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庆余果然说的没错,智武刚刚走,侦缉队的十几人在丁队长的带领下找来了,孙庆余假装不知道,和丁队长打马虎眼:“什么风把丁队长和各位兄弟吹来了?怎么没有听到通知说丁队长要来,不知各位光临我们这个穷乡僻壤有何贵干?”“我们是奉皇军的命令,前来抓捕瓮鼻子张智刚的,他涉嫌和上几次袭击皇军的人有勾结,皇军要我们把他带回去问话,可是我们去了他家却没有人,你不是这一带的维持会长吗,所以我们就来找你了,你让你的维持会民团协助一下,把人抓起来交给我们,我们好回去交差。”丁队长倨傲地说道,丝毫没有把孙庆余这个维持会长当回事。孙庆余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不爽,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哎啊,真不巧,早上我碰见瓮鼻子陪他媳妇儿回娘家去了,听说是他们小两口闹别扭了,啊,这不是和你身后的刘宝顺好像脱不开关系,瓮鼻子可是还在到处找他呢,扬言要剁了他,哎,刘宝顺,你平时和瓮鼻子好得穿一条裤子,你又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让瓮鼻子对你不依不饶?我可听说因为这件事你爸还挨了打,你爸把灯笼扔柴火上结果把房子也烧了。”孙庆余旁敲侧击地说道,刘宝顺顿时脸就成了酱猪肝色,恨不得把脑袋夹在裤裆里。可是松田那儿慌已经撒了,已经不可能圆回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想暂时留在坝坪,胡乱编了一个理由,结果把自己给套进去了,现在估计最受煎熬就是他了。
“孙会长,我们现在是在说张智刚,莫要把话扯远了,我只要人,其他的我一概不管。”听到孙庆余开始说自己的外甥,他有些不高兴了,只要抓到了人,到时候不由得他招不招。孙庆余回过头对着丁队长说道:“哟,丁队长,这件事还真不好办,瓮鼻子他岳父那儿还真不归我管,他们那里现在可是新s军的地盘,我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要不我安排人给你们带路,劳驾丁队长亲自走一趟?”孙庆余给了丁队长一个软钉子。丁队长听了顿时傻眼了,在新s军的地盘上去抓人,那简直是寿星佬上吊——嫌命长了,看来今天注定是无功而返了。
丁队长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是这样,我们就不强求了,他不可能天天住在他岳父家,如果他回来了,你就让你的民团把他抓起来,然后送到坝坪来,皇军一定会重重有偿。”“那是当然,只要他回来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安排人把他送到你们手里。”孙庆余把胸脯拍得“梆梆”响,只要不是当场抓人,我有的是办法唬弄你。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丁队长起身准备告辞:“既然这样,我们就是住在这里也不一定能够抓到人,那我们就先走了,以后还希望孙会长多多配合,打扰之处,还请见谅,告辞!”说完起身准备带着人离开。孙庆余连忙乔杉伸手虚拦:“别介,丁队长和弟兄们鞍马劳顿,我已经安排人在准备午饭了,请丁队长和弟兄们务必赏光吃了午饭再走,不然回到坝坪要是丁会长知道弟兄们在我这儿连饭都没有吃,那就要说我太不会做事了。”
在孙庆余等人的盛情挽留下,丁队长和侦缉队的一众人“勉为其难”地留了下来。王之银早就安排好了自卫队里酒量好的几个人陪在这里了。结果一顿饭吃到日落西山,有几个人喝得不省人事,除了几个不喝酒的,其他的人都喝得歪歪扭扭。丁队长谢绝了孙会长的挽留,把那几个不省人事的人放到马上,其他人推着自行车东倒西歪地开始往回走。刘宝顺现在是提心吊胆,一旦他的谎言穿帮,自己交不了差不说,说不定还要连累自己的舅舅。一行人大部分都喝醉了,刘宝顺和几个没喝酒的就成了苦力,一会儿扶这个,一会儿拉那个,忙得不亦乐呼,累得汗流浃背。丁队长稍微清醒了一些,他人那些醉的不太很的人统统地道路边的小河里洗了一把脸,有几个立马清醒了许多。于是他们走得快了许多,很快他们就走出了青林地界。
太阳彻底落山的时候,他们来到一个叫“连三坡“的峡谷。一条路顺河而下,由于小河的落差非常大,道路从下而上要上三个坡,这里因此得名“连三坡”。他们刚走到峡谷中间,从一丈多高的悬崖上,一条人影纵身而下,一个蹲身又稳稳站了起来,手里的冲锋枪对着他们头顶就是一梭子。从他从山上跳下来,就把一行人给吓傻了,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人的枪就响了,他更不敢动了。这里可是峡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人可是一杆冲锋枪,秒他们这十几人就是分分钟的事。枪声把大部分人的酒都吓醒了,他们一看那人还蒙着面,只听那人说道:“侦缉队的朋友是吧,我们等候你们多时了,把手举起来,一字排开,乖乖滴站着!”说着还把手里的冲锋枪摆了摆。这时从他们的身后又走出了几个拿着长短枪的蒙面人,把他们彻底地包围起来,其中有人开始收缴他们的武器,他们中间有一个人想做小动作,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枪响,那人的肩膀上挨了一枪,应身而倒。那抱冲锋枪的人又说道:“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我们可是有神枪手看着你们呢,乖乖滴把武器交出来!”丁队长一看大势已去,只好让大家把武器交了出来。
收缴完武器,那人又说道:“你们身为中国人,却给日本人助纣为虐,为虎作伥,鱼肉乡里,实不相瞒,我们是新s军先遣团特别行动队,关注你们已经好久了,按说你们有几个已经罪大恶极,可是我们新s军优待俘虏,今天只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教训,希望你们能够改过自新,以后如果我们还发现你们是日本人的铁狗,决不轻饶!顺便告诉你们一声,青林寨从现在起由我们接管了,以后如果你们再敢来,有多少我们消灭多少!”
再说刘宝顺听着这人的山东腔儿怎么有点耳熟,仔细一听,这不是魏教官吗,他正想着怎么脱离侦缉队的这帮人,这不正好是个机会吗?他瞅准机会向那人跑去,边跑边说:“长官我知道你是谁,你快救救我吧,你是魏——”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后面的一个蒙面人已经举起了手枪,一枪击中他的脑袋,他不可置信向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