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阵风如后浪推前浪,穿过丛丛竹林袭来。麻雀燕子纷纷朝天飞去,沙尘卷起,荡漾着叠叠巨风。
黑逸村最近也很不安详,许多村民都嚷嚷着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反之,也有些许村民坚决要守在这里保护六血珍珠。
云巅之上,一缕清风挽着一个白衣男子,他的眉心微微颤动,两撇眉毛乌黑浓密,俊俏的脸庞倒显得有些暗淡无色。
“仙师,今天要发生什么事?”千风凑上去呆呆地问。
“不知道。”这三个字很明显就掺杂着许多焦虑与不安。
于是,千风也就不好意思地离开了。
黄昏,一抹残阳高高挂起,火红火红地注射着周围的一切,地上的人们,但却不太毒辣。
烛龙殿就在南方,那里终年阴森可怖,相传是上古时代许多怨灵葬于那里,故而邪气重重,易招数毒。每逢烛龙的妖皇逴龙一来,就是自带上下流动的魔气,还没打到仗,弟子们便被熏死了,要有比较高修为的人才能应付自如。
“妖皇,何时便要到达黑逸村?”一个面部狰狞的小毒蛇蜷缩着过来问,嬉皮笑脸的。
妖皇一髻儿棕发垂在眼前,似乎可以挡住大半张脸。他的左眼下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脸腮上还针画着几只红色的龙状。
“差不多了,”妖皇笑笑言,“我们上百妖皆会飞术,不用半炷香时间方可到达。”
他身边的那条小毒蛇便胜券在握的,邪乎的眼神又显得不怀好意。
少许。烛龙一族上百妖便到达黑逸村门口,因为有天蛇杖守护的结界,妖魔鬼怪无法进入。
妖皇逴龙便怒吼道:“哼!云无卫!你们这群胆小如鼠之辈!是不是,龟缩在黑逸村里面不敢跟本皇一战!”说着,他身边的那群走狗便自以为是地拍拍胸脯,目中无人地笑了笑。
此时的云无卫却还在和华惜真人相商。
华惜真人终于肯把事情说出来了:“我之所以留她到今天,是因为,她拥有一丝地狱之神的力量。”
云无卫大惊,目瞪口呆说“什么意思?”
“她正是千万年来难得一见的花脖之神。”华惜真人咽了咽口水说。
云无卫更是大吃一惊,站得踉踉跄跄,脚跟不稳似乎要跌倒似的:“什么!竟然是…难怪她戾气如此之重…”他转转头很惊诧地想了想,“那你有何打算?”
“等到逴龙来攻打我们,夺取六血珍珠时,再利用花脖鬼。”
“怎么利用?”
“无刮之泪。”华惜真人重重点头。
云无卫方才茅塞顿开,认为这样可以。无刮之泪一旦染上妖怪,便会自然地如硫酸一样,轻则伤之,重则噬骨。
接连,一个童子急匆匆地跑进来,自远处就放声喊“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华惜真人立马镇住问出何事,为何如此慌张。
只见仙童支支吾吾地回答:“那…烛龙…来…啦…正…在黑…逸村门…外…”
听了半天,终于知道了原来是烛龙要来夺取六血珍珠了。
云无卫岌岌可危地说:“怎么这么快,华惜,你去找千风来,还有召集所有弟子退守六血珍珠,外面我来对付。”
华惜真人一脸急切地来寻求千风,千风却不知所云,傻傻地看着华惜真人“出啥事了?告诉我出啥事了?”
“你听我说千风,我们镇住那一群妖魔,你只顾着流泪就好,你的一滴泪,能够打伤它们。”华惜真人一一阐述道。
“这个我知道,那快去村口吧。”即使千风表现得如此从容,但她却清楚的知道,她的身份已被识破了,情急之下,她已经没时间去顾及这个了。
那时候,云无卫却还在前方挡着。
“你要不再开结界,我们可就要闯过去了!”逴龙咬紧牙关吆喝道。
闯结界,最终地结果只会是天蛇杖的寿命又破裂一次,即使对它们有所伤害,但相比之下,他们这一边更是会死伤无数。
许多村民胡乱逃窜,唯有几个忠心耿耿的人在那里镇定地想要拼死一搏。
千风的眼睛已经够肿了,还要继续哭吗?可是顾不了那么多了,不就一滴泪而已吗。
于是她勇敢地冲过去,结界已打开,云无卫和华惜真人蜂拥而上,拖住逴龙。
她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哭出泪来了。
只见她跪在地上,呼天抢地地高鸣“明南大哥——生生世世,今夕何夕,我守君之,惟守君之!”这一句无疑就是她心底里最真挚地誓言,无论是三年也好,一辈子也罢,她都愿意守护。
话罢,果然,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眼球里蹦落而出。
她一抹泪,又将沾着泪的手往逴龙擦去。
逴龙“哇”的一声大叫起来,云无卫和华惜立马脱身后退。逴龙像被洒了硫酸一样,痛得无法自拔。
她想起明南,情从中来。于是,又再次痛哭。一把泪挥去,浇在那群妖子身上,他们都哗啦哗啦的大叫,捂着伤口在地上蜷缩。
云无卫忽然感觉胜利的到来。
哪知道,逴空恼羞成怒,暴跳如雷,抓起狂来用了五成功力向千风扑来,还边喊着“士可忍孰不可忍!”
千风还在埋头伤心,不料妖皇的偷袭。
当她茫然抬头,华惜瞪大眼瞳时,逴龙已经飞影火速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