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维和行动战地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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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神秘话语

我脸都快贴到莎莉脸上了,喘着粗气,哎哎的叫了好几声,她睡得很深沉,一点反应都没用。

程大偶尔往这里看了看,对我这种经常无厘头,和卿卿我我打着擦边球的动作习以为常了,最多是狠狠地瞪我几眼,没有发作。

推了推莎莉,她动了动,又翻身睡去。

时间紧迫,我走到程大跟前急促地说:“老程,给我点东西。”

程大正在那里和军人交涉呢,两个人鸡头白脸的,谁也不让谁,我插完话等了半天,他才想起来,随口问了句:“要什么自己拿,挎包里。”

平时看着他都心里发憷,哪敢动他东西啊,人家几个纽扣、刀具等用品,一天都摆的规规矩矩,凡事都是飞虎队和特警学院的标准,远处看看还行,动人家的东西等于找死。

我伸手就掏,摸到成瓶的东西就拿出来,一样样放到左手里,直到没有瓶装的了。

我掂了掂手里成堆的东西,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妥了,这么多。”

程大回头看了看我,他和对方交涉受难的情绪一下子转移了:“大头,你他么的别喝了,这俩女兵我都运不走了,再添乱我先把你扔下去算了。”

飞机外面,枪战不停,曲林刚才没来得及上手,现在开始过瘾了。

伪装是他强项,甩着树枝子前进、声东击西、快速匍匐,样样玩的来劲,几个系列动作下去,转眼就能进入有效射击范围内,然后就是一阵枪响,敌人三三两两的中招。

这种招数用两次还行,多了就露馅了,对方也学我们呢,集中火力大,够不着人家也不浪费弹药……

曲林他们开始节节败退了,防暴车慢慢地往后退回来。

藿香正气水、花露水,还有小块的清凉油被我含在嘴里,然后猛的灌入一口清水,在嘴里一阵搅拌,程大还叫我呢,大约是要什么行动方案签批之类的文件,我指指鼓起的嘴巴,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真是要死啊,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添乱!”程大大声骂着,拍了拍挎包气呼呼地说:“折叠军刀在,你怎么没拿?要自杀,这个快!”

他说他的,我转身走到莎莉跟前,看了一眼程大,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眼神,然后一口气喷了出去,这些气味刺激东西,夹带着口水,一下子洒在莎莉脸上。

对于轻度昏迷的人来说,这个农药加砒霜的刺激效果,不亚于猛掐人中办法,莎莉一阵剧烈咳嗽,然后捂着胸口抬头看我。

醒了就好,我扶着她坐起来,一句话消除了她所有愤怒:“莎莉,现在情况危急,兄弟们连十分钟都坚持不了了,

这还是眼前的,丛林里的土著匪兵就有好几十人,再耽误下去,哈木尔笛家族成年人要是都出来,就是拿木棒也能打死我们。”

是啊,从上空看这个地方,眼前的机场就像一个小水泡,周围几百公里都是人家的地盘,战乱时全民皆兵呢,

哪个地方地下、树上没有藏匿的枪支啊,就是人家整天拿着劳动用的砍刀,也是致命武器,一旦引发群体性暴乱,华夏战队只有死路一条。

程大气呼呼地小声骂着娘,当然是只有我们听得懂的汉语,对面军人带着毫无希望的表情,转身进了驾驶舱那个小门,叫嚷着飞行员、机械师拿东西,准备走人。

“没你们还就覆没了,大国让小国给熊死?老子去。”程大说着推门就要往下跳,准备带着曲林他们再冲锋几次,寻找战机突围。

莎莉张了张嘴,又咳嗽起来,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要什么,抓紧告诉我,老程下去就容易回不来了。”战斗越来越激烈,雨越来越大,异国作战,人家擅长,我等弱势,任凭战斗意志再强大,此刻,也即将耗尽。

莎莉指了指程大腰间的特战喇叭,嘴里喃喃地说了声:“哈木尔笛……”

我眉头紧皱,心里默念程大、哈木尔笛两个单词,循环两遍,程大那里冰冷的风都吹来了,一下子让我头脑清醒了。

一个箭步过去,一把抓住程大腰间的小喇叭。

程大回头推着我,一股怨气瞬间喷出来:“干个吊,和女人聊天行,拦我做个逑,走,你和我下去,守在这里就是等死。”

程大的手臂很有力气,抓着我不得不靠近他,差点身体失去平衡。

我猛地往前靠了靠,冲击了一下他,然后冷静地说:“老程,给我喇叭,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否则,真就完了。”

