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怎么去爱你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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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节(1)

天空里很黑很黑,洛天沫坐在房间里,紧紧地抱着怀里的水晶花盆,在黑夜里睁着眼睛,静静地坐在被窝里,想着,所有开始经过……

头顶的天花板上,点点的夜光星发着微弱的光芒,安静地看着坐在床上的人儿,似乎懂她,微弱的将丝丝的梦幻照给她。

微微的光芒慢慢地从东方闪出来,她有些恍惚地抬头看着窗口的亮光,猜想着黎明又来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低下头,看着花盆里光秃秃的土壤,心一点点地下沉,像是在秋风瑟缩的叶子,无助地飘落在地。

……

阳光穿过绿树红花,照在踏实的大地上,发出一耀眼的光芒,明明很晴朗的天气,在上午**点的时候,慢慢隐去,天空就变得阴郁起来,空气中夹杂着烦闷,将近夏至,天气变得复杂起来,一会阴一会晴一会打雷,一会下雨,所有的六月都是这样的吧,六月的天是孩子的脸,变化无穷却又像玩耍取闹的孩子,变戏法的和着人类玩。

餐桌上,她安静地吃着水果粥,低着头,不说一句话,只是安静地吃着自己碗里的水果,小口地喝着粥,偶尔转过头,看一眼远处的落地窗外,看着天气的变化,沉默着,像个不会说话的哑铃。

“喂!你很奇怪耶!”

井修然瞪着她,看她那么安静,心里很不爽,从早上他下楼,她只是站在楼梯口怔怔地望着他出现的位置,竟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轻微地鞠一下躬,然后,就竞自像餐厅走去,一句也不说,麻木地盛着粥,空气中全是凝滞的压抑。

洛天沫抬头,怔怔地望着井修然,好像并不理解他的话。

“你是猪吗?反应就这么慢吗?”井修然怒吼,看着她故意装出来的单纯就恼。

洛天沫更加地疑惑了,她什么也没有做,也是错的吗?

井修然紧紧地盯着她,看着她无辜的眼神,他更觉得火大,放下碗筷,拍一下桌子,口气恶劣地吼:“你真得不知道你应该做什么吗?跟我这么聪明的人在一起这么久,你一点长进都没有,比猪还不如啊你——懂不懂?”

洛天沫垂下眼帘,安静地坐着,好像并不为他愤怒的话而伤神,反而更加地安静了,像是一个木偶,丝毫没有任何表情的存在。

“你……”井修然怔住,紧紧地握着拳手,转过头,看一眼落地窗阴郁的天空,他的脸上也慢慢出现阴霾,冷静地呼几口气,目光冷冰冰地看着洛天沫,渐渐地变柔,又迅速别扭地转过脸,“你真得一句话也不说,而且,准备这样下去吗?”

他在心底发誓,如果她说肯定的话,不是他心中要她表达的话,那么,他也就不用再犹豫,直接将她赶出去,再也不会理她,如果她准备这样下去,他真得决定再也不理她。

洛天沫怔怔地望着井修然,白天一点点地镀出他帅帅的轮廓,他的脸上闪上斑驳陆离的光芒,像金子一样碎碎的洒在他的脸上,他还是他,却比刚认识他时对她好很多了,她曾经说过,她喜欢他,她曾说过:

……

“那是你的事……”洛天沫轻声说,“你喜不喜欢我,你愿意找谁做你的女朋友,都是你的事啊,你愿意喜欢谁也是你的事,我……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的是你……”

……

就算是现在,她还是喜欢他的,她应该告诉他的,就算真得很难过,就算他从开始到最后都不知道她为何存在,她也应该在她没有消失前没有被赶出前,也应该告诉他——

“我喜欢你。”

洛天沫轻轻地呼吸,认真地看着井修然,吐字清晰地告诉他,她每天早晨说的第一句话是‘她喜欢他。’

