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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倒天鼠献图共同盟,魏将军口述复国志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魏浩然的手臂便慢慢恢复了颜色,也渐渐有了感觉。那蔡生此刻也回缓过来,眯瞪着双眼,如大梦初醒一般。只见那三条赤红小蛇竟变成了青黑色,倒天鼠取下那小蛇,复又放到背后。

魏都看俩人已无碍,放下心里,又追问道:“你潜入我府上倒底所谓何事?”

“魏大人要干大事,我想来助大人一臂之力!”

“哼哼,笑话,我魏都几时手下无人,竟要一些歪门邪道来帮忙!”

“魏大人当然不是歪门邪道,而是大逆不道!”倒天鼠怡然说道。

魏都一听,心理面又是一震,随即便愤愤呵斥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无中生有,我几时大逆不道,你以为就凭你红口白牙就有人相信你。我堂堂卫尉将军,岂是你这等草芥可比的。”

“比,在下自热是比不过将军的威名和权贵,但是说我无中生有,那的确是冤枉小人了。在下有一道奏疏,请进军细看。”说完便从袍里拿出一小卷竹简来。魏都接过来打开一看,那竹简及薄极细,但字迹确清晰明了,但见书上写到:

孝惠二年三月癸卯朔,微臣顿首死罪上尚书,因关乎国家存亡之大事,吾皇与太后之安危,臣不敢贸奏,恐其万万死。然生为臣子,主乐臣忧,主忧臣死,不敢苟活,臣只将风闻之事上奏陛下,望陛下龙意天裁,据实明察。臣闻得卫尉将军魏都乃是魏国亡君假王后裔,因追随先帝,并于高祖三年入龙髓军,后深受皇恩,受卫尉重权。然其虽为汉臣,却久怀光复之心,网结党羽,收买将卒,陈更惧闻得其与匈奴私下勾结,往来获利,疑有分我大汉疆域之举。臣所言盖为风耳,若有失察唐突之处,万望陛下体察微臣拳拳忠义之心,臣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死罪死罪上尚书。

魏都看完,只觉如坐舟中,浑身飘忽不定,冷汗直冒。心里哆嗦直道,好厉害的奏疏,这明显是要灭我全族。心下虽怕,但也得故作镇定道:“一道毫无根据的奏疏,又有什么。这无名奏疏谁都可以写,也什么都可以写。何况这奏疏乃是两年前的,如果皇上或太后相信,我魏都此刻哪能站在卫尉府。所以,这奏疏对我并无半点用处,你还是拿回去好好保管吧!”

“魏大人倒是自信得很啊!若说这奏疏那老太婆信,我今日自然不会来找将军。若说她不信,那它怎么会在致密疏匣里呢,魏将军?”

“什么—”魏都一听,心突然炸开了,再也压抑不住表面的平静,“你说这奏疏是在致密疏匣里?”

“既然来见魏将军,自然是要拿厚礼,不然将军也不会看在眼里!”倒天鼠看魏都此刻以被自己唬住,心里颇为得意。

魏都一想,是啊,如果太后不相信,那她怎么又会放在致密疏匣里来,此刻只觉得头晕目眩,不能自已。

魏浩然和蔡生见魏都突然间变成如此模样,不禁都吃了一惊。“父亲!”“将军您!”忙去搀扶着他坐了下来。魏浩然知道父亲这幅模样乃是眼前这个怪物所致,顿时恼怒骂道:“你这卑鄙小人,威胁我父亲算什么,有本事真刀真枪的跟我打。”

“公子倒是健忘得很啊,刚才我们不是才交过手么?”

“哼,你这卑鄙无耻之术,也算是什么本事,岂不——”

“好了,休要在做口舌之争”魏浩然待要争辩,魏都一言打断,望着倒天鼠道:“你这番费尽心思,难道只是帮他人做嫁衣裳?”

“我倒天鼠求财不求权,只求得将军取得宝藏之日,有我一份。倒时你做你的魏国皇帝,我过我的逍遥自在,从此也不用偷鸡摸狗,被江湖中人耻笑。”

“哈哈哈,这有何难!”魏都心中释怀,大凡求财之人,便无所惧,何况听他口气,今日绝不是寻仇而来。“只是如今我也才得一丝线索,便提宝藏之事,未免太早了!”

倒天鼠咧嘴笑道:“既然说是助将军一臂之力,自然也不是空口白话,将军请看”倒天鼠把一卷东西往桌子上一摊。

魏都一看,心中不由得大喜:“这-这-这不是楚臧图么?你是从何得来?”

