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学校叫学生们到舞台前集合,说是要新生分班。其实舞台就是升旗台前面的一块空地,空地下面就是田径场,一般都什么活动和集会都是在田径场集合。至于昨天为什么要在综合楼前集合,叶空城也大概知道些事因。田径场的跑道是还是泥土,前天下雨,泥土泥泞,昨天也就自然不能在那里集会了,只能在比较空旷的地方了,而综合楼就是首选。
站在舞台上的是以为头发三七分的中年男人,有点年轻,还有点矮。他拿着话筒,说:“等下分班的顺序,是从二八八班开始,然后依次下去,念到名字的同学就到相应的位置站好。下面开始念了,二八八班,李霍林,二八八班,刘贺二八八班……”
叶空城所在的班级是二九二班,他一路小跑到二九二班的位置,因为刚才领导补充了要小跑过去,不然有点慢。二九二班的人很多,足足有六十六个人。站在二九二班前面的是一位年轻的老师,很活力,看起来很和睦,不过跟之前在舞台上那位老师一样,有些矮,不过这位老师还更高一些。他站在二九二班的队伍里,有些发愣,因为人有点多,他没想过一个班会有这么多人,足足是他村小的班级的两倍。年轻老师见二九二班的人分好了之后,拿出几张床位表,就是前天四班那个中年男人给他他看的那张。年轻老师从排头开始,经过每个学生都会停下,看着学生,然后问名字,就在床位表上写下该同学的名字。
年轻老师走到他旁边,问:“你叫什么名字。”他说:“我叫叶空城。”他经过两天的适应,面对这种情况他不太紧张了。年轻老师在床位表上写下他的名字,然后说:“你的宿舍在三一三宿舍,你应该知道三一三宿舍在哪里吧。”他点了点头,年轻老师就问起了他旁边的人。他轻叹了一口气,心想着快点结束。
分完班,叶空城知道了很多信息,新生一共有723人,一共有十三个班,十三个班里,二八八和二八九班是尖子班,里边的学生都是分班成绩非常好的;然后是二九零班到二九四班,一共五个班,这五个班是重点班,成绩大部分就像他这样;二九五班到三百班,是普通班,顾名思义,也就是分班考试普通的意思。
解散后,人们都去进行搬换宿舍了。他原本是在三零八宿舍,三零八离三一三不远,只有五个宿舍的距离。他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向三一三走去。他到三一三的时候,看见里边只有两人。他看了看门口的编号,走了进去。
“同学,你走错了,这里是三一四。”坐在床铺的学生说,“隔壁才是三一三。”他疑惑,但也步伐后迈,再次看了门口的编号,还是三一三。难道宿舍编号是错的?他想。“哈哈哈。”那两个学生站起来大笑。他明白了,他没有走错,是有人对自己开了玩笑。他这回不理那两个同学说什么了,向着自己的床铺走去。在他整理期间,那两个同学又戏弄了好几个同宿舍的成员,更夸张的还还离开了三一三,向隔壁走去。
宿舍只有十个人。他所在的床位是窗口所对进去的最里面的床位的下铺。他觉得这个床位不大好,靠近厕所,但他没有跟他们调换,因为他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同意,如果同意他还会觉得欠人情,他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他不换有人跟他换。跟他交换的是他上铺。他的上铺不喜欢睡上铺,然后就跟他换。他也乐意,然后也将东西搬到了上铺。
晚上,学校在综合楼前组织学生们看了一场励志电影。励志电影叶空城看过,他不想看了,便睡觉。
看完后,又回到了教室。因为没有排过座位,所以大家都是随便乱坐。年轻老师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同学们好,我叫谢楠痕,是你们今后的班主任,我后面这位是你们的教官,罗吴。”年轻老师说着。“老师好,教官好。”同学们都异口同声。“大家好,我叫罗吴,你们的班主任说了,我就是你们的教官。”教官说,“接下来,从第一排的第一位同学说‘一’,直到我叫停为止。”
叶空城知道军训,在八月份的时候他和爸爸来过一次,好像是报名之类的东西,那时有一张纸,上面写得一清二楚,初中新生将会进行五天的军训。他对军训的认识,来源于电视,他知道军训就是军人的训练,很炫,很酷,总之他很喜欢。
第一排的男同学说“一”,教官叫后面的同学继续,有一位女同学说的“一”很大声,教官喊停了。“好,你叫什么名字?”教官问。“我叫周春夏。”女同学说。“好,你就来当代理班长吧。”教官说。女生坐下,班主任又说:“一周之内,周春夏同学就是代理班长了,同学们要服从班长的安排,知道吗?”“知道。”同学们说。叶空城有些无语,他也说了声“一”,但他不知道要干什么,就说得很小声,现在知道干什么了,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肯定不是嫉妒,因为他不太会嫉妒别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宿舍成员们不是很老实,一直在讲话。从他们的谈话中,叶空城知道了一些人的名字。跟他换床位的同学叫做卢轻恒。社长是周朴良,就是跟他开玩笑的两个人的其中一个,至于为什么是舍长,有个哭笑不得的理由:那时班主任说,谁先到宿舍哪个就是舍长,然后他就莫名其妙的就当了舍长。还有一个耍他的叫做马华拓,有些肥,也有些可爱。马华拓睡的下铺,他的上铺是梁光何,跟他差不多一样高的,头发有些卷。还有门口进去最里面的床位的上铺,他叫陆泽宇,整个晚上就数他最活跃。宿舍里有十个人,叶空城能识面孔又能叫出名字的,只有四人,那就是马宇拓、周朴良、卢轻恒和陆泽宇,因为这些人给他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
