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奉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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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番外—《獬豸为法》

陈仓,天策府正堂。“仲阳啊!马云鹏的军功法,田亩法,后制法,平民法,化夷法,你看如何?”只见秦鞅一捋长须,猛躬身做礼道:“回禀我王,此法兴国,乞请我王在秦地施行。”奉先下阶扶起,慢道:“仲阳,坐下说。”言罢扶着秦鞅分坐,秦鞅道:“军功法,源自商鞅古法,我军也一直奉行,不过尚德先生,又加一条,其一士兵若在营外犯罪,也要由军中机构处置。这样更能体现军中的法理从严,减低地方官吏的压力,也能更好的敦促军士守法知法,让他们明白不管在营内营外都要守法,不得肆意妄为。其二,平民法中,伤民害命者,不论皇亲贵胄良贱,一视同仁重惩不怠。诸如此等重罪,刑上大夫士族,这样使法度公平,内外一体。后制法。。”秦鞅正要再讲,奉先止住道:“这五部大令,楚王他传遍各地,还给我和王瑞也送来。你觉得他是何意?有了好法子,分享给大家?不是,而是因为他自己吃不准轻重,好家伙这五部法令一下,士族门阀还不翻了天。就单说田亩法,要按人口再划分封地,田产。不说远的,就说咱天策府还能留下多少地?仲阳你清风两袖,足可安身,大家呢?这么多年抛头颅,洒热血,老了连封地都给儿孙留不住,这四十多年风风雨雨为了什么?”“那依王上之见该当如何?”“楚王此次变法,是大势所趋,天下安定的久了。那些虎狼之人坐不住了,准备找点麻烦,所以急需变法来化解,新老士族,和百姓之间的矛盾。”“王上何意?”“以前天天打仗,能活着就不错了。所以人不思乱,现在安居乐业,但是对于新晋的士族各国都恩赏有加,难免心里会有波动,老士族鼓动鼓动那些百姓,百姓知道什么?跟着乱呗!反正闹一闹有钱花。现在不颁新法安抚百姓,迟则生乱。所以马云鹏想个高的,那就新老士族一块降,即得民心又能打压士族势力何乐不为?但是这一锤子太狠,砸下去可能受不住。所以叫上我和王瑞一起砸,受不住那就继续乱世江山,受得住那就一除后患。”秦鞅闻言,捋须难色道:“如今三王,骑虎难下,砸是不砸?”“砸。”“王上准备几时颁布新法?”“不颁。”“那此事该当如何?”“改。”“如何改?”“请天子命,共邀两王,巡狩天下。诛贪官,安民心。除污吏,得士心。重编《氏族志》,按皇亲,王亲,外戚,各地门阀大族分列。免赋三年,提高科举寒门录取比例,改作士族取七,寒门取三。各地兴修学社,村有村学,乡有乡学,州有州学。奴乐籍外皆可入学科举,商人,开释刑徒也可科举。武举,提高录取人数。烈士后人,未满十四男丁者,官署养育。女子者十四以上,官家保媒。遗孀改嫁,不没贞洁之名。老来丧子,官府奉养送终。此为大略,详细处与翰文辅国再行商议。“”不知下官,可有为王上分忧的地方?“”獬豸为法,法理不屈。仲阳啊!明正典刑,那些贪官污吏,就靠你解决了。“言讫秦鞅躬身道:“愿效死命。”“不必如此,这次让子义陪你去。”“多谢王上厚意,只是王老将军年迈,让武孝随老臣去吧!”“哈哈!你倒嫌弃他了。”“不是嫌弃,只是他近十余年来,杀心渐消,此等明正典刑之事恐他心软。”“屯田育马时间久了,让他活动活动,别的不说单说嫉恶如仇,子义不逊你啊!”“老臣领命。”

