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古剑奇谭之情音难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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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美丑难定,敌友难分(1)

两人走了一会,停下了脚步,远远望见一群衣冠楚楚的男子,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事情。说来奇怪,刘府刘老爷的女儿,生来便丑陋无比,难以目视。刘老爷曾为了改变其女的容貌,费尽心思,不惜重金聘请修仙之人,为其女改貌。可惜那些修仙之人,要么不懂改颜换貌一事,要么就是为了挣钱胡乱开药。可叹着丑姑娘从出生以来,不知试了多少方法,吃了多少药物。也未见得容貌有分毫改变,若真说改变,也是越变越丑,越发难以入目。说到怪异,此事倒算得上天下第一怪事了。昨日绿衣少女施法救了所有未死之人,众人被救后都觉身体大好,似乎比先前的身体还要康健,人也显得越发有活力。这刘老爷的女儿也是被救之人,她当时被疫病折磨的已无半点力气。刘老爷得知路边的乞丐被“济世斋”的仙子姑娘救活,就忙抬着其女奔赴“济世斋”。少女施法救治后刘家女儿也恢复原状,被家人抬回家中。

哪知其女回家后,上吐下泄不止,吐泄还未结束,身体又开始蜕皮,雪白的皮屑在刘府上空飘浮……

就这样折腾了一晚上,刘家小姐竟然变成一美艳娇俏的妙龄少女。刘府一片欢娱。然而刘家丑女众人皆晓,刘家美人,镇中却无人知晓。所以刘家小姐,一早便梳状打扮,由父母陪伴,敲锣打鼓的去“济世斋“致谢。路边住户见到如此美艳的刘家小姐,心中大惊,虽知她昔日丑陋不堪,可如今这美艳的容颜却不得不多看几眼。就这样她的事情也在小镇中传开。可惜济世斋的主人却无缘见到,他一早起来见到死去的凤凰花树,心中痛苦,服药自杀,尸体就倒在树旁。刘家人见了,找人为他收了尸身便打道回府,为了避秽,也为了扬颜,他们选了较远的道路。这路边的男子都是见到刘家小姐倾城的容貌后打算上门提亲的。刘府本来就是地方大户,因女儿极丑,二十六七依旧是闺中待嫁。如今不丑反而美貌绝伦,门槛被蹋烂也是迟早的事。

绿衣少女和灰衣男子停身处正是刘家队伍必经之处,两人刚站立不久,锣鼓声惊天地从对面响起。听到锣鼓后,那一群男子,像离弦的箭,纷纷冲向即将出现的刘家队伍前。

少女听到锣鼓声,又看到那群男子飞奔而去背影,一脸好奇的说:“咦!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灰衣男子不屑的瞥了眼对面的人,冷冷一笑“什么吗?明日白骨还敢如此张扬!”他口中道理永远不减,而心中却甚为气愤。他身为仙草都不曾如此招摇,而他等凡尘之子竟然如此,心中大怒。随即又想到那些可恶的修道之人,心中恨意更浓。板着那张俊美的脸,冷冷地向街头的队伍走去。少女见到“你要去哪?”“没看到前面很热闹吗?人一多一定有好玩的事情。”灰衣男子边说边向那边走去。听到好玩的事情,少女也蹦蹦跳跳地跟了过去。

刘家队伍被几个年轻男子拦下。他们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扬声道“刘老爷,刘小姐可在轿中,小生听闻刘家小姐貌美如花,沉鱼落雁,特来拜见!”话说得好听不假,听的人也有意展示。话音刚定,一身穿红色金丝绣凤长裙,外披一素色轻纱的年轻貌美的女子从大红的锦轿中钻出。两只如娇凤的眸子,轻瞟众人一眼。那含情的一瞟不知让多少少书生神魂颠倒,愣在原处,久久说不出话来。刘家小姐斜着眼睛看着众人惊讶的模样,掩唇一笑,心中甚为满意。然而就在她满心欢喜之时,一个冷冷的男声如一把利箭直直刺向众人“此等模样也算得上沉鱼落雁?”声音尖锐透着讽意。当然这样明显的骂语,刘家小姐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两只娇凤的眸子,微微上斜略露狠色。刘家老爷也出了轿,闻声厉声吼道“何人胡言?”话音一出,看得出神的年轻男子也回过神,向声源望去。说话的正是灰衣男子,他俊目一瞪,嘴角微扬,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在他身后跟着一面色红润,如花似玉的绿衣少女。