他屏息,没有看她的表情,可是,他的心却像被击打着似的,一下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是微笑着,他桌下的手慢慢松开,嘴角不经意地沁出满足的微笑,转过头,对上洛天沫的眼睛,不自然地大喊:“神经啊,我要你说的是早安,你又不是哑吧,说话会死啊,嘴巴绷得那么紧,等着做佛像啊。”

她轻轻地笑开,听话地点头,又加上一句:“早安店长。”

“切,你是刚会说话的小孩子吗?这些话都要用教的?”井修然瞪住她,眼底隐藏住欣喜的微笑。

“好了啦!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啦。你快点吃粥吧,一会儿都要凉了。”洛天沫把碗推得离他更近些,拿起勺子递到他面前。

谁是小孩子,大家想必是再清楚不过了。

“这么热的天气,再喝热粥,你想要热死我啊。”

井修然虽然听话地接过勺子,却又故意找起茬,“以后你再摆给我臭脸,你就死定了。”

“是你摆臭脸吧,我都不会。”洛天沫嘟起小嘴,小声地反驳。

“啊!你看你看,很厉害嘛,竟然学会顶嘴了,哦!不治治你,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是不是。”

井修然说着,伸出手在她的头顶狠狠地敲打一下,然后又握着拳头在她的脸前得意地晃了晃。

洛天沫痛的五冠扭在一起,揉着头顶被打的部位,不怕死地说:“人家说头很重要的!你再这样拍,我就更笨了啦。”

“我愿意拍就拍,有些人的脑袋越拍越笨,就你这种脑袋,能有福气被我这么有才的人拍到,你会更聪明的。”井修然一付预言家的样子,说得有模有样。

洛天沫摸着头顶处,相信地确认:“真的吗?”

感觉他说得也有道理啊,他那么聪明,又那么能干,还长得那么美,说不定,能被他的手指拍到,也是有灵气的。这样想,她的头似乎不疼了,倒像是立马就聪明起来似的。

“当然啦。”

井修然低下头,偷偷地窃笑,嘴角荡漾出完美的笑容。

洛天沫撅着嘴,拿起勺子,看着他喝粥的样子,也突然荡开笑意,能每天这样生活就很快乐啊!真得很幸福啊!就这样子就幸福了。那,为什么还要担心那么遥远的未来,不管未来多么的坎坷,她都不后悔了,既然不后悔,那,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整天担心着以后的事,不如现在开开心心,多多地开心,以后就算不开心了,最起码还有这些美丽的回忆,至少,这些回忆很快乐啊。

“你看够了没?”

井修然放下碗勺,里面的水果粥已经喝完,不耐烦地吼着洛天沫,眉头好看的皱着。

洛天沫马上低下头,认真地喝着粥,吃着水果块。

“咳!我有事要说。”

井修然理了理嗓子,一副要说大事般的样子。

“呃?”洛天沫继续低着头吃粥,嘴巴里塞得满满的,随意地点了点头。

“喂!你太没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井修然瞪着她,两眼喷火地盯着眼前认真吃着水果的家伙。难道那水果在她眼里比他还重要。

“唔……没有啊。”

洛天沫咽下水果,抬起头,抚了抚胸,好像差点被咽着的样子。

“还没有!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当我傻瓜啊。”

井修然恶狠狠地咬着字,一付受伤的委屈样子。

洛天沫哑然,她要以什么样的表情出现,才能让他感觉,她是在乎他的。

哇!!这个很难啊,她的所有表情都是在乎他的,这么被他一说,她反而想不出要以什么表情出现才能让他看出她是在乎她的……

她盯着井修然——

井修然今天很特别——

这句好像谁都看出来了,省略……

疑点有:

一:他早刚起床,理应该说,早上刚起床的人精神好是正常的,可是,在吃饭的时候,大多还有些在睡梦中没有起来的朦胧感,他呢,一直习惯吃饭的时候不多说话的,可是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扯着嗓子吼,理所应当累得不行,或者喘气,可是,他一点事没有,声音还是那么俊朗磁性;

二:他的脸上有些微的微红,虽然很难看出来,因为像这种帅得可以被上帝羡慕的美男子早就应该锻炼得脸不红心不跳,可是,今天他还是有慌乱的情形,虽然她没有仔细观察,但以她决对不近视的眼睛去看,他的脸上确实有些红晕,虽然少之又少;

三:他最近做事好像都有些奇怪,突然开心,突然大吼,突然难过,这些都是病症的表现,难道:他病了,或者说,他的这一切形势是精神病的前兆……汗!

