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长歌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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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晴芷横流

郭昊乾随横流等人来到一座大楼前,横流跳下马对郭昊乾道:“请——”

此楼由一条长墙围护,四周尽是树木。大门上头有一横扁,上题有二字:一刀居。

郭昊乾跳下马大大方方朝大门里走了进去。

刚走进大门,突听轰地一声,大门应声而关。郭昊乾一怔,见面前是一块阔地,俨然是前院。四周不见一人影。

郭昊乾正惊诧,突然从两旁房顶上跃下四名黑衣人,各个手持柳叶刀朝郭昊乾砍来。四把刀同时砍到,快!狠!郭昊乾伸手腾空而起躲过四刀,不料四条冰冷的刀气随影而至,眼看就要至眼前。郭昊乾一惊,伸出一掌朝其中一黑衣人劈去,黑衣人被震后数步,而另三个黑衣人奋不顾身挥刀扑了上来。郭昊乾忙朝房顶跃去,不料上方两条黑衣人乌云般扑了下来。郭昊乾不假思索伸手朝其中一黑衣人抓去,黑衣人猿猴般闪过。而另一条黑衣人已至脑后,郭昊乾一转身,冰寒的刀气已至面上,眼看就要伤于刀下。

突然,一条白影射来,只听铛地一声,黑衣人手中的刀应声落地。

六名黑衣人迅速跃上房厅,瞬间不见了踪影。

“郭大少好身手!”只见一名灰衣老者从正楼里慢慢走了出来。

此老者约六十来岁,脸如刀削般干瘦,头发尽白。但精神却出神地好。

郭昊乾冷冷问道:“阁下是谁?”

老者道:“老夫冷一刀。”

郭昊乾不悦地道:“难道这就是你们断刀的待客之道么?”

冷一刀笑道:“哪里哪里,这只不过是个玩笑,让郭大少受惊了。依老夫看来,郭大少的身手绝不低于少林无尘大师!”

“是吗?”郭昊乾哼道,“可惜刚才差一点成了刀下冤魂。看来断刀中人武功皆已胜过无尘大师了。”

“哈哈……”冷一刀大声笑道,“郭大少真会说话。我等小辈岂是无尘大师的对手?”

郭昊乾问道:“不知冷大头儿找在下所为何事?”

冷一刀道:“郭大少请里面说。”

郭昊乾随冷一刀走进正堂,在一张大椅上坐了下来。一名青衣女子端着两杯茶来到郭昊乾身边,郭昊乾接过茶杯,朝青衣女子点了点头,将茶杯放于茶几上,饶有兴趣地看着青衣女子。

只见此青衣女子面如冰霜,冷艳而脱俗。

冷一刀看在眼里,不由笑道:“郭大少,莫非看上了晴芷?”

郭昊乾明知故问:“这位姑娘叫晴芷?”

冷一刀道:“是。晴芷是我们断刀里最优秀的姑娘。若郭大少喜欢,老夫就做主,将晴芷许配给你。”

郭昊乾不由笑道:“在下乃平民一个,哪配得上晴芷如此美丽清秀的姑娘?多谢冷大头儿的好意。”

晴芷看了眼郭昊乾,面无表情,转身立于冷一刀身后。

冷一刀道:“听闻郭大少被名扬天下的贞枝姑娘相中,莫非因此看不上咱晴芷?”

郭昊乾道:“哪里,晴芷姑娘乃天上天鹅,郭某实在不敢妄想。”

冷一刀道:“郭大少太过谦逊,郭大少年轻有为富甲一方,若晴芷跟随于你,这是她的福气。而且,晴芷姑娘也喜欢郭大少,晴芷是吗?”

晴芷垂头不语。

冷一刀提高声音道:“晴芷,是吗?”

晴芷轻轻答道:“是。”

“好!”冷一刀道:“既然郭大少与晴芷两情相悦,今日也是个大吉日子,你俩就喜结良缘吧!”

“这——”郭昊乾道:“婚姻乃人生大事,岂可儿戏。望冷大头儿……”

“不必多说了。”冷一刀道:“老夫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今晚你们就成亲!”

郭昊乾看了眼晴芷,见她面色忧愁,似有难言之隐。但见冷一刀目露凶光,也不便多说。便问道:“不知冷大头儿找郭某所为何事?”

冷一刀道:“郭大少不是想找老夫吗?”

郭昊乾道:“郭某的确已找冷大头儿好久了。”

冷一刀问道:“何事?”

郭昊乾道:“杀一个人。”

冷一刀问道“何人?”

郭昊乾答道:“影子。”

冷一刀冷冷笑了笑:“这不是一般的人。”

郭昊乾道:“我知道。所以才会找冷大头儿,”

冷一刀道:“要杀此人,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郭昊乾道:“冷大头儿不妨直说。”

冷一刀道:“杀掉此人,明德山庄归我。”

“这……”郭昊乾面露难色。

冷一刀道:“莫非郭大少不愿意?”