“不错,这便是楚藏图,应该说是一部分。至于来历,就请将军毋须多问了!”

魏都一想,你的东西还能怎么得来,倒也不用多问。“好,兄弟果然是能人,居然得到此物!佩服佩服!”

“不敢,这小片楚臧图算我送给将军的见面礼!只待寻得剩下部分,将军便大事可成。”

“好,果然有诚意,如此你我便就是同盟兄弟。蔡生,吩咐下去,备好酒宴,我与兄弟好好喝上几杯,以消误会。”

“唉,且慢!在下素来喜好独处,从不与人同座共饮。既然刚才令公子谈到另有楚臧图的下落,在下即可便去找寻,还请公子把详细地方告诉在下,以免我徒增劳顿之苦。”

魏浩然犹豫要不要告诉这个此刻敌友不分的人,便看了看父亲,魏都点头示意无妨。

“此图在益州渔阳郡五柳亭,叫一个庞悔的年青人手中,不过此刻想来此人已经在来长安的路上。”

“好,那在下告辞!”说完便纵身往窗户外跃出,消逝在夜色里。

这人轻功好生了得!魏都心里叹服道。

“父亲,难到你真要与此人联手!我看他是另有图谋。”

“不管他倒底图谋什么,此刻能为我所用,也算是好事。况且今日之事,也是身不由己。”

“父亲,那倒天鼠说叫你做魏国皇帝,不知何出此言?”魏浩然疑惑问道。

魏都仰头叹道:“浩儿,为父只道时机不成,你与你哥哥都还少不更事,冲动急躁,怕惹来许多祸患,不曾于你们说。今日既然天意如此,也就细说于你。”

魏都往前踱了几步说道:“我族乃魏氏后裔,先祖曾招贤纳士,励精图治、率先称雄七国,历朝达一百七十九载。后不幸遭秦军所灭,你高祖假王趁水患之乱,逃离大梁,从此隐居市井,以图再起。可终归被财力所限,直到秦朝覆灭,汉朝初建也未得成功。这四十多年来,你祖父无不殚精竭虑,心怀复国之念,可到最后都是抱憾而终。但我时时不敢忘先人遗训,身为魏氏后裔,须将复国之志做为后辈儿孙安身立命之本,无论多少载,多少代,终其一生,不得懈怠,誓要洗刷这亡国止痛,流亡之殇,弑族之恨,九泉之下,列祖列宗方可安息。然复国之本,在于兵马,单凭我一己之力,怎可能成就大业,我何不假人之手,借人之帆。我随后入军跟了刘邦,为他立下汗马功劳,深得其信,曾先后被封为安北将军,平南将军、镇南将军,直到现在的卫尉将军,统领长安禁军。我曾想发动内乱,毕竟势单力薄,难成大事,加之我已有家室,你与你哥哥还在年幼之中,我亦惧怕遭灭族之灾,九泉之下无脸见宗祖先烈。我只能日煎夜熬,盼你兄弟快快成人成事,你我父子三人成虎,便可共举大旗,光复魏室,以彰先辈。”

魏浩然听到自己乃皇族后裔,不禁愕然,复有想到父亲从小对自己和哥哥严厉之极,便可说得过去了,原来自己早已身担复国大任,如何不该刻苦勉励。不禁热血沸腾,俯首便道;“孩儿过去让父亲大人失望,即日起孩儿定当夙夜匪懈,勤于练功,不违先人遗训,恢复霸主大业。”

魏都自然欣慰,一把扶起他,便转首问道:“蔡生,你如今还肯追谁于我么?”

蔡生一惊,惶恐着双膝咚的着地,激动着说道:“小人自小便受将军恩泽,早已把将军视为家父,自然誓死追随将军,肝脑涂地,至死不渝。”

“我知道不会看错人,好好好,快快快,起来起来。将来我定不会亏待你!”

“小人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与将军驰骋杀敌,鞍马一生,便是小人莫大荣幸!”

“好,今日起,你便与我魏氏生死与共,祸福同担,只待成就这宏图大业!”魏都一声豪气,胸涛翻涌。

“父亲,不知那倒天鼠能不能寻得余下的楚臧图!”

魏都首望窗外:“此人既有偷梁换柱的本事,寻此图也应该不难。我们也必须开始自己的计划了。待我写书一卷,你送往灵州,交付你哥哥,他自会安排。蔡生,你将这几个士卒尸首好好安葬,安抚其家人,不得让外人知晓。”说完各自打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