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喀纳斯时光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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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布尔津·容易错过的美好(3)

【Last】

醉酒之后的人,清醒之后,都会说“再也不喝了”,这话实在无力……低着头,跟阿姨道了别,立马闪。

逃离·夜市

应酬没有应付的痕迹才是高手。

喀纳斯唯一的一次应酬,就是让一行人见识到了喀纳斯人的无酒不欢。椅子还没坐热,已经摆上桌的一箱伊力老窖让人看了心里发毛。立刻自我催眠,酒不是给自己准备的。女士们啊,醒醒吧。在这里,酒桌前不论男女,布尔津人喝酒相当生猛。准备接招吧,一人一瓶,调整呼吸,甭吓着了。

所谓的上马酒,是草原上的民族旧时出征前的一种习俗,一切开始前的一项仪式,相应的下马酒,是战士胜利归来的欢迎酒会。上马酒,下马酒,草原上的民族离不开酒。

搭顺风车的路上,大清早天没亮一个公司的头头,带着酒为员工送行,喝——“上马酒”,一副中国西部片的味道,很西部,很男人。

醉酒清醒之后的人,都会说“再也不喝了”,这话实在无力,在喀纳斯更是胡扯。第一次主动喝酒,大概是小学五六年级的年龄,透明的足球状的酒瓶子很漂亮,拎回自己房间当摆设,就像当初电影《古惑仔》让青春期的少年们荷尔蒙旺盛,杀红了眼异常亢奋,觉得“混”很帅。不知那个时期是受了什么影响,彷佛很愁的样子,看见瓶子里还剩点酒,偷偷一口猛地灌了下去,喉咙刺痛,脸立马烧了起来,晕晕乎乎,酒在此时不是个好东西,最后连酒瓶子也扔了出去。就是这次经历让我到现在也一直觉得,酒本身没有任何魅力。酒是香的?从来没闻出别人口中有酒的香味。

布尔津第一夜就醉得不省人事,朋友帮忙拼凑的情节,让我想逃,逃,逃。要布尔津忘记酒后烂醉的游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毕竟明天又是一片迎来送往。

和菜刀一起上路

禾木距离布尔津有差不多四小时车程,在等车坐满时,看着有人提着好几板鸡蛋和茄子上车,还有要求司机帮忙带一箱西红柿,更有一编织袋长相葱郁的大葱被放在司机背后的座位边,这辆车很丰富。

司机郑师傅的老婆和一个女乘客闲聊着,郑师傅看人差不多了,准备开车。

“还有个把菜刀放在车上的男人没上车。”“菜刀?”

穿蓝色羽绒外套的女人说:“那是我老公,他买了把菜刀带上山的。”“菜刀?”

路上晕晕乎乎,晃晃悠悠让人想睡。阳光强烈,旁边扎头巾的哈萨克族大妈脸红扑扑的。肚子很饿,自备的干粮只有不清真的Q肠,不方便吃,只好咬着糖吃。

半路上来的哈萨克小姑娘睡着了,手里的书包滚到了地上,人也没能醒来。中途,小姑娘脸色蜡白,提着有点分量的透明呕吐袋下车……

后座的马丫蒙着头歪在座位上,她旁边是个不停呕吐的女人,这个时候,需要转移注意力,以免被影响,你知道结果会是怎样的。

PS:晕车的人,自备晕车药或者呕吐袋,还有个方法就是听MP3,听音乐能转移注意力,这个方法挺管用,就是声音甭太大。

老郑:这张脸摆在这儿呢

老郑昨天拉错了一个人,车都跑出布尔津两个小时了,车厢后头一位睡着的哈萨克族妇女忽然惊叫起来:“走错啦!”才知道她是去二牧场的。

老郑的车前面贴着一张醒目的字幅“布尔津→禾木”,崭新的,老郑说,这东西可没有我的脸管用。

很多人都认识老郑和他的小巴士旧车,他是跑二牧场的司机,最近几天给朋友顶班,跑禾木。第一次攀谈的时候,老郑笑着说:“我这张脸摆在这里呢,放心,保管你们平安到禾木。”这话说得让人心里格外踏实。

