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慢河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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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澄碧珠

老妇人什么话也没说,拄着拐杖哒哒哒的离开了小楼。

锦春重重呼出一口气,捡起地上的梳子,慢慢的往里走去。她知道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和阿桓见面,否则炼娘绝不会放过她。

————————我是华丽的分节符号————————

小楼门口,我和木木停了下来。楼里灯火通明,我看着木木“昨晚我们开灯了吗?”木木摇了摇头道“没开,绝对没开。昨天我们是打着手电来的。”说着木木晃了晃手中的手电。

我被他说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喉结上下动了动,咽了口口水。死死的盯着小楼道“不会锦春又出来了吧?”

“那正好,我们也不用白费劲去找了,直接问她放在哪儿。”木木推了一下门,门没有关上,木木说“这门都没有锁死,说不准是故意给你留门了。”

“去你的,别瞎说,我可不想见鬼。”木木轻轻把门推开,我跟在木木后面。一阵风跟了进来。屋里干干净净的“有人打扫过了,这灯还亮着。不会真的是她吧?”我警惕的看着四周。

我走到桌前,看到桌子上有一张纸和一把梳子。我拿起那张纸“阿桓,是我锦春,你肯定奇怪我怎么会给你写信。没错我已经死了,但是你信不信人有灵魂?呵呵,不由得你不信!你别怕,我没有恶意。你有没有好奇我怎么死的?……”锦春把她的死因尽述纸上,大致是这么个情况。

一年前,锦春在慢河边无意间捡到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手掌大小。盒子黑里发亮透着血红,盒身刻着奇特的文字。盒盖镶嵌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夜明珠,也正是那颗在夜里发光的珠子才引起了锦春的注意。

锦春把那盒子拿回家,仔细擦了一边。她看着黑里透红透亮的盒子,用手摸着盒身上的纹路。爱不释手,她轻轻打开盒子,可是盒子上了锁,锦春不舍得把它撬开,她把盒子随手放在书桌上。

第二天,锦春起床坐在书桌前。打开她的电脑,开始她一天的工作。

锦春和我都是华师大的学生,一个系别的校友,她是我的学姐。我们毕业后,走了各不相同的一条道。我做了新文采编去了上海,她当了奇缘杂志的专栏作家,回到了启东。

她在杂乱的书桌上找她昨天完成的一篇文章,一不小心把那只木盒子摔到地上,啪的一声。锦春低头看到那只黑里透着红亮的木盒打开了,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在地板上划过,发出清脆的摩擦声响。

是一颗碧绿、清澈、纯粹的珠子,她弯腰捡起那颗珠子对着阳光照了照。极为精致,手感极为温和的珠子。

不一会儿,手机铃声响起,是那该死的编辑的催稿电话“喂,什么事啊?”电话的那头传来急促的细腻柔润的男声“锦春啊,稿子完了吗?那个该死的主编催的我都快要生孩子了。你快点啊!”锦春在桌子上翻来覆去的找着“好了好了,我这就去公司。”锦春把一打稿子连同那颗碧绿的珠子一股脑的塞进了包里。她想着从公司出来后,再去安泓之那给他看看那颗珠子。或许那颗珠子是个宝贝也未可知啊。

安泓之是鉴宝大师,锦春写的一部年代小说《夺宝》里的玉石宝物的细节资料都是从安泓之这里得来的。

锦春按响安泓之家里的门铃,安泓之穿着西式的小马甲,衬衫的袖子卷起,络腮胡,手里拿着烟斗开了门。

她随着安泓之进了门,在沙发上坐下“呃,安先生,我有一件东西想请您帮我鉴定一下。”说着锦春把那只装着碧绿色珠子的小木盒放在茶几上推到安泓之面前。

安泓之拿起小木盒看了又看,皱着眉头“这个盒子,有些年头了,看这上面的雕花、刻字的技艺不像是任何一个朝代的产物,却又不是现代的工艺品。”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放大镜对着那颗指甲盖大小的夜明珠道“这颗夜明珠看上去小,但是能在这么小的夜明珠上刻字到是没见过。这到底是哪个年代呢?”锦春惊讶的问安泓之“安先生,您是说这么小的夜明珠上还刻着字?那上面写了什么?”

安泓之放下放大镜道“是契文。”锦春疑惑的问“契文,是什么?”

“是甲骨文的另一种叫法。契通栔,因为用契刀刻于龟甲、兽骨之上,所以叫契文。”

“哦,安先生,您打开看看,里面还有东西。”

安泓之打开木盒子瞪大了眼睛“这么精美的珠子,圆润、澄澈透亮、碧绿,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澄碧珠吧?”

“澄碧珠?”

“澄碧珠,体态碧绿澄澈,手感温和。放在死人的嘴里,可以保尸体不腐,如置于水中,可在水中辟路,是远古至宝。”

锦春呵呵一笑“安先生,您说的也太夸张了,这世上哪有这种东西。您就告诉我,这颗珠子值多少钱?”

安泓之叹了口气道“无价之宝。就连同你这个盒子也是天价。”

锦春把澄碧珠收了起来,“好吧。谢谢您,不知道,这一次您要收取多少费用?”

安泓之摆摆手道“我不收你钱,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得到这颗珠子的?”

“捡的。”锦春很随便的一说。

“什么,捡的?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如果这澄碧珠是从死人嘴里拿出来在放到这个盒子里的话,你可能有危险。”

“什么意思?”

“传说,从死人嘴里拿出的澄碧珠,有夺人命的能力。如果,这颗珠子真的是锦春小姐捡的话,我劝锦春小姐还是哪里捡的放到哪里吧。”

锦春觉得这安泓之想吓唬她,然后她扔了,他在去捡回来,他就得了个宝。锦春笑了笑“安先生不也都说了吗,这只是个传说,传说有几分真几分假,谁知道呢。我还是拿回去收起来,说不准这个传说是假的呢?”

锦春把澄碧珠拿回家里,过了两天,锦春就开始高烧不退,事实证明,安泓之说的那个传说是真的。她拿起电话“喂,是安先生吗?”

“是,您是哪位?”

“安先生,我是锦春,您说的那个传说,是真的。”

“什么?锦春小姐,你现在的情况如何?”

“安先生,您有什么办法吗?”

“对不起,锦春小姐。我,无能为力。”

锦春挂了电话,在通讯录里找到了赵宇桓,播了出去“阿桓,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我,我只是想最后一次告诉你,我喜欢你……”锦春哽咽的说着。

“锦春姐,我……”

“阿桓,我想我们还是朋友吧?”

“是。”

“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打电话来了,你可以清净了。”锦春在电话里哭出了声。

“锦春姐,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就这样吧,祝你幸福。”

锦春挂了电话,泪水如珠如豆。她哭着,她笑着,她跑着。外面的天已擦黑,知了不停的鸣叫。萤火虫飞满了田野,惨白的月光清冷的紧。锦春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光着脚丫被地上的各种垃圾扎的流出了血。

她走起了戏步,唱着黄梅戏女驸马“为救李郎离家园

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

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

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人人夸我潘安貌

原来纱帽罩婵娟

我考状元不为把名显

我考状元不为作高官

为了多情李公子

夫妻恩爱花好月儿圆”

一边跳着一边唱着,惨白的月光撒在她的身上,萤火虫围绕着锦春飞舞,好像是同情锦春的遭遇,又想起自己短暂的生命。

锦春回到家里,手里的安眠药被紧紧的攥着。

凌晨六点,晨光透过窗玻璃。散落在锦春熟睡的脸上,她睡着了,永远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