第二天,叶空城很困,昨晚宿舍吵得很晚,知道保安来呵斥了之后才渐渐静了下来。上午,不用上教室了,而是在舞台下田径场集合。每个班两列纵队,一列男一列女。
站在舞台上的,是一个有点胖还有点矮的教官,带着眼镜,有点斯文。看着架势应该是总教官。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初一新生上,“好,接下来,我们就要开始我们的军训了,同学们,你们有没有信心?”“有。”新生们说道。“有没有?”总教官又重复。“有。”这次的音量明显增高。“到底有没有?”总教官似乎有些不太满意,又重复着。“有。”这回新生们是真的放开喉咙来吼了。“好,接下来就由你们的教官来接管你们了。”总教官说完,教官们开始领着该班的学生们寻找场地,作为训练场所。
罗吴所选的是一处篮球场里。他先六十多个学生分为五列,两排男,两排女,中间一排是一半男一半女。叶空城正好就是第三排,就是一半男一半女的那排。这是按照身高所排列的,身高矮的在前,身高高的在后,他矮,所以只能在第三排。
太阳有些大叶空城却不觉得什么,因为现在还有些凉,毕竟是早晨。他心里有些激动,是因为他可以接触军训了。教官看着学生们,说:“同学们都知道立正吧。”“知道。”同学们都说。“好,接下来让我看看你们的立正是否标准。”教官说,“听我口令,立正。”同学们立刻做出立正的姿势。教官见了,反问:“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立正?”呵呵,叶空城有些想发笑,这不是立正是什么?不过他却不能笑,因为教官的眼神很是凶恶,他有些怕。“大家看我做。”教官边说,边抬头挺胸,目光注视着前方,双手自然垂落,双脚略迈八字,一副正义凛然。叶空城很震撼,他感觉到了一股威严,令他很是振奋。“这才是立正,你们来试一遍。”教官收起动作,说。嗯?什么情况,我们做的不是挺标准的吗?叶空城心里疑惑,但也跟着做了起来。
“你怎么弄的。”教官走到后面那排指着一位正在“立正”的同学说,“挺胸,挺胸!看前方你看哪里!”那为同学被骂得有些不知所措。“好,在看我示范一遍,再不行的向后转,给我蛙跳。”教官说完便抬头挺胸,又给同学演示了一遍正确的立正的站姿。叶空城也跟了抬头挺胸。不过这回他却用力将挺直腰杆,注视着前方。他这么做是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及教官的重点,是因为自己的腰杆不够直。教官慢悠悠地从他旁边走过。他吐了一口气,心想:果真是这样。
就在他准备得意的时候,教官轻轻碰了他一下,他被吓了一大跳。教官用眼神示意他走出去做蛙跳。他也投了一个疑惑的眼神给了教官,教官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又指了指远方。叶空城有些委屈,不就是刚才有些高兴过头而已有必要这样子吗?但他还是乖乖的去蛙跳了。
“接下来,我要教的是第二个,是向左转。”教官深深地看了同学们一眼,说。“大家看我示范,等下做错的,蛙跳,不解释那么多。”说完,他先是做了立正的姿势,然后以左脚跟为中心,逆时针旋转了九十度,右脚又跟了上去,之后自然而然的又是一个立正的姿势。“看清楚了了吗。”教官问。“差不多了。”有人回答。“那我再来做一遍,看好。”教官说完又演示了一遍向左转的姿势,又说:“好,听我口令,向左转。”同学们听到口令,也纷纷跟教官一样,以左脚跟为中心,逆时针旋转九十度也就是向左旋转,然后成了立正。“哟,这回不错哟,值得奖励,居然没有人出错。”教官赞扬地说,“好了,大家先休息吧,不然等下出什么事故就不好了。”
同学们纷纷往阴凉的地方走,因为已经逐渐上午,天气慢慢变热,早已没有了早晨的那种凉意,连空气中都充满了热气。其实休息,就是休息,给学生们休息啊打水啊去小卖部之类的,毕竟这大热天的长时间在阳光底下不太好。叶空城打了一瓶水,直接喝去了半瓶。他很渴,之前他就觉得喉咙有些干燥,口水也不是使其湿润,总之很难受。他忍了好久,终于可以休息的时候他是第一个跑去打水的,因为他渴,他需要水。
休息时间很快就过了。其实这只是班级的自主休息而已,这种休息不会太久,顶多也就只有三分钟,有时候才刚一分钟,不过好歹也能自由活动一下,更绝的是在地上盘起腿来休息,要知道夏末的太阳很大,很热,很是耀眼。集体休息就不一样了,这种休息是大家一起休息的,时间比较久,最少十多分钟,有时最多能够半个小时,不过那也只是在太阳很大的情况下,然而不是每天太阳都很大。
回到了属于二九二班的军训地方,站好了队,教官说:“立正,向右看齐。”同学们迅速立正,他们可不想蛙跳,不但距离长,而且做完了还会不争气的给你疼上那么一两天。向右看齐就有些问题了,大家只是向右看,并没有齐。“你们不知道怎么向右看齐?”教官一脸奇怪地问。同学们争气地点了点头。教官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拍了拍额头,说:“那你们还会干什么?”“立正和向左转和向右看。”“……”教官无语,“你们真是的,都中学生了连个向右看齐都不知道,以前你们的老师怎么教你们的,向右看齐,第一,向右看,第二,看齐,你们都知道了向右看,但不知道怎么看齐,看齐就是向右边看齐,最右边的人不动,依次过来的同学跟你的右边的同学持平,如果不持平的话,那就用小碎步来移动,使其持平,明白了没有。”尽管教官说了一串话,同学们还是点了点头。“好,立正,向右看齐。”同学们立刻立正,然后向右看齐,每个人都用小碎步来移动着,尽量让自己与右边的同学持平,然后尽量不让自己蛙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