洛天沫想到此,脸色微微地发白,表情瞬间变化万千。

“洛天沫,你白痴啊!”

井修然望着她阴晴不定的脸,心跳渐渐加速,她不是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了吧!

“我才不是。”洛天沫抓着碗勺向嘴巴里拔。

“还说不是,你都吃完了,不会疯了,要吃碗吧!”井修然不可思议地盯着洛天沫。

洛天沫用力地摇头,她刚才都在想什么啊,他说她病了,她还想着是他病了耶,两个都不正常,这很明显嘛。

“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好不好,我有事要说了啦。”

井修然头痛地叹气,碰到这样的人类,只能叹气,要把她所有不正常的表现当成自然,不然,就算精神病院也解决不了。

“嗯。”

洛天沫点头,屏息地看着井修然。

井修然邪邪一笑,有些不自然地别扭:“咳咳……再过两个星期就是我……”

他正说着,突然被一阵悦耳的铃声打乱,他停住,恼怒地看着洛天沫手忙脚乱地去翻围裙兜里的手机。

“游涣吗?这么早有什么事?”

井修然怒瞪着洛天沫的桃红色手机,暗心诅咒,早不来晚不来,就要说出要事的时候出现,可恶……

“不是,是你爸爸。”

洛天沫看着来电显示,她记得昨天,月有告诉他,井叔叔的手机,并且给她存进手机里。说井叔叔会再联系她。不想这么快,只过了一天,就打过来电话,看来,井叔叔是真的关心她呢,突然,心底荡出一圈圈的温暧。

“那你接吧,爸爸可能要吩咐你做事。”

井修然别过脸,他就说吧,她是爸爸雇来的奸细,果然没错。

洛天沫翻开手机盖,坐在井修然对面位置,眼睛落在餐桌上的碗筷上,轻轻地唤:“井叔叔好。”

井修然凛然地坐着,不时地看向洛天沫,猜想着爸爸叫她会有什么事要说?

“现在吗?”

洛天沫望了一眼外面似乎要下雨的天气,又转头看了一眼井修然,面色有些为难。

井修然也把目光放在落地窗上,玻璃窗外,阴霾的天气似乎立刻就能下起雨来,阴沉沉地压着大地,像是一场暴风雨马上就急骤而落。

他耳朵细细地倾听着洛天沫的声音,沉静得连呼吸都轻得听不见。

“我吃过了,只是还没有洗碗。”洛天沫认真地回答。

他的眼光,若有似无的落在餐桌上两个人的碗筷,他忘记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允许她同他一起吃饭。

“井叔叔,您已经到了!?”

洛天沫惊呼,微皱着眉:“好,我马上就去,碗回来洗也是可以的……嗯。店长在我对面呢?……他很好啊,刚才吃了我做的水果粥哦……嘻嘻,我也觉得很好吃啊……”

洛天沫小心地注意着井修然的脸色,轻轻地微笑。

乱七八糟地乱说些什么?井修然不耐烦地翻出白眼,转过身子,站起来,向落地窗走去。

洛天沫望着他的帅帅的完美背影,唇边慢慢隐上一层阴郁,那抹轻轻地微笑悄然在嘴角冻结。

“……是,我记着公交线路了,我挂了井叔叔。”

她挂上电话,把餐桌上的东西往厨房搬去,她要回来才能洗,放着水留在家里,也是可以的吧,或者,一会儿更好洗也说不定,这样想着,就只是把碗留在洗刷盆里,然后又把餐桌擦了一下,小跑到还在落地窗前站定的井修然面前,她站定在他背后,轻轻地喘气。

“去吧,记得拿把伞。”

