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顾青城只是陷在他房间里的深色沙发里，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一切都与他无关。
苏姬真怀疑，他是个哑巴吗？否则怎么会有人连说一句话都吝啬。
叶碧华像是明白了一切，什么也都没有说没有问。她知道苏姬认床，一直以来她陪着她睡贯了，若是留她一个人单独睡，她便会害怕。她只是重重地叹了一生气，然后拉开了她床上的被子：“宝宝，什么都别想，睡吧，睡吧……”
苏姬却楞楞地站在床脚，无措的手不知道放在哪儿，一直在揪着衣角。眼圈里有什么湿热的液体在打着转儿。
“妈妈，我想回家。”这话里满是孩子气。而苏姬的脸上，眼里，甚至是颤抖着的身子里，都满是孩子气的恐惧。
叶碧华的眼里暗暗地闪过一丝心疼。她自是明白，连她自己这个大人的处境都不甚好过，何况苏姬还是个孩子。即使她不明白那些明白的白眼，暗地里的闲话，她仍是能够感受地到。自己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
她心软地看着眼前的苏姬，因为营养不够充足，十四岁早已应该发育的她。却始终看起来像是一个孩子，未长大的孩子。
她又叹了一口气，眉头是散不去的愁绪：“宝宝乖，宝宝，等爸爸回来，一切就好了。等爸爸回来，一切就都会好了。我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语气略带了些哽咽。
爸爸？
苏姬甚是郁闷。
爸爸，不是死了吗？
她仍记得，记忆里那搭着碎瓦片与石头快的小平房里，充斥着各种中药药草的苦味与病人恹恹的死亡气息。
那个叫做“爸爸”的男人，就躺在小平房最里间的一张小木板床上，终日里都这样子。
叶碧华不太让苏姬进去小房子的里间，苏姬也不愿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