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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虽是色相皆虚幻 迷倒多少少年郎

书接上回,黑瓷碗内只见清酒不多,只有一口。奉先一口饮下,拿来纸笔,提笔只大大的写了一个“醉”字。放稳狼毫,双手奉上谓白衣男子道:“劳烦先生,送与姑娘一观,姑娘要是说:小可既醉,让小可回去的话。还请先生告知姑娘,此酒味淡,小可这里倒有上好的烈酒,愿与姑娘同醉。”那男子笑道:“公子既有如此自信,何不亲自上去,实话告你,这雨若姑娘已经数月未曾见过外人了,我倒也想看看,到底怎样的人姑娘愿去一见。”奉先躬身施礼,道:“有劳先生,带路。”二人缓步,来在二楼,只见门前名牌只单单一个雨字。那男子,道了回见径自而退。奉先立于门前,只听得屋内,传来歌声阵阵,细听得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

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奉先暗道,既然这位姑娘已有知音,我还是莫要讨饶的好。只在门前把那“醉”字,放下。径直而退,这时间屋内歌声停下,奉先急走几步来在台阶,正欲下得楼去,只听得身后有人道:“公子,既已醉了,还是速速回去的好,小女子便不送了。”奉先苦笑,心想着张奉先你倒是改作张半仙吧!回身看到果真是似玉一般的可人儿,眼似秋水缠绵不尽,面显纤瘦两颊冰雕,头簪竟是水晶滚珠,身着水蓝罗裙,上罩团肩搭锦,就是玉足上一双透白的绣鞋也显得如此干净,答礼道:“此酒味淡,心虽醉但身仍醒着,姑娘这当如何?”雨若淡淡道:“就是那一口清水,公子也能有如此见底,看来公子已是悟透了,还请回吧!”奉先道:“要是等到白发才见旧时交,会后悔么?”雨若竟只呆呆的站着也不言语,奉先道了告辞,就自行下楼,只听一阵急步,后有人扯住衣领,扭项回头道:“姑娘如此这般恐怕是乱了礼数吧!”雨若道:“来此烟花柳巷,还要注意礼数么?公子当真是个怪人,刚才偷听小女子闺中闲唱了吧!隔墙窥听,看来公子也是个无礼之人。”“姑娘不管是不是窥听,你先松开小可。”雨若这才松手,奉先转过身来道:“今日相见便是有缘,不请小可进屋一叙,莫不是就要在这相谈。”二人缓步,而行。扶梯之下只见那白衣男子自顾自道:“雨若姑娘啊!这可怪不得我。”

进得房中,香炉中焚得整块沉香,玳瑁梁悬拱,珠帘舒展将卧房分为内外。外置条案,条案之上尽是些诗经,下有紫檀贵妃塌一张,外有几案,下有竹席,案上放着古琴一把,朴实无华琴尾似有烧灼之态,看到这里奉先,目露精光,上前端详道:“此七弦琴长四尺三分,厚半分,宽两分,琴尾三分受火焚。汉末蔡邕的焦尾琴,不知是不是原物。”雨若看奉先如此模样,笑道:“哦!公子如此喜爱,现就送与公子。”奉先,惊得汗流不止,道:“不可,不可,小可只会脏了这琴名头。只是先前有幸,听皮子用绿绮,亲奏醉渔唱晚。至今仙音常在脑中,不曾忘却。今天看到与绿绮齐名的焦尾,激动了些。小可,这浅陋的丑态还让姑娘见笑了。”“逗你的,这可是四郎送我的,我怎得也不会送人的。”“看来姑娘的那位,四郎也是风雅别致之人,姑娘不见客,估计就是心系此人吧!”“嗯!他领兵出征,也有数月了。大丈夫志在功名,况且他已有妻室,我在想他不过是一场空罢了。”“那你那四郎可有消息传来,看他能拿这焦尾赠与佳人,恐在军中也居要职,传些音讯回来想必不难。”“他啊!有消息也不传给我,估计都是上奏皇帝的吧!”“这这,小可不解。”“嗯!皇帝的侄子,征西将军李钊。公子听过吧!”奉先听得此言,却只想起元德来了,这杀良冒功的将军,他的红粉佳人,我还是敬而远之吧!怪不得不见外人,是外人不敢见她吧!这店家坑苦了我了,忙道:“小可冒昧,这便告辞。”“呵呵!还以为公子是个风雅的名士,本想和公子小酌几杯,聊聊天。如今看来,也是一个俗人,走吧!走吧!小女子不送。”奉先本欲速走,怎见得眼前人,真如画中人出,似玉一般。不由得,想多看几眼。道:“小可既来之则安之,姑娘要有雅兴,小可自当相陪。”

引:正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而君又夜夜伴刀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