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张智武的炭在肖一手的操纵下卖得最好,短短几天就有一百多大洋入账,他也喜得合不拢嘴。肖一手将装在一个匣子里的子弹拿出来交给了智武,智武小心地绑在牲口背上,在肖一手的陪同下二人出了城门。城门口站着几名伪军和日本人,其中两人看见肖一手过来了,连忙迎了上去,估计就是他管辖的伪军中的其中两个。看见他俩过来肖一手说道:“我兄弟现在要回青林寨,你们把他的牲口牵过去,免得挡住后面的人,我跟他还有几句话要说。”那二人忙不迭地点头哈腰接过缰绳牵着马匹过了吊桥。门口的鬼子和伪军见是熟人,那几名伪军还热情的上来打招呼,根本就没有人去关注牲口上的东西。张智武和肖一手又说了几句话,就走过去接过牲口,他向肖一手一拱手翻身上马离开。
回到青林店,天还没黑。王之银刚从山上下来,见到了王之银,智武把那几百发子弹拿出来递给他,他打开一看,有点疑惑看向智武。只见智武说道:“我道长叔已经成功取得丁洪晟的信任,明天我就搭他的顺风车去丁府去看看,肖一手那儿现在彻底是相信我了,这就是他送给我的。他还答应要送我把短枪。怎么样?这几天有收获吧。”智武有点显摆。王之银点点头:“你的确做得很好,但是离我们的目标还很远,你切不可骄傲,当心阴沟里翻船,大意失荆州。”他警告了一下智武。接着又说道:“这几天我也上了山,和段宏宇他们跑了几天。我观察了一下,发现有几个打枪的好苗子,只要好好的训练一下,到时候上了战场只要不怂就是一把好手。只要过了这个冬天的训练,我敢说其中有一到两个可以和老段比肩!”
“那可真不错,和日本人比武器,我们是肯定不行,我们唯有在武器的使用上面下功夫,师父在的时候就常跟我们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所以我们在训练上下功夫,日本人之中也不乏身经百战之辈,我们只有练得比他们打得更准,跑得更快,带着鬼子在这他们不熟悉的大山团团转,我们才有胜算!”智武思索了一下说道。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这是用兵的王道,二人深有体会,自己的这些兄弟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任何一个人出现伤亡对一个家庭里说无异于天塌了。所以如何用最小的伤亡来取得胜利,这才是他们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二人说完这些,又去找肖惠珠、方慧娴。她们正坐在火塘边做着针线。张智武将这几天卖炭的钱给了肖惠珠说道:“这是这几天卖炭的钱,你让师哥把这几天运炭的人工钱给付了,还有窑上的成本。后天你们就要去坝坪拜寿,家里也得安排一下。明天我还要去坝坪有重要的事情要安排,家里的事情就全靠你们了。”这时方慧娴抢着说道:“我们都是一家人,客气话就不要说了,现在账目都在我这里,人工我让师哥当时就付了,窑上的用度也已经支付得差不多了。今年年前如果日本人不来祸害,这个年应该还过得不错。现在就是你原来联系的供应户还有一些炭等着你去驮,已经有人带信来了,我觉得你先把我们的炭放一放,把乡亲们的炭先卖了。坝坪我就不去了,我在家看家,后天就让师哥送惠珠过去吧。惠珠是肯定要去的,不然我们这儿也说不过去,师哥你有什么意见?”“我原本是准备要你和小师妹一起去的,过去玩几天,顺便把年货也办了,反正现在我的事也不多了,就由我来看家吧,你们都去,好好玩几天,自从师父走了我就没看见你们高兴过,好好放松一下吧。”王之银沉吟了一下说道。肖惠珠这时连忙把话接了过去:“要去我们都去,三匹牲口带走之后,家里也没有什么要看的,只是晚上叫个人来睡一下,也就一两天的事,钱虽然放在我这儿,具体怎么用度我也不懂,就由师姐去把关。明天我和师姐在家准备,后天我们一起走。你们在这一件事情上就不要和我争了,就这一次我说了算!”看到肖惠珠斩钉截铁的样子,方慧娴剜了她一眼,就不再说什么了,把那些钱收起来出去了。
张智武在屋里东张西望问道:“我们的那几只猴子呢,怎么没有看到它们?”自从卖艺回来,那几只猴子就处于半放养状态。天热的时候,山上有吃的,有时候它们几天都可以不回家,到了冬天就全窝在家里了,肖惠珠在火塘边给它们弄了一个窝,每次张智武回家它们都要在他身上爬上爬下。因为卖艺的时候那几只猴子都是他在饲弄,今天回来了半天,却没有看到,他还有点纳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几只猴子“嗖”地从火塘顶上横着的几根木杆上放着的一块木板上窜了下来,两只趴在他的肩上,一只小的还攀上他的帽子坐在他头顶上。智武从兜里掏出几快糖给了它们。那两只大的拿了糖跳下肩膀躲到角落里去吃糖去了,而那只小的却窜到他怀里,剥开糖纸自顾自地吃起来。肖惠珠伸出手在它的小脑袋上狠狠地揉了几下,她还抗议地“吱吱”叫了几声,很人性化的嘟了嘟嘴,不理肖惠珠,吧唧吧唧开始吃糖。为什么张智武进来的时候,那些猴子没下来,因为它们有点怕肖惠珠,为了消灭它们身上的虱子,肖惠珠这几天天天给它们洗澡,如果不洗肖惠珠会揍它们。那小猴子吃完以后,又瞅着眼看着张智武装可怜样,他又掏出两快糖给了它,它这才喜笑颜开地跑了。
方慧娴刚才出去之后就去做饭去了,肖惠珠拿起火钳整理了一下火塘里的柴,也出去帮忙了,只剩下王、张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第二天天不亮,在王之银的帮助下,智武赶着三匹牲口出门了,临走的时候他又带走了两只熏好的野猪腿。来到坝坪,他将那两只野猪腿送给了肖一手,肖一手顿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说道:“兄弟这可是好东西,不是说有钱就能弄到的,那却之不恭了。”说完又小声在智武耳边说道:“中午你和我一起陪张道长一起去丁府,昨天我妹妹说,张道长真是神了,把她的病因说的那么准,今天我妹夫晚上要宴请张道长,一定要好好感谢他。”原来在给丁夫人开药方的时候,后面还有对病因的描述,主要是妇科病症状,属于隐私不便明说,人前也不能随便问,只能通过望诊和切脉,就看的那么准。丁洪晟更加不疑有他。
“我一个外人方便吗?是不是太唐突了,到时候会不会让你难做?”智武假装为难。“没问题,就是我妹夫让我请你的,他还要感谢你推荐了张道长呢。到时候事情如果真的如张道长所说的那样,兄弟我首先就要感谢你。”肖一手一脸激动的说道。“那好我今天就占占光,我先把炭卖了再说。”智武笑着说道。
“炭就包在我身上,你如果有事随便去忙。”肖一手大包大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