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怎么去爱你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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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节(1)

洛天沫刚换好鞋子,抬头,就看见井修然向门外走去。

她的额头一直冒着冷汗,她直起腰,倒吸冷气,紧皱着眉,费力地向他小跑去。

她很疼,她甚至在走出溜冰场的大门前井修然的车子边时,还在想她刚才好佩服自己,竟然没有倒下去,而是笑得灿烂地告诉月,她不疼,她不疼……

夜静更深,整个天空灰压压的,空气中有一股冰凉的液体,吸入肺里,沁沁地凉。

很静很长的夜,连柏油路上的汽车也很少,只有一个接一个的路灯安静地站着,守着自己的一方寸土,庄严地站着,昏暗的路灯上有许许多多的小飞虫子,闪着小小的身子,似一个火光里的光碳,在跳跃飞舞。

“店长……”她怔怔地站在井修然的车前,用手扶着车门,怕是如果没有支撑力,她就突然地想要倒下去。

井修然打开开门,黯然地伸出手给她开后车门,她讶异,疼痛却排山倒海地移来,让她连呼吸都很急促。

“第一次摔倒就应该跑出来,逞什么能?”井修然坐进车里踩起油门,向家的方向开去。

洛天沫无力地倒在后车座上,虚弱地笑:“我……不不疼……”

“呵,你撒谎的技术可真高,把在场的人都当作白痴吗?”井修然冷漠地嘴角上扬,声音里满满地怒气。

要不是为了不想成为八卦的男主角,也不想给洛天沫过多的麻烦,他一定会冲上前把她从那溜冰场里拉出来

许久,洛天沫都没有说话,她闭上眼倚在车背上,感觉那疼痛不止有伤,还有心理上的。

车子飞速的前进,井修然也不再说话,车厢里有一种室息的安静。

“……可是,如果我说疼,如果我说不想再滑了,会让月失望的……”

她轻轻地喘气,声音里似有一丝无奈,更多的是悲哀,好像全世界只有月才是心疼她的,她不想让月难过,她曾说过:月要开心,不要伤心。她不知道,至今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说,但是她知道,她真得不想让月伤心。

“你这样会更让他伤心。”井修然冰淡的声音刚出声就冻结了。

洛天沫怔怔地低下头,然后又抬起脸,斜斜地望着井修然,过了一会,她又把脸望向窗外,看着飞快走过的路面,又回过头,低下头看自己的手指头,摆弄着手指头说:“店长看见我摔疼,会……会心疼吗?”

她嘴角无意识地轻轻地上弯,可是,她没有抬头,去看井修然听到她的话会是什么表情。

井修然拿方向盘的手轻微地颤动,阴郁的脸上有瞬间即逝的幽伤,他望着前方的路,不屑地说:“摔跟头的是你,疼也是在你身上,关我什么事?”

他语气里蛮不在乎,可是听着他的话却有一丝丝地别扭。

洛天沫扬起脸,望着车窗外车灯照的前方,轻轻地笑,“可是,你看到我摔跟头了耶,我还以为你一次也没有看到过我呢?”

她眼睛蓝的清澈,透明,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弯成了两个月牙,她怎么刚想到呢?她还曾阵阵失潮,觉得他一直在看别的,从来没有看过她呢?

“少臭美了,我是关心月有没有摔着。”

井修然嘴角轻轻地微弯,死硬着不承认,却又说得理所当然。

“哦!”

洛天沫垂下眼帘,可是,脸上还是有阵阵的笑意,她是应该知足的,比如,不管他是看月还是看她,都看到了啊;比如,现在坐在他车里的是她;比如,他会吃她做得不太好吃的饭菜;再比如,她离他很近,她可以一点点让他看到她的优点啊;或者,她更应该放开心,不要总是莫名其妙地失落,她应该给他微笑,这样才能也让他微笑。想到这里,她抬头,问他:“店长饿吗?回家,我给你再做点粥吧!”

“已经吃过了,吃过饭才去溜冰的。”

井修然把车子驶进童话国度小区,向自己家门走去。

洛天沫没有说话,刚想要动一动,全身的疼痛让她忽然记起,她已经被摔了两次,她伸出手,想着膝盖上那么痛,要怎么办?

