜若方回过头来,公子便问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杜若回道:“公子客气,敝人姓木,木若土,兄台您如何称呼呢?”

富贵公子言道:“木公子客气了,敝人姓皇甫,单名一个誉字。”

杜若行了一礼:“皇甫兄,那咱们就此别过。”说完转身要走,突听得皇甫誉喊道:“且慢。不知木兄前往何方?”

杜若听得询问便说道:“我要南下。”

杜若刚说完,皇甫誉赶紧说道:“听兄台是北方口音。对南方肯定不熟悉,为兄我久在南方几省行走。如不嫌弃,愿与木兄结伴同行。”

杜若略一思忖,率快地说道:“如此也好,只是麻烦皇甫兄了。”

皇甫誉朗声说道:“有何麻烦,正求之不得哩。”

两匹快马穿林而出,结伴向南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