最近去禾木的车够呛,游客少,老郑的车从早上十一点出来一直等到下午四点,才从布尔津出发,人少了,一天只能发一趟车。

等车的时候,很多人问都不问就顺溜儿上车了,老郑从外面晃一圈回来,第一句就是冲车里大喊一声:“这是去禾木的车!”于是,车上的人差不多一大半就窸窸窣窣下去了,一位哈萨克族老太太笑着对老郑说:“不识字,只认识你,和你的车。”

原来是老资格的司机了。

听说老郑的车跑二牧场好几年了,一看车的破旧样儿就知道了,二牧场的当地居民文化水平不是很过得去,干事儿都认人,特别是坐车,只看司机和估摸车的模样就好。老郑笑笑说:“我这张脸摆在这里呢,就是招牌了。”

所以昨天他拉错了一次。

从布尔津到禾木,可谓是一波多折,山路绕过N多的弯。老郑的车载着我们一会儿爬上山一会儿绕进山沟,感觉还好,他很会开车。

一路上迎面过来的车辆司机哈马斯(新疆方言,“全部”的意思)他都认识,机动车、旅游客车、小的士等,一路下来,听他鸣笛打招呼我耳朵都快长茧了。更绝的是他跟收破烂似的,碰到熟悉的司机就索要打扫车的工具,什么拖把呀、簸箕呀、洗车布呀,还没到禾木,这些居然都安安稳稳躺他车里了,老郑骄傲地挺了挺肚子:装备齐全了!

一路上,都有人捎带东西,菜、米、油、盐、酱、醋、茶,认识的尽量捎,要费用或者不要,老郑讪讪地说:“熟人嘛。”对不认识的人,他也说:“不捎不捎,不认识,我带(给)谁去!”

老郑长得不算有气质,但很有职业特质,站在一茬人跟前,你绝对不用耗费任何智商就能猜出他是司机:体型健壮,外表粗犷,啤酒肚明显凸起。他这样似帅非帅的长相可苦了我,以至于后来我换了多种角度都没给他拍出一张有神的照片来。

下车的时候,老郑给我留下了他的电话,说:“已经天黑了,禾木不熟悉,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我认识的人多。”还说:“三个丫头要注意安全。”说得我心里还怪难受的。

之前等车的时候,一位老大爷说:“老郑是一个好司机!”

疯狂的石头

也不知是什么地方了,外面没有一丁点儿人的气息,看到这些石头的时候,刚不小心打了会儿盹,张开眼睛后,似乎全世界的石头就那样怪模怪样地矗在视线里。

石头不美,没有大师们所描述的那种怪石嶙峋的悲壮,只不过是被沙漠的风磨砺得就像是我大学时古文老师的头,圆滑光鲜。

所以,疯狂的不是石头,是人。

有一大块石头上居然写着:某某种业,还有某某山庄,旁边是一长串电话号码。疯狂,真绝,这都是啥鬼地方啊,居然有人跑这儿来做广告。

布尔津,火气有点大

下车到布尔津的时刻是早上六点十分,找到宾馆是六点半,洗漱完毕七点,起床九点四十分。两个小时,六十元,不贵,但不甘心。八点的时候,居然还差点被陌生人推门而入。

一个鬼精鬼精的司机,从宾馆到县中心,将我们拉到半路扔下后扬长而去,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关键是尊严。

去禾木的一位司机说:本地人四十元,外地人五十元。从此以后我就知道了,本地人和外地人之间的价格落差,无论吃饭、睡觉还是观光。

强装本地人,小孩都能识破。吃饭没菜谱,心里更没谱。吃烤肉的时候要发票,烤烤肉的小伙子说,烤肉没有发票。

十月一日,没暖气,宾馆很冷,床太硬,被子太薄。

宾馆的墙不隔音,一晚上都是男人的鼾声。

十月二日,离开布尔津,觉得有点不开心,不是迷恋,仅仅是内心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