井修然语气冰冷,望着窗外已经下起细细的小雨,头也不回好心地提醒。

“嗯,我会尽快回来的,说不定井叔叔向我唠叨要忍耐你的臭脾气哦。”她尽力把语气放轻松,调皮地伸着舌头。

井修然回头,望见了洛天沫伸舌头的调皮的样子,拉下脸:“要不要去,浪费时间,一定是爸爸训斥你做得不好。”

“知道了啦,我走了。”

洛天沫在接近门放些日用品的杂物位置处打开小柜,从里面拿把天蓝色的伞,伞上面画的既不是海洋生物,也不是天上的云朵,而是那一束束自由飞翔的蒲公英,最边的地方是像蕾丝一样透明的花边,看着既精致又很好看,她讶异,井修然喜欢这么女孩气的伞吗,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好看的雨伞?摔摔头,又看了一眼沉默的井修然,她向门外走去。

他转头,看着门慢慢被关住,看着门慢慢被关住,一张脸,慢慢如冰窖般阴冷。

他又转头望向落地窗外,洛天沫撑起那把蓝色的伞,穿着浅蓝色的裙子,斜背着一个卡通女孩子的包包……

她向大门外走去,慢慢地消失在他的眼前。慢慢地消失……

那把伞是他专门为她准备上的,清明前后北方老是下雨,那时,她每天宁愿淋着雨,也不愿意拿他的伞,她说,她不希望他淋着,她不会病,但他就不一样,他会淋病,他不明白,她和他同样是人,为什么,她会说:她不会淋病,所以,雨淋在她身上,就像给花浇水一样舒服。

可是,他还是想要偷偷地给她买把伞,虽然,他买得有些晚,过了清明,好久都没有下雨,他把伞放在她最容易找的地方,想着,她应该会理所当然地拿起那把伞,今天,他终于如愿了,她真得像他想的那样子,理所当然地拿起那把伞,打在她身上,那抹属于天空的蓝的就与她同在了,就像她的房间一样,他专门为她安排天蓝色的,虽然她更适合白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她穿白色的衣服,不喜欢她说她喜欢白色,他想要霸道地让她慢慢喜欢他所喜欢的一切东西,她能知道吗?

他永远不明白她,就像她也不明白他一样吧,都是有秘密不能说出来的人,在一起能开心吗?

可是,他开心啊,她为他带来的快乐,远离孤单的快乐,她明白吗?

……

雨丝丝地下着,千滴万滴汇成一条条透明的线条,落在地上,变成一条条小河,努力地汇成泉水,拥抱着流出远方。

她站在公交车上,麻木地拿着雨伞,怔怔地望着玻璃窗外面,她似乎听见雨在歌唱,歌唱什么呢?落在了地上就等于离开了天空,那么美的天空,它从那里落在了地上,还会被很多很多的人类咒骂着雨天的不方便;它开心吗?为什么舍弃那么干净蔚蓝的天上,而要落下来,把整个世界都淋湿了,是为了那些需要它的小草、树木、干涸的河流,枯燥的城市,它下来,就是为了树更绿,草更青,河水更多,庄稼更壮,城市更亮吧……

公交车每到一个站点都会停一下,每到一个站点都会通知乘客注意站点,省得多坐了……

人群中,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在雨中淋漓地走着,仿佛没有灵魂一样地走着,裤链上的链子和雨水击打,似乎发出答答的碰撞声,发出从地狱遥远的呼唤,头发和衣服被淋得湿湿的,各种漂染的颜色都仿佛一下子黯然失去了光彩。

洛天沫惊骇地看着那个背影,愣愣地看着他脖子挂的魔鬼骷髅项链,心被它在雨水里摇来摇去的疯狂样子给吓怔,心跳似乎随着那脖子上的东西一次又一次地震动,猛然转头看着站点就在不远处,她急急地穿过人群,走到下车口,转头望着那抹身影走向哪里,慢慢地消失在她眼前,被车挡过,被人群盖过,被雨水淹没,一点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