灰衣男子行至众人跟前,俊目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刘家小姐貌美却怒色外露的脸上。刘家小姐见到相貌俊美的灰衣男子,心中惊叹,镇中男子虽不少却不曾见到这般让她心动之人。心中想着,脸上微微一红,浅浅一笑。收了架子,柔柔地行了一礼“公子前来,不知所谓何事?”“何事?”灰衣男子冷冷一笑“小姐好容貌……”刘家小姐淡淡一笑“多谢夸……”她娇声未停,灰衣男子冷声又起“着实扎眼,难看至极!”刘家老爷听到怒色道“你这厮,胡说什么……”刘家小姐听后脸色也变了变,姿体已不如先前自然,僵硬着立在原处。旁边的年轻男子们听到也十分惊讶,觉得此人莫不是瞎了眼,就是有意刁难。灰衣男子自然不是瞎目之人,他故意如此,看来是有意刁难。灰衣男子轻蔑一笑“小姐原先容貌,倒是身形相合,如今确实表里不一,丑陋不堪……”“你……”刘老爷气得说不出话来,旁边的小厮忙扶住“老爷您消消气,这人定是瞎了狗眼,美丑不分……”小厮说完怒目圆瞪,瞥了眼满脸得意的灰衣男子。

刘家小姐此时被气的五官歪斜,满脸怒气,早已没有了先前的美丽。但她并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愤怒,用力压制的同时微微翘起嘴角,不翘还好,此时翘起,倒略有几分恐怖的感觉。旁边的年轻男子们听到灰衣男子的话后,几人围在一起,小声议论着“刘小姐从前的模样……”一个男子开了头,另一个忙跟着说:“那可真算得上奇丑无比,难以入目……”“住嘴……”一燃着无尽怒火的女声打断了他们的议论。灰衣男子闻声,嘴角微扬,露出冷冷地笑,声音更似寒冰“呵呵……要露出本相了……”绿衣少女一直站在他身后,看到因愤怒而扭曲的刘小姐,和冷到冰点的灰衣男子,一时间还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天下女子哪个可以容忍别人当面对自己评头论足,若说好话也便算了,可是听得竟是些侮辱的骂语。刘家小姐更是难以容忍突然大叫“本态又如何,他们凭什么可以生来貌美,而我却只有丑陋。他们尚可以表里不一,我又为何不可?天道不公,我为何不可以为自己谋福……羡慕他人,不如自己便是如此。你等才是丑陋不堪之人,贪美避丑,实则可恶……如此便是杀了也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刘家小姐的骂语在耳畔回响,一只因激动而变得惨白的手指,直直地指向那群年轻男子,灰色的双目透着残忍,带着无尽的憎恨。

她从出生便从未被人们看起,或者可以说从未有人真正看过她。没人注意,没人关怀,有的只是那一句句的讽刺,和包装精美的骂语。那样的日子她早已过够。她很早就在想,像那样的人,他们的心会是怎样的,是不是已经黑到极点……可是她始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虽有如此之心,却苦于无法实行。日日为自己哭泣、落泪,然而眼泪并没有使她的心变柔软,反而变得越发冷硬,越发残忍起来。越是如此越是憎恨,这样一遍遍交替的愤怒、仇恨把她变得更加可怕,有时她会去想,想象那些人的心被挖出时的场景。那该是多么美丽的画面,可惜一切只是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