楚地,楚王宫。“秦王的回书,老丞相觉得如何?”“嗯!他不想乱。”“本王也不想乱啊!老丞相的一锤,还是太重。”“哈哈!老臣早料定如此,这是老臣的新治之策,请我王御览。”却说郭赟鹤借书一看,连呼:大妙。当下击鼓临朝,与一众文武定策。只见老将芦苇,银须花发,一躬虎躯,道:“马相,所言有理,现在列于殿上的各位,有几个是寒门?五法虽妙,难以实行,这新治我看可以。只是我楚王天威,莫要屈尊赴什么寿州会。让那老郎中和老匹夫来咱们建邺城,才是正理。”一众文武闻言皆笑,附和道:“大将军,所言甚是。”郭赟鹤亦笑,方欲开言,闪出一将,躬身道:“我王明鉴,秦王,齐王与我王皆人杰也!当世三雄,雄踞天下,不是什么郎中,匹夫。”言讫只听,芦苇嘀咕一句:“骂骂还不行?又没骂你陈伟,你激动什么?”陈伟闻言,笑骂道:“老混蛋,打不过人家,准备骂死人家?”“谁说我打不过,来来来让那俩下水,淹不死他。”郭赟鹤一见此景怒道:“都回去,一群武夫。丞相,说说本王赴不赴这寿州会?”马云鹏闻言,一举笏板,正色道:“昔逆梁反我大唐,汾阳王邓公领秦王命,于寿州与我王会盟,自此两家互结同好,尔来三十余年,邦交不断。八年前,我王与齐王,秦王,又在寿州之地,定下一国三制,同保大唐,接受大唐天子三王之封。自此外拓疆土,内定家邦,三家息战。依老臣之见,寿州虽在秦王治下,然与三家为邻。寿州可去。”“老马头,你和那老郎中私交甚厚,别老帮他说话。”“芦老将军,莫要多心,我楚地有你水师精锐在,还怕寿州会盟?”“嗯!好,依丞相之言,支会礼部,准备寿州三盟。卷帘朝散,陈,芦两位将军和丞相随本王,后殿议事。”

燕地,冠武殿,“贾相果不出你所料,张奉先果然又来结盟了。”“世子急什么?你要有个王者的风度,莫要遇事就这样喜怒形于色。”“贾相明鉴,实在是你太神机妙算了。”“嗯!世子啊!这次老臣恳求王上,带你一同前去,莫要在三家面前丢你父王的人。”“贾相,你还是看不上我,要知如此,你还不如当年,力保我王兄为嗣。”“青州王,太过刚烈,喜武厌文,难堪重任。”“父王,东征不是还是带着王兄?父王还是不喜欢我。”“所以世子,才要文武并重,有个世子的样子啊!老臣,年逾花甲,不能再帮世子几年了。老臣,只怕一死,世子难撑大局啊!”“贾相,父王留我监国,留你辅政,是不是开始疏远你我了?”“哎呀!那是考验世子你有无政才,岂有疏远之理?我的好世子,王上迟些才能还朝,老臣先去寿州打点,你一人治国,千万不敢有所差池啊!到时王上还朝,千万记着让王上带你来寿州,莫要一人留在蓟城。”“我知道了,明日我亲率百官,送贾相。”“哎呀!王上不在,老臣我自己一人去就是,莫要惊动百官。”“那我一人送贾相。”贾允闻言,慢捋须髯,淡淡道:“世子,老臣一生不娶,无有子嗣,一身本事无人继承。王上让你尊我为亚父,老臣却以君臣有别婉言谢之。但是老臣打心里,把世子当作亲人一般。世子仁厚,天性良善,待老臣恩赏有加,老臣感念。天下为棋盘,世人皆为棋子,老臣执子多年,但辅佐世子之后,老臣愿做世子的棋子,哪怕是个弃卒,老臣也心甘情愿。世子啊!莫送老臣,人言可畏。心意老臣领了,老臣去了还是会回来的。”言讫跪地,叩首道:“愿世子日后,平定天下,再创新功。”言罢起身,一人慢步走出。只见两行清泪,涌出自顾自道:“太过仁厚,如何成事?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