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啊阿爹,明天我和萧易就上王家的门看看,咱们家的人总不能被人一直欺负着,我看看阿姐到底过得是个什么日子,要是日子过得好那就不说个啥了,要是日子过得不好,不用阿爹你出马,我就得和人好好掰扯掰扯,总不能叫阿姐给吃了苦头去。”崔乐蓉道,“到时候要是阿姐愿意,我就载着她回了门来,阿娘你也千万别怕别人说个啥,你说年尾的出嫁的女儿被接回了娘家,是个人的都要说王家的闲话吧,要不这大过年的干啥回了娘家!”
郑氏听着崔乐蓉这话,心中也还是有几分的迟疑,但到底也还是心疼着自己的闺女,忙道:“那你到时候也别把场面闹得太僵,好声好气一点,你姐到底是王家的媳妇,要是闹僵了往后你姐姐也不好收场,中间还有两个孩子在呢,你可得记得这一点啊。”
“你阿娘这话说的也有道理,要是王家对你姐姐好好的,咱们就客客气气地就当上门坐了一回客就成,至于这年礼……”
崔老大一想到这年礼的事情心头就难受,就那么一篮子的地瓜这是个什么事儿啊,这让他怎么回了这年礼?要是东西送多了他肯定是不乐意的,想想王家都不把他们当做一回事儿了,自己要是备下的东西多了,那就和热恋贴冷屁股似的,自己心里面就先不愿意了。可要是这年礼送的少了吧,又怕被人看轻了。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王家不是只送了一篮子的地瓜么,依着惯例,这年礼肯定是家里面要留下一点再回的,明天咱们家要杀了年猪,我看给王家的回礼就半篮子的地瓜和一斤猪肉吧,别的也不要多,就给一斤肉就成。他王家能够做初一,咱们就做十五,谁也说不了谁,说出去咱们家也还是给了猪肉了,猪肉现在就算这价钱再怎么便宜也比地瓜好点吧!”崔乐蓉建议道,“这些是给王家的,给姐姐的咱们另外准备了就成,阿爹你看怎么样?到时候我亲手交到姐姐的手上不经过王家的手。”
崔老大一听,再仔细地想了想,点头道:“中!咱们东西办得多了也不好,就按照阿蓉你说的这么办,就给半篮子的地瓜和一斤猪肉,要是给多了,我心里面还要觉得心疼呢!到时候给阿萍的东西咱们再多准备一点,你亲手交到你姐的手上,那是我这个当爹的心疼自家女儿的,谁也不能够拿这事儿说事儿。娃他娘,明天咱们就给阿萍准备五斤肉,今天你买的东西也给弄好,我哪儿还买了一些个吃的,你给弄点出来明天也好叫两个外甥香香嘴巴。”
郑氏应了一声,准备一回回了房之后就去把东西准备好,明天就准备好两个篮子。
“我也给两个外甥和姐姐买了东西,到时候一并送去,阿爹你就放心好了,我保证把事情办的妥妥帖帖的。”崔乐蓉保证道,“到时候不能让阿姐吃了亏,也不会让王家占便宜。”
崔老大点了点头,自己这个女儿他是清楚的,可比娃他娘靠谱多了,王家那场子没摸透他也不好贸贸然地出头,心中却是对王家一阵的厌恶,当初出嫁的时候可是说的好好的说是会对他家丫头好的,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必定要打上门去的!
翌日一早,崔乐蓉和萧易两口子就直接去了崔家,车上还带了一篮子的东西,其实也不能算太多,就是两斤腌肉和两斤香肠,还有一坛子的酒和一些个吃食,像是布料一类的崔乐蓉昨天就直接给了,也好掐着时间在这几日里头就给做了出来赶在新年的时候就给做了,昨天午饭是在娘家里头吃的,晚饭的时候于氏家杀了年猪,早就已经叫了他们两个人去吃。
在村上过日子,这人情往来当然都是少不了的,所以崔乐蓉和萧易也没有拒绝,两人也大大方方地提了两斤酒去了萧大柱家吃了刨猪汤,依旧买了一些人做成腊肉和香肠,打算明年要是自己家养了猪等到年底杀猪的时候那也肯定是要请了萧大柱一家来吃的,所以昨天一天崔乐蓉和萧易除了早上开了火之外都没开火,晚上的时候还是烧了热水来泡脚这才把炕给烧热了,否则那一张大炕都是冷冰冰的。
崔老大家原本是没打算那么早就杀猪的,一开始是想着吃了午饭之后再杀猪,但昨天被自个那女婿那么一闹之后,崔老大一个晚上都没睡着,早上一早起来就抽着旱烟吧嗒吧嗒地抽着,最后拐着腿去找了隔壁村的杀猪佬,让人早上就过来把猪给杀了。
杀猪佬倒也没吭气,反正早晚都是要杀的,早上杀和晚上杀也没个啥差别,操着家伙什就跟去了崔家。
隔壁家的花大勇和花大龙父子两人也过来帮了忙,把猪给捆的严严实实的,等到崔乐蓉和萧易来的时候,热水都已经烧好了,就等着动手了。
“咋地这么早?”崔乐蓉原本还以为自己出来已经挺早的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家里头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来得早一点,一来就瞧见捆绑的牢靠的大白猪,就连热水都已经烧开了。
“你阿爹一晚上都没睡好,翻来覆去的,一大清早就起来去叫了人来。”郑氏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这心里面也是七上八下的,不过高山村也远着,你和萧易一会早点出门也好,晚上的时候也别回去做了,在家里头吃了再回去吧。”
“我们心里有数着呢,一会等杀完了猪差不多就走,耽误不了多少事儿。”崔乐蓉帮着提了一桶热水出门,就等着杀猪的时候了,要杀猪了只怕要来的人也不会少了,尤其是她奶奶更是个半点都不肯消停的对象。
崔乐蓉刚一出厨房的门,那一桶滚烫的热水就已经被萧易给接过了手,热气熏上来的时候那都热烫的很,这是很容易烫伤的。
杀猪佬也已经都准备妥当了,那大白猪已经先用冷水洗刷了一回,在一阵惨叫声中,杀猪佬毫不留情地一刀子捅了进去带出了一道血花,鲜血就像是小溪一样流淌了下来,底下的盆子里头没一会就积了一盆,等到血流的差不多了,杀猪佬就开始剃毛,那动作叫一个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