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古剑奇谭之情音难觅
13985600000031

第31章 地狱阴火,万剑断欲

想到这,欧阳少恭轻轻摇了摇头,他费尽心思得到的绝对不可以再失去,而且除了巽芳他早就一无所有了。他也不管红衣女子是故意用此招逼紫胤出手,还是真的要致少女于死地。他根本顾不了多少,巽芳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消耗殆尽,他必须尽快将少女带回去,否则一切计划功亏一篑。

少女对欧阳少恭有多重要,这点连红衣女子也没想到。只是当她看到那火红的剑气正朝她和少女站立的方向飞来时,心中大惊。猛一看剑气是直指少女,其实并非如此,它射向的正是即将触到少女的阴间烈火。起先红衣女子只觉他突然对少女出招似乎有悖常理,可是细想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目光一凝心中微颤。

与此同时立在欧阳少恭对面的紫胤见他突然向远处的少女发动攻击,俊目圆瞪,怒火徒起。手握长剑在胸前舞动,口中念动咒语“欲由心生,如狼似虎,绵延不断,永不知足。剑腾于天,借神之力,斩于凡物,万剑断欲!”剑光蓝如晴空,形似烈火,盘旋空中如一条发着蓝光遍身冒着火焰的龙,飞身而下又化成无数把利剑直直的射向一直望着远处的欧阳少恭。如果欲望是一条越拉越长永无止境的线,那么在被千万把利剑销割后,这根线只怕也变成粉末永远消失。然而此刻在欧阳少恭心中最担心却是少女的生死,因为过于担心而忘记了自己此刻也身处险境。

火红的剑气向少女飞去,黑色的阴火熊熊燃烧,晶蓝的利剑从天而降,一切似乎都到了终点,胜负马上就要见分晓。谁能屹立不倒,谁又将功亏一篑。

远处的天边一条白线缓慢地向黑暗的夜空移来,黎明的降临注定着黑暗的褪去,而黎明的到来似乎也注定要被黑暗取代,世间万物此消彼长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只是细细想来却也难免愁怅,你我又将被谁而取代?

幽静的林子并没有被那一丝白昼打扰,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得到与失去只在一线之间。就在此时一双机灵的眼睛正注视着战场中的人,他灰色的身影在林中穿行,蹦跳之间竟未发出一丝声响。他悄悄地伏在一颗大树后,仔细的观察着,本打算悄无声息的在适当时候给敌人致命一击,此刻看来这一击只怕没有机会展示了。看着少女惊恐的表情他也顾不得许多,他必须去阻止,两招之中的任何一招要是落在少女身上只怕少女就此烟消云散,他答应要保护少女,此刻却窝在这里连露脸的胆量都没有,这样下去真的会被植物们笑话死的。他口中不说心中还是担心自己在植物界的地位,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名利地位乃天下人之所爱,哪有可以忘却之说。

可是仙草虽爱名利地位却也不可忘恩负义。想到这他也顾不得许多,身形一闪如逃脱束缚的风,向少女身边飞去。

就在他身形闪动的同时,一把灰黑的长剑倏地从天而降,正击在少女身侧火红的剑气上,剑气如火却也无法聚集,就此散去。远处的欧阳少恭眉宇高挑,白净的脸上影射着惊讶和难以掩盖的担忧。一双俊目冷冷地射向被鬼影纠缠的古钧,此时古钧手中已无长剑,赤手空拳应付百鬼的攻击。他一直担心少女又怎会让这两股力量击中少女,故而掷出长剑古钧抵挡。可是破了一招还有一招,少女又该如何?

红衣女子见到古钧剑飞出的确惊讶,可是却没有恐惧。少女还在她的控制下,阴火还在燃烧,古钧出不出手对她来说根本毫无影响。

在黑暗的阴间之火中隐约还能听到亡魂凄惨的哭泣声,越是靠近,那种撕心裂肺的叫声就越发清晰。少女被法术束缚无法移步,无奈的立在原地,听着那一声声痛苦地嘶叫,绝望地泣涕声,她的心开始颤抖,身体却变得僵硬。她想伸手捂住耳朵,可是僵硬的手臂却无法移动。这样的嘶叫只会把人拉向无底地狱,在冰冷的烈火中燃烧自己的灵魂,也只有这样才能得到解脱得到平静……

朝霞血红像刚刚结束战斗的战场,鲜红一片,缺月朦胧似乎已经无法保持闪亮。在朦胧的月光和微弱的朝阳覆盖的山林中,几个人正在为了各自的执着奋斗着。然而谁也不知道谁的执着可以这么执着下去。

面对扑面而来的阴间之火,听着地狱阴火中那一遍遍的无望的惨叫,绝望的哭泣……少女痛苦地闭上双眼,她听得懂他们的痛苦,听得懂他们的辛酸,听得懂他们的绝望,听得懂他们的无奈……

她虽未亲身经历那撕心裂肺的痛但也隐约感察到他们心中的不平和愤怒,难以覆灭的怒火。人的心被这样的东西填充、塞满,每日被这样的痛苦压榨,那样的日子该是多么痛苦,多么难熬?如果燃烧自己可以解救他们,让他们的灵魂不再受这样的痛苦,她宁愿这样做,宁愿燃烧自己的灵魂。

她入世不久对痛苦一事并不了解,但在小镇的经历也使她渐渐明白世间上不仅仅只有欢笑,还有一种让所有人都无法逃脱的东西,它叫做“痛苦”。此刻少女如花的脸上早已不见了花朵的娇艳,反而影射着淡淡的凄凉。这种凄凉是孤家寡人的独处寂寥,是闺中怨妇的无尽愁肠,是少小离家的绵延乡思,是孔雀南飞的声声无奈……然而却不是像她这般无知少女该有的情怀。

她缓缓阂目,准备接受阴间烈火的燃烧,无所畏惧的接受,像赎罪一般等待着。等待着属于她的解脱……

谁也不知道少女心中的想法,谁也没有看出她的心思。这样的“善良”不知道该不该宣扬,该不该存在。

红衣女子站在那里目光没有盯着少女而是望向紫胤站立之处。“万剑断欲”的确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欲望易生却难以断绝,凡尘之人被欲望左右不可自拔难以看清。紫胤不愧是天下御剑第一人,既然窥破此道。看着犹如神者的紫胤,她淡淡一笑,好像很满意他的做法。

就在她笑容微展的同时那股黑暗的阴间烈火已撞向少女,可不知为何就在它快接触到少女时,突然停了下来,一道透明的屏障出现在少女面前,阻止了那阴冷的烈火。

远处的欧阳少恭听到动静移目向少女处,见阴火并未燃至少女身上,心中稍安却不知空中的万把利剑已齐齐射下。他没有察觉,更没有移步。只见一把把闪着蓝光的利剑从天而降,直直的刺向欧阳少恭。利剑刺下鲜血飞溅,地上的泥土在剑的冲击力下,激起一阵阵的灰尘,灰尘遇风飞扬而起,将欧阳少恭和万把利剑包裹其中一时难以知晓结果。

就在利剑刺下的同时,少女那边也出现了状况,突然出现的屏障似乎无法与阴火抗衡。在阴间烈火地冲击下,已破出了一个大洞。红衣女子见到冷冷一笑“如此能力也妄想阻挡?”话音一落,扬起的笑容突然定格在她娇媚的脸颊上。因为被阴火燃烧的并不是少女,而是一身灰色衣衫的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