车子停下来,洛天沫抬头,已经到家了。

井修然打开车子走出来,站在车外,似乎要等着洛天沫一起进屋。

洛天沫挣扎起身打开车门,阵阵地凉风吹进来,让她全身一阵寒噤,抬出脚,在车棚里灯光照耀下,她膝盖上的一大块青紫闪现出来,她慌忙地用裙子盖住,抬眼,看到井修然漠然的眼睛,她的心像是被那眼光刺到,灼痛到她的眼睛。

她却轻轻地笑:“很晚了吧!我直接进我的房间,就不进去了。”

井修然看了看她,她笑得无邪,洁净的脸上在夜晚更显得雪白雪白,连平常红晕的唇也似雪白,没有一点血丝。他看着她,她被他看得竟然连动也不敢动。

他俯下身子,把她从车里抱在怀里。然后又关上车门。转身向房子走去。

她似乎感觉呼吸也停止了,甚至于没有一丝的反抗,怔怔地看着他的脸孔,连轻微的呼吸都怕打乱了这丝难得的静止。

在那一刹那,她的白裙飘飘,两只腿上的膝盖位置,都有了一大片青紫,白色的袜子上竟然流着点点的血迹,裙角飞扬的像花瓣般轻灵,空气中似有过无形的翅膀,在人看不到的身边跳跃飞舞,空气里弥撒着漫天的清香……

进了大厅,井修然把她放在沙发上,然后喃喃:“比猪还重!”

空气里那好容易张开地幸福之帆,无形地扯乱,洛天沫嘟起脸:“如果轻得像羽毛,你岂不更害怕了。”

有重量,才说明,她是健康,懂不懂!

井修然转身,盯着她看,半了半晌,又转头,去拿药水。

洛天沫松口气,似是刚摆脱大难临头的幸运,再抬起头,井修然手里已经拿着药水在她面前蹲下来,然后,掀开她的裙子,看着膝盖上青紫青紫的痕迹,还有皮被磕破,滋出点点的血迹,流了像溪一样的长长的痕迹,他仔细地看着,手里拿着的黄色的药水有微微地颤抖在瓶子里来回抖动。

洛天沫小心地看着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肩:“只是有一点血迹,一点也不疼,好奇怪耶,竟然不疼了呢!呵呵,过两天就好了,可能还会好到一点痕迹也没有哦。”

他抬头,对上她一汪清澈的眼睛,眼睛里有点点的微笑,好像真得一点也不疼,脸上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我上药水的时候,会有点疼,你忍一下吧!”他的声音很柔,像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嗯!”洛天沫重重地点头答应,全身突然像是轻飘飘的,好像从未有过的舒服感,哪里还感觉到疼痛。

井修然不再说话,拿出棉球,沾着药水一点点在她的膝盖伤口上擦拭。

阵阵凉意刺着伤口有麻麻的灼痛感。

洛天沫倒吸着凉气,一只腿神经地微动着。

“很疼?”井修然放下棉球,看着她的伤口轻问。

“不,感觉有点凉意,麻麻的。”洛天沫轻轻地笑,却还在轻轻地吸着气。

“里面有酒精,会有一点烧疼,过了今天一夜应该会把淤血给消散掉。”井修然说着,又动起手为她擦拭另一条腿。动作更加地轻微了。

外面的天空黑压压的,城堡别墅里洋溢着从末有的温暖,天上零星地洒着几颗星,有风轻轻地吹着,吹的木樨树的花香四处飘零。

大厅的空气中仍旧是淡淡的清幽扑鼻,百合的吊灯洒着柔合的束线,一丝丝一束束像是要把井修然和洛天沫包围在里面,永远地不分开。

井修然给她擦好药,用绷带裹好后,便坐到她的对面,拿起苹果削起皮来。

洛天沫安静地躺在沙发上,全身似散了架的懒软,长长的头发贴在脸颊,有点点的湿润,脸上,像是起了点点滴滴的冷汗。

“给你。”

井修然把苹果切成小块放在水果盘里,然后递给洛天沫。

洛天沫看着苹果,如果她的记忆没有问题的话,这是井修然第一次对她那么好那么好。她全身没有一丁点力气,也没有任何胃口去吃东西,傍午吃的冰淇淋汉堡在还在肚子里翻滚,看着凉凉的水果,她的全身都似乎冒着冷气,可是,她的脸上却是满面微笑,眼睛里清澈地闪着星星点点的欣喜,她伸出手接着,放在大腿上,深呼一口气说:“店长好好哦,我的全身都暖洋洋的,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井修然别扭地转过脸,低低地嗫嚅:“笨猪。”

放下水果刀,起身走开,走了两步,在楼梯口不远处停住,口气恶劣地吼道:“你早点休息,不要白白浪费电。”

洛天沫轻轻地笑出来,望着他向楼梯走去,然后又一点点地从她的视线里消失,她的笑一点点沉下来,心里是那种暖暖地疼。就是那种不真实的暖,在血液里流动着,似是在天上飘,飘得很柔很暖,可是,却会有点点的疼,就似那燃烧的火花,那么晶晶亮,发着柔媚的光彩,可是,触到皮肤上,光亮消失,留下的是一瞬间的疼,疼得毫无痕迹,可是,又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