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给我妈打电话，告诉她这一阵我不回去。”
暖阳打开手机：“图案密码我不知道。”
“2365874……按这个顺序连。”
暖阳顺利的拨通了苏慕昀妈妈的电话，然后看着苏慕昀嘴角上扬四十五度跟他妈妈讲电话，整个过程相当顺利，丝毫听不出，苏慕昀今后的整个人生已经因为那双漂亮的鬼眼，完全变了线路。
“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苏慕昀拉着暖阳得手，稍稍走得慢一些，低头想了想：“也许，可以在街头摆摊儿，做个神棍。”
暖阳咧开嘴笑了，红着眼睛道：“我不会让你做神棍的。”
苏慕昀似乎知道暖阳笑了，漂亮的眸子也带着些许笑意：“我可以做调琴师。”
暖阳惊讶的睁大双眼：“你会弹琴？”
“不会，我还可以做心理咨询师。”
暖阳不说话了。
苏慕昀又道：“就算我看不见了，我也能养活自己，”他低下头，轻轻拉着暖阳的手，拎着蛋糕袋子的左手慢慢收紧，“我们还活着，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这最后一句像说给他自己听的，更像刻意说给她听的，暖阳这么想着，其实苏慕昀，一点都不老实。
“是不是有点冷？”暖阳拉过苏慕昀的右手，盖上自己的右手，搓了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很冷吗？”微微侧头，正好瞧见苏慕昀闭上了眼睛，“怎么了？”
苏慕昀苍白的面色红了红，喉咙动了动：“犯恶心……”
“啊？果然是肚子着凉了！！”暖阳下了定论，“是不是发烧？我们打车回去！”
“不是……”苏慕昀右手握紧，拉住暖阳，咳了两声，“在我眼里，能看见很多人的灵气，大的，小的，微不可见的，只要是活物，他们身上就有很多条线，天地之间也连着很多条线，我一直看着眼晕，所以就很恶心。”
暖阳：“……”
鉴于苏慕昀的手冰凉冰凉，暖阳还是想打个车，但是抵不过苏慕昀的固执。
人家一本正经的说：“我都已经看不见了，你难道还不能让我享受一下雨中的浪漫吗。”
暖阳：“……”
于是，苏慕昀握了暖阳的手一路。
回到书店，只有花自留和童木。
“童……童木？”
“你是谁？”
“他们呢？”
暖阳和苏慕昀齐齐发问。
花自留见苏慕昀闭着眼睛，心下了然，揉了揉眉心道：“小榭的父母从乡下来了。”
“然后？？”
“和洛洛的父母一起在你们学校门前扯了块白布条，上书四个大字：杀人偿命~学校觉得应该先以柔和政策为主，于是让你们同宿舍的人去解释解释，安抚安抚，告诉他们这是一桩凶杀案，与学校无关，安抚不成，再找110。”
暖阳“嗤”了一声，打开药包，让苏慕昀坐下，开始检查伤口。
“怎么了？”花自流挠挠头，“这事儿吧，虽说做得不对，但是毕竟人家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说没了就没了……尤其是小谢家里，家里就那么一亩三分地儿，好不容易供出个大学生，结果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