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双雄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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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宿命(2)

杰卡斯长剑在手,整个人的气势大变,一股凶悍狞恶、所向披靡地气息透体而出,瞬间充满整个石室,睥睨四顾,上位者的威压伴随着强大的杀戮意志,如狂风骇浪般冲击地卡塞罗和脱脱浑身颤栗不已,令人不由自主地产生臣服的念头,个个单膝下跪,不敢抬头。

一刻如一年,当杰卡斯略带诧异地将两人一一搀起的时候,两人才发现依然汗透重衣。

“你们怎么了?”杰卡斯含笑问道,目光清澈,紫色全无,仿佛刚才惊人的场面不过是一场梦境而已。

“殿、殿下,你是杰卡斯殿下吧?”脱脱轻轻挣脱了杰卡斯的手,后退了好几步,惊疑不定地一会看看杰卡斯的眼睛,一会看看杰卡斯的剑鞘。

“是我啊,你没生病吧,怎么胡言乱语啊?”杰卡斯显得很惊讶,并且关切地走上前,用手摸了摸脱脱的额头,还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

“这个,殿下。。。我们没事。。。”卡塞罗干咳一声,慢吞吞地说道:“刚才似乎有一点状况,现在都没事了。”

“与这把剑有关吗?”杰卡斯看着两人狐疑地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的佩剑,作势就要拔出。

“别,别,您千万别拔,求您了!”两个人连同地上的马修一起惊慌地高声大喊起来,六只手在半空中一阵乱摇。

“呵呵。。。你们今天都怎么了呀?”杰卡斯莫名其妙地放松剑柄,搔搔头,十分不解自己的伙伴和地上的老江湖,不过一会儿功夫,怎么就变得对自己一惊一乍的。

傍晚时分,三个人搀扶着兀自疑神疑鬼的马修与守候在山坡下的亚马逊女战士们会了师,在杰卡斯的建议下,众亚马逊把人鱼战士们遗留的精铁巨杵收集了起来,并插在自己已经空空如也的背囊之中(标枪在王城就早用完了),脱脱也不例外,她当仁不让地把那个领头人鱼武士的大杵归为己有,大大咧咧地她在杰卡斯的好言抚慰下很快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又变得神气活现起来,到处找小鱼小虾给众人吃;而卡塞罗倒是一路心事重重,不断和躺在担架(亚马逊们刚扎的)的马修交换着眼神,两人都是默默无语,只有在杰卡斯有一搭没一搭的没话找话时,才强颜欢笑地应付几句。

当月上中天的时候,众人决定露营,毕竟感了一天路,确实疲惫了;于是,脱脱率领了一众亚马逊在一块干燥的高地上支起了烧烤架,红红的篝火和喷香的鱼虾让众人心情也放松了下来,人人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这是大难不死后的由衷欣慰。

杰卡斯拿着几串炙烤得油光四溢的寄居蟹,坐到卡塞罗身旁,此时,我们的赏金猎人还处于深度的落落寡欢之中。

“是不是还想着那把剑?”杰卡斯微笑着说。

“殿下,我还是觉得那把剑似乎是不祥之兆,我怕。。。”卡塞罗咬咬牙,决定一吐为快。

“呵呵,”杰卡斯似乎早料到有此一问:“长风先生早就告诉我,在遥远的东方有一句格言,叫做‘兵者不祥’,这就是说小到杀人利器,大至世上的武力,都是不吉利的,因为它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夺人性命!”

看着卡塞罗在入神地在倾听,杰卡斯继续说道:“可‘兵’本身就是双刃剑,在我们的老主公,蒂森亲王手中可以保国安民,而在那个恶毒的王后和那个帮凶魔法师手里,却可以诬陷一个完全无辜的人、杀死我们的伙伴、追得我们走投无路,甚至最终颠覆一个国家;我永远不能忘记王爷临终时那充满怒火的眼睛,他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话是‘天竟不惩恶人乎!’。其实,我们心里都知道,天是不会惩罚那些恶人的,能做出惩罚的,就是我们手中的剑!”

“殿下,你说得对!”卡塞罗眼望着黑沉沉的树林,低声说道。

“我们必须尽快掌握强大的力量,不论它来自何方,否则,不要说那个王后的千军万马,就是那个魔法师单枪匹马而来,都会把我们一勺烩了!”杰卡斯长身而起,眼望苍穹,语气铿锵:“那把长剑令我感到了无坚不摧的力量,我怎么能放弃它?呵呵,或许它是真得承载着上天的意志,注定要落在我的手中,去保护自己的伙伴,去惩罚那些恶人,去还王爷一个久违的公道!”

“属下明白了,我们一定会看到这剑下的公道!”卡塞罗目光恢复了坚定。

“很好!”杰卡斯回过头来,凝神注视着与自己并肩战斗的伙伴:“卡塞罗,我们曾经在施佩尔先生殒命的地方发誓:‘共浴血者,皆吾手足;以血洗血,血债血偿!’我想,我们生存下去的重要意义就是用剑去兑现这个承诺,十年百年,十死百死,我们旦有命在,就要一践前诺,让一切胆敢断我手足的人知道,死亡对他们才是一种真正的解脱!”

卡塞罗重重点头,站起身来,紧紧立在杰卡斯的身边,夜风呼啸而过,吹拂着月下的红树林,也吹拂着山坡上两个人坚毅的脸庞。

远处,脱脱和女战士们正在嬉笑打闹,她们特别对斜靠在担架上的老江湖感兴趣,不断找他问东问西,而马修本人也很配合,一面大口嚼着脱脱递过来的烧烤,一面绘声绘色地说着奇闻异事,讲到精彩高潮处,更是和女战士们一起哄然大笑。只是在不经意的回首时,马修若有所思的目光会扫过杰卡斯负手傲立的身影,显得似乎有点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