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古剑奇谭之情音难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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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情爱难断,仇恨难抚(1)

那一天他追寻逃窜于四处的三色毒花妖,此妖善于伪装又极善用毒。四处害人且不知悔过,他因怜惜她腹中的胎儿,曾几次都放过了她,不想她竟然倚仗着腹中孩子四处作恶,让他不忍下手。虽说母爱大于天,且分毫无假,她对未出世的孩子的确怜爱有加,可以这样的做法却让他感到棘手。

这日他再次将她击败,她伏在地上开始苦求,希望放过他们母子。而他竟然还同先前一般在最关键的时候心软了。他缓缓收起长剑,眉头皱起厉声训斥道“我此次放过你后,不可在四处作恶!”“奴家愿听道长教诲!”娇声一起,更是让他无从下手。然而也就在此时,一道闪电霹下,正击中欲起身的三色毒花妖。那花妖以为道长放了她就可以和从前一样逃脱,哪里想得到螳螂补蝉黄雀在后。一声惨叫后,她和腹中的胎儿双双毙命。

他见到大吼道“何人?”话音未落,一容貌秀丽身着苗疆传统服饰,头戴蛇形银帽,双手戴着银云手镯的苗族女子出现在他面前。她目光极冷不带一丝色彩像置身事外的神仙,平静的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

“你身为修道之人,怎可放纵害人的妖物……”她身体未站稳,训斥的话就夺口而出。他看着死去的花妖母女心中怒火骤起,又见飞身而下的是个异族,且十分冰冷的女子。心中火焰便越发汹涌,没等她把训斥的话说完,他就开口道“她这么做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你可知母子亲情,居然这么冷血的杀了她!我看你根本不懂什么叫亲情,什么叫爱!”他说完也不看她的表情,缓缓地走到死去的花妖身边。

她看了他一眼,她在苗疆是万人敬仰的大祭司,居然被这个小小的修道之人这般训斥,“她为妖,自然孩子也是妖。子学母,自然也是害人的,她伤我苗疆子民我自然留不得她!”她冷冷的声线再次传出。他却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为这对母女挖坟,准备葬了他们。

从那以后,他就打算在苗疆多停留一段时日,一为除妖保一方平安,二为监视她不让她妄杀好妖。到了苗疆村落后,他才知道她叫风沁月,是苗疆的大祭司。

在村落里他也发现了苗汉两族紧张的关系,为此他找到了风沁月。她虽然还如先前一样冷,但给他的感觉却有所不同。在她的心里居然装了那么多的事,甚至一些不可告于他人的事情。和她谈话让他觉得很舒服,她不高傲也不卑微,什么都有自己的想法,但这些想法都有一个共同的主旨--保护她的子民,不仅仅是苗人的子民。

他最终接受了她的想法,认小乐为弟弟,打算抚平小乐心中的伤痛。小乐对于苗人的憎恨很深,这让他萌发了长期居住的打算。他传书于长老,告诉他的想法,于是他就在这住了下来。

风沁月的确是个可怕的女人,因为他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然后与他较量。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从开始的不适应到渐渐开始习惯她的存在,而且似乎很享受与她比武的过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每夜对着晦暗的灯光听着窗外的动静,听着她轻巧的步伐。每当听到屋外的响声他都觉得很好笑,但他总是故作深沉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最让他想不到的是,当他接住受了重伤的风沁月后,发现她的一双腿竟变成了蛇尾。那一刻,他真的有些不知所措,曾经那悄无声息的每个夜晚和每次刀光剑影的比较,似乎都要被这条蛇尾全部抹去。

他摇了摇首,下定决心地抿嘴一笑,然后将风沁月放于身旁没有过问。他曾听师父提起过神之后裔的事情,也知道他们各俱使命,不可违背更不可能与他人有任何牵绊。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试图把过去全部忘掉。这时风沁月醒来,他也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那句“千百年如一日”的确让他觉得很心痛,他好像深深了解着她心中的痛和对关爱的期盼。听到风沁月说她的能力会一点点消耗,或许有一日连个凡人都不如时,他不经大脑的断然否决她的想法。她不会有那么一天,如果有,他也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风沁月那淡淡一笑似乎明白他的话,可是那种明白让他很担心。

调皮的小乐突然提议让他娶茏儿,他断然拒绝,说,修道之人不可娶妻生子,不可动情。他说得理直气壮其实连他自己都觉得理亏。不可动情而他的心竟然装着……

他虽然没有答应小乐,而小乐却将整件事情传遍了村子。同时也传到了风沁月的耳中,这日他抬首望天正想如何平息这个闹剧,却见到了怒火冲冲,前来兴师问罪的风沁月。看到因自己而变得如此痛苦的风沁月,他真的有些不忍心。可是一旦给她希望,她便是背叛了天神的命令,背叛了她的命运。而那时她所要承受的痛苦却是现在的几百倍。

他最终下定决心要断了她的念想,当她祈求的说道“如果我需要你,你会和我成婚吗?”如果为了你,我甚至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心中想着这句,口中却不得不说出那样的话。他听说过“天诛”也知道那有多么残酷,他不能让她接受那样的刑法,即便自己的心已经支离破碎,鲜血淋淋,也不可看着她……

风沁月仰天长啸“我盼望了近万年的念想终究还是破灭了!神之后裔又如何,即便是强大到可以创造万物的天神又能如何?他不爱我,这终究无法改变!”听到这句话,他的心真真在滴血。

近万年的念想?那么长的等待,那么长的孤独……他如何承受的起。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冲过去抱着这个可怜的女子,给她他所有的爱与关怀。他明白,他不可以动摇,不可以……

当他听到她要杀茏儿的时候,一个可怕的想法钻入了他的大脑,他淡淡一笑,他知道了解决的办法。

“这……或许是你我最好的结局!”心中默念着这句没有说出的话,他重重倒下。噬心的痛苦在持续一段时间后变得迟钝,脑海里留下了风沁月哭泣的眼眸。他从未发现这个强硬的女子竟然有梨花带雨的一刻,当真极美!

日如繁华,月若沉寂,日月交替便是繁华与沉寂的循环。岁月如长河流淌至今,早已不知是先有繁华的日光,还是先有沉寂的月色。世事轮回已看不到曾经的起点,与其追悔昔日,不如迈步前行。前行或许才是所有生物正确的选择。回忆难忘而不可更改,若一生为其痛苦,一蹶不振岂不辜负了上天赐予的寿命,辜负了魂灵转世轮回的痛苦。

放眼天地,并不是所有的魂灵都有幸经历痛苦的转世轮回。有的被他人利用消耗殆尽,有的则化为荒魂永远在世间飘荡没有可宿之体。这么看来可以行走于天地间且有血有肉的生灵倒真是一种极大的幸运!而这种幸运对于某些人来说,即便付出了天大的努力也终究无法得到!

月光柔软飘逸如轻纱般覆盖于静谧的大地,夜风轻盈微冷似琴曲般填充着寂静的山林。夜晚的山林鸟兽归穴,寂静无声,时有声响也是夜风顽皮,牵拉着疲倦的青草、树叶才发出一两声轻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