郭昊乾道:“这事的确让郭昊乾很为难。”

冷一刀道:“那就待郭大少不为难时再说吧。来,喝茶。”说完端起茶杯朝郭昊乾举了举。郭昊乾亦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赞道:“好茶!”

冷一刀道:“这是晴芷泡的茶。郭大少以后有口福了,可以天天喝上一口。哈哈……”

郭昊乾道:“实不相瞒,郭某已有意中之中。所以,晴芷……”

冷一刀道:“男人三妻四妾乃人生常事,晴芷是不会在意的。”

郭昊乾道:“既然冷大头儿如此好意,郭某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但即日完婚也未免太仓促了些。待冷大头儿除了郭某心头之患,拿下影子人头后再说吧。”

冷一刀道:“也好。”接而对晴芷道:“晴芷,从今以后你就是郭大少的人,一切要听命于他,知道吗?”

晴芷轻轻答道:“是。”

郭昊乾道:“郭某习惯独来独往,实在不喜欢一个女人在身边。”

冷一刀道:“这都随你。反正老夫已将晴芷交给你了。”

“既然这样,”郭昊乾站起身道,“在下尚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冷一刀亦立身道:“好。晴芷,随郭大少去吧。要好好服侍郭大少,懂吗?”

晴芷答道:“是。”

走出大院,见郭匹所骑之马依然在大门口等候。影子对晴芷道:“晴芷姑娘请上马。”

晴芷轻轻跃身上马。

冷一刀问道:“郭大少不上马?”

郭昊乾道:“男女授受不亲。”

冷一刀道:“郭大少真是正人君子。来,给郭大少备马!”

一名黑衣人牵来一匹黑色大马。

郭昊乾跃身上马,朝冷一刀拱手道:“告辞!”说完驾地一声奔尘而去。晴芷紧随而至。

不出五里,黑马突然长啸一声,驻足而停。

只见前面出现一个人影。郭昊乾定睛一看,竟然是横流。

郭昊乾问道:“横兄,有何指教?”

横流道:“请将晴芷留下来。”

“哦?”郭昊乾看了眼晴芷,见晴芷沉默不语,便道:“这可要看晴芷的愿不愿意了。”

横流对晴芷道:“晴芷,跟我走!”

晴芷面色黯然,低声道:“我不能随你走。”

横流急道:“为什么?”

晴芷道:“你知道的,头儿绝不允许任何人背叛于他。”

横流道:“我不管!我们现在就离开断刀,远走天涯!”

晴芷紧紧咬着嘴唇,一行清泪徐徐而落。

郭昊乾道:“横兄,你这是在抢我的女人。”

横流朝郭昊乾怒目而视,大声吼道:“这不是我抢你的女人,而是你在抢我的女人!”

郭昊乾问道:“这从何说起?”

横流道:“我与晴芷情投意合,是头儿棒打鸳鸯,是你横刀夺爱!”

郭昊乾道:“原来如此。那我就成人之美,你带晴芷走吧。”

横流转忧为喜,上前急问:“郭兄此话当真?”

郭昊乾道:“是。”

横流喜道:“多谢郭兄!”接而跳至晴芷身边,急切地道:“晴芷,我们走!”不料晴芷却道:“我不走。一旦我们背叛了头儿,我俩谁也活不了。头儿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横流顿垂下头去。半晌,抬起头问道:“难道,我们就要这样苟且偷生一世活在煎熬痛苦之中吗?”

晴芷淌泪道:“我不知道。”

郭昊乾道:“我有一个办法,你俩可以携手共进双宿双飞。”

横流问道:“什么办法?”

郭昊乾道:“爱情路上,遇鬼杀鬼,遇神杀神!”

横流与晴芷一听,不由一阵战栗。横流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郭昊乾长叹了一口气,道:“那么,你俩就顺应天命吧。晴芷,跟我走。”

晴芷踌蹰不定。横流恨得咬牙切齿。

郭昊乾叹道:“你俩的命,真的是太苦了!唉!其实我并不想拆散你俩,只是若不让晴芷跟我走,你俩就会吃苦头。冷大头儿叫晴芷跟着我,一定有他的道理。我想这些你俩都懂。”

晴芷与横流沉默不语。半晌,晴芷问道:“你知道头儿的用意?”

郭昊乾笑道:“他当我是傻瓜。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现在感到疑惑的是,难道冷大头儿真的只是想要我的明德山庄吗?”

横流与晴芷面面相觑。

郭昊乾对横流道:“横兄,放心吧,晴芷跟着我,不会有事。或许隔不了多久,我会完美无缺地将她交给你。”

横流半信半疑地看着郭昊乾。嘴角动了动,终是欲言又止。

谁会相信一个交往并不深的人呢?况且,还是一个表面称兄道弟实际生死对头的敌人。

将自己心爱的女人交给一个这样的人,谁都不会安心的。

晴芷突然悠悠说道:“横大哥,相信我。如果可以,我一定会伴你左右,随你浪迹天涯。”

横流道:“好,我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郭昊乾道:“那——晴芷,我们走吧。”说完驾地一声,黑马长啸一声,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