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温柔寒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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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遇故人,冷漠剑指旧友人

第十二章,祥和镖局遇故人,冷漠剑指旧友人。

祥和山庄没有一朵值得去看的花,只有灰尘密布的矮灌木,时不时的那个奇怪的老头会去修剪。地上很干净,青石板上几乎见不到灰尘,那个老头确实很奇怪。

今天一早,当陈林建被外边的吵杂声吵醒的时候,他推开了房门。最近几****都很少出门,李蒙像招待一个宾客一样招待他,只要他不愿意做的事都不会勉强他。每天都会有食物和酒被送进来,可是没有人敢进他的房间,那里好像是一个禁地,他也好像变成了一个恶魔,偶尔有些婢女打他门前过,脚步也是快得很。

门外一些家丁在搬花盆,盆中的花开得很鲜艳,如同一个含苞待放的处子。

李蒙改性了?

一个男人是很少喜欢花花草草的,他们眼里只有女人和权利。若是一个男人忽然喜欢了花,那这个男人就一定是遇到了一个如花一样的女人。

陈林建皱眉道:“谁叫你们搬这些东西的?”

一个家丁像是很害怕,说话也是忐忑不安,道:“我家镖头新纳了个妾,是新夫人叫我们搬的。”

陈林建疑惑道:“新夫人?”

正踌躇间,一个女人偏偏而来,对着下人指挥着,好像已经完全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

“你们把这个放在那里,对,就是这里,然后把那个梳妆台搬进我的房间。”

这个背影很熟悉,声音也很熟,但这样的人他倒确实不认识。这个女人的身材很好,远远便闻到了一股很奇特的香味,香味似曾相识,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带着这股香味的女人。

小凤仙!

陈林建的心跳得很厉害,她没有死吗?

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的心又复活了,当一个人的心为了另一个人死的时候,也恰恰需要这个人来救活。

那个女人转过了脸,不是小凤仙,但和小凤仙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小翠。

她本应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她回来干什么?

陈林建转身要走,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一个婊子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会太奇怪。

“陈少侠。”有时候你不愿意惹事,可事偏偏爱惹上你。

陈林建停住,但没有回头。

小翠迎了上来,她身上的香味也越加明显:“陈少侠,你为何见了我就走呢。”

陈林建道:“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小翠道:“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

陈林建道:“不敢,以后还请夫人多照顾。”陈林建转过身,走向了门口,步入外面繁华的街上。

小翠怔在当场,嘴角轻轻斜起,也不知是笑还是哭。

陈林建往一家酒馆走去,他走的很慢,他是个跛子,走的本就不快。

酒馆门上的两个红灯笼已经发旧,或许到了晚上,这个热闹的时候,灯笼点着了,也就没多少人注意。

小二在一张桌子上一只手拄着打瞌睡,头时不时的点一下,又马上摆正姿势,他的脸是面向门口,眼睛却是闭着的。

陈林建进去的时候,小二完全没有发现。

陈林建拍拍桌子,小二被吓的蹦了起来,当看见是陈林建时,他的脸色表现得很厌恶:“你来做什么,我们不赊酒给你。”

陈林建脸色阴沉,道:“你的酒我不要。”

小二纳闷了:“你不要我们的酒,你来我们酒馆干什么?”

陈林建道:“我来找我的剑。”

小二惊讶道:“你的剑?”

陈林建皱紧眉头,道:“你莫说我的剑已经不在了。”

小二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看现在陈林建的样子,许是混好了,这样的武林人士很多,今天是叫花子,明天就是大爷。他在后悔当初不该把剑卖给小米,更不该收陈林建的剑换酒。

陈林建一脚将桌子踢翻,一只手扼住了小二的脖子:“我的剑呢?”

小二已被巨大的力量扼住,说话依然很费力:“被······一个俊秀的公子拿走了。”

小米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她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在这里呆下去。她想回到大雪山,回到爷爷的身边,尽自己最后的孝道。

只要把剑还给陈林建,她马上就走,一刻都不想待。

一个人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陈林建手中握着一把长剑,脸上冷漠得像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陈林建道:“我的剑。”

小米气道:“你还认识你的剑?”

陈林建道:“我的剑我当然认得。”

小米气不打一处来,道:“你若还认得你的剑,可认得我是谁?”

陈林建冷冷道:“不认识。”

小米快抓狂了,道:“你不认识?不认识就快拿着你的剑滚。”

陈林建手中的剑握的更紧,嘴角已在轻轻抽搐:“我平生最恨三种人。”

小米没有说话,一只手已摸在弓上,另一只手摸在箭筒上。

陈林建道:“第一种是小人,第二种是仇人,第三种,就是像你这样轻蔑我的人。”

小米的弓已上弦,因为陈林建的剑已经拔出,他的眼睛就像在看一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野兽。

小米的弓箭没有射出,陈林建已经一个步子冲了上去,小米的手在发抖,身边的行人都退开,仿佛不愿让自己身上沾到一滴血。

小米的手放下了,陈林建的剑毫不犹豫的刺进了小米的左胸。

血已经顺着她的外衣流淌出来,衣裳已印红。

剑没有插中她的心脏,可她的心却很痛,仿佛瞬间失去了所以的东西,那些欢声笑语,那个冰窖中,发着高烧说胡话的男孩,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魔鬼,彻彻底底的魔鬼。

小米的泪已流下,人哭的时候总是表示自己很无奈,当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的时候,就没有了哭声,只有泪水。

小米愤恨的将流星剑砸在陈林建的身上,胸膛上的剑拔出,混合着血和泪,小米的身影已消失在闹市。

陈林建忽然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剑尖上有血,他看着发呆,很久很久。

小米捂着胸口,口中咳出一口血痰,她拼命的往前奔跑,她很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不是因为她是女人,而是因为她很伤心。一个人不是只有失恋的时候才会感觉无助,人很脆弱,很多情感比生命更重要。

这才是人。

小米也是人,而且是个女人。

河边的风依旧很清凉,一滴泪混合着血滴到河中,随着河水的流淌,看不见了。

河面上,一张美貌,却流着两行热泪的脸,随着涟漪慢慢模糊,扭曲。

一根钓鱼竿支在河边,鱼线拉到了河中央,鱼儿好像很久都没有来咬钩了。

“小姑娘不要哭,惊了鱼儿了。”

小米扭头看去,是一个头戴斗笠的老人,他皮肤黝黑,却不见多少皱纹,若不是声音老迈,还真看不出他的年纪。

小米道:“你知道我是女的?”

老人没有瞧她,水中的鱼好似比她更有趣:“你若不是女的,胸前的伤口已经要了你的命。”

小米道:“你是说伤我的人不是有意伤我?”

老人道:“有意无意,你自己知道就好,与我何干。”

小米道:“我还是不明白。”

老人道:“你知道钓鱼为什么不能在水很清的地方钓吗?”

小米摇了摇头,道:“不知。”

老人道:“水很清的地方,就有许多鱼的天敌会把他它们吃了,人也会很容易把它们捉住,所以会钓鱼的人都不会选择在那种地方钓鱼。”

小米还是不明白,老人忽然收起了竿,道:“小姑娘,去我家坐坐吧,否则你的血可不是很多。”

小米咬了咬嘴唇,过多的失血已经让她意识不清。

夕阳西下,一个头戴斗笠的渔夫,和一个妙龄少女,一前一后,沿着河边走向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