说完,我急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别管哭还是没哭,我也像模像样的擦擦眼泪。

“完犊子,关键时候掉链子,下去也是废物一个。”程大一把拽下来喇叭,扔给我后,自己跳了下去。

程大下去后,新一轮战斗开始,从枪声和呐喊声来看,我方暂时占据了优势,曲林两声叫喊充分说明了这一点:“神枪程大,神枪……”

“神个吊,机组开始撤梯子,准备走人了,我连50发子弹不到了,死前回光返照!”程大啪啪几枪后,大声地骂着。

“老程,坚持就是胜利。”靠着门口,吹着冰冷的风,我手持扩音器给他们鼓劲加油,更是测试这个便携式家伙是不是还好使。

老程从七八米外看了看我,一种愤怒和懊恼一下子升腾起来,举了举手中的枪又放下了,然后取下来挎包,划着弧线一把向我这里砸过来:“胆小鬼,还最后一个子弹留给你呢,放心,老子一会要是不行了,先给你补上一枪。”

挎包带着泥水砸在我膝盖上,他那种诅咒和怒骂,吓得我退了两步,被冤枉的委屈心理一下子上来了。

“老程,最后时刻到来,大头不是孬种,你等着。”我把扩音器摔在地上,掏出最后一个弹夹,

迅速上膛,然后遗憾地望了望莎莉,一把拥抱入怀,靠着她耳朵凄凄切切地说:“照顾好你,照顾好胡悦,如果你行,给我们留个全尸,消完毒,再送回华夏。”

莎莉贴着我的脸,一种生死离别的磨蹭长达十多秒钟,我抬起头,想和她眉心相对,进行心灵间最浪漫的惜别。

么的,太失望了,她脸部和我贴着,眼睛却看着地上,表情坦然,眼睛泛着精光,伤感远远没有和我同步!

走吧,此刻我喜欢听到胡悦的哭声和牵挂,还有最终的爱情誓言,可她还在昏睡……

狙击圈已经缩到几十米内了,我滚到东北方向防暴车后面,大手一挥,高声喊着:“同志们,放弃其他方向,都过来,

东北方,是华夏咱家的方向,那里正是繁星满天,老祖宗看着咱们呢,死了往那里倒下,灵魂好上路回家……回家!”

前方,两百米外,一群便衣枪手,浑身泥水,像是在家门口越玩越嗨的少年,笑声越来越大,正向而来,直奔我们这群即将弹尽粮绝的“猎物”。

“呼、呼……哈木尔笛族人,山水灵神,单男盟誓,红色庇佑、红色庇佑……”这个声音传来,暴雨下尽管没有老家收废品小商小贩用的专业,但隐约的声音中很多话我听不明白。

对方有个四十多岁的头目,提着土著少有的AK枪,穿着华丽的长衣长裤,显然是这群衣不遮体土著兵匪的老大。

他迟疑地减慢了脚步,举枪就是一梭子。

我和程大还击后,看看空空的弹夹,立刻伏在车体后面骂娘。

“一袋希望的种子,绝对不养贪婪的群狼,哈尔木笛种植饲养,捧着新鲜的牛奶,每年侍奉莎菲家族恩情不忘……恩情不忘!”莎莉调整了扩音器音量,清晰的声音传来。

“种子和群狼什么关系?你是谁?”土著老大挥了挥手,自己蹲下,身边小土著犹豫了一下,虽然他没有下达命令,但一个个噤若寒蝉,还是效仿着找遮蔽物隐藏起来。

“当年我7岁,哈木尔笛老汉58岁,他现在还没死吧,额头上我用金勺子砸坏的伤疤还在吗?

他老糊涂了?还是脑残了,以额头标记为起点,你们感恩的额头玉环都不戴了对吗?找死的节奏!”莎莉说着,只见土著头从腰带上摘下一个环形的东西,看了看,又放下了。

“机会只有一次,你们这些逆子逆孙一意孤行,看来本宫还的砸你老爹的额头了,这次不是勺子,是斧子!”

莎莉说完,站在机舱门口,用尽全部力气,将扩音器在空中甩出了优美的弧线。

土著头低着头,沉默不语,几个胆大妄为的小土著不明事理,看着莎莉喊话完了,知道时机到了,不等老大发号施令,助跑几步,对准扩音器落下的地方就是几枪。

这玩意,估计小土著都没见过,很想一会直接拿走当牛鼻战利品吧。

AK响了,对着低沉的云层,土著头的嗓音真大,像站在山坡的豹子,但是相当不标准的口语:“哈尔木迪,不是狼,是希望的种子!”

什么狼,什么希望的种子,我们哪知道什么由来?我看到莎莉用尽了所有力气,扔完扩音器,瘫坐在机舱门口了,对着这些土著举手又是几枪。

对方闻听枪声,那个头头满是泥水的大手抹了一把黑黑的面孔,然后一挥:“回家复命!老爷子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