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凿空使者张骞(西域烽燧系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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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红颜迷人(2)

雄莫太不明事由地说:“为何失策呢?”

花黛通达地说:“因为你向小单于写信回复说愿意归顺,表示接受他的封赏。”

雄莫太不以为然地说:“那又怎么样呢?”

花黛通晓事理地说:“其实你的孝忠信早已落在费木居的手里,你实际上是对费木居的表忠。”

雄莫太反悔地说:“因为事先我不明白费木居操纵着小单于,现在明白了,公开反对他又有何不对呢?”

花黛拨云见日地说:“你的孝忠信就是把柄。费木居完全可以向达古通公开这封信。如此以来,达古通视你为叛逆。”

雄莫太大惊失色地说:“费木居借用达古通的手来杀我?”

花黛肯定地说:“对!这样以来,两方面都向你开刀,你势必陷入他们的夹击中。”

雄莫太陷入慌乱中,畏惧地说:“出现这种局面,我将生死难保。”

花黛不慌不忙地说:“不过事情还不致于那么严重。”

雄莫太期望地说:“依爱妻之见,该如何办?”

花黛心想:你终于归到我的谱上了,于是以高屋建瓴的口吻,颇有心术地说:“你应当站得高,看得远。要有远大的志向。绝不能为蝇头小利而断送了前程。依你的能耐和力量,你完全可以打败费木居和达古通,自立为王。”

雄莫太被说得信心倍增,连忙追问似地说:“难道你有什么良策不成?”

花黛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卟哧一笑,故意调逗地说:“我不过一个女人,哪有什么良策呀!”

雄莫太激动不已地吻着花黛的脸,十分喜悦地说:“你不仅是美女,而且更是才女。上苍特意把你赐给我,让我成为神通广大、所向无敌的人。你就是我的智慧女神。”

花黛见他如此温顺如此信服地看待她,不由一阵喜悦之色浮上花容,她微笑着说:“你想不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今大英雄?”

雄莫太仿佛听到了天仙女的问话,高兴地说:“想!很想……”

花黛像神女似地指点着他,以充满智慧的语气开导地说:“你已经迈出了危险的一步,但不可往下走,必须停下来。也就是说你已经答应了费木居的要求,暂时不能公开表示拒绝,应当表示继续照办。”

雄莫太似乎冲破满天的雾云,看到即将喷涌而出的旭日似的心头一阵激荡,感到浑身漾溢着蓬勃的朝气和战胜困难的力量。他期盼地说:“花黛!请你继续说下去。”

花黛胸有成竹似的说:“当我们的父母亲回到我们身边后,你照旧表示归顺,让费木居的军队从雪山防线下到水湖草原,深入谷地。”

雄莫太有些明白地说:“等费木居的军队深入谷地,我再从后面围攻突袭,一举歼灭。”

花黛兴奋地吻着雄莫太的脸,赞扬地说:“看来你已经开窍了,没有辜负智慧女神对你的启示。但你仅仅说对了一半。”

雄莫太一手搂着花黛的脖子,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无限爱慕看着安详的美人,不甚理解地说:“那另外的一半又是什么呢?”

花黛以无懈可击的口吻说:“那另一半应当由达古通的军队暗中突袭,他从对面伏击费木居的军队,你从背后袭击费木居的军队,如此前后夹击,费木居的军队准会全军覆没的。”

雄莫太不解地追问说:“那就是说,我依然听从达古通的指挥?”

花黛摇着满头的黑发,两眼放射出摄人魂魄的光,启人心窍地说:“在费木居的军队决定从雪山防线开进之前,你必须密报达古通,说明费木居的企图,表明你是诈降,目的在于诱敌深入,要求达古通采纳你的战术,以前后夹击的方式全歼费木居的人马。”

雄莫太心窍大开地说:“花黛!我明白了你的作战意图。你果真是个智慧的女神,我完全信服你了。不过,胜利之后,我将依附于谁呢?”

花黛以不屑的目光盯住他的脸,温和而不容辩解地说:“你怎么总想依附别人呢?这可不是乱世称王的人应有的态度。在消灭费木居之后,你就是天下最大的功臣,也是天下最大的英雄,你怎么能屈居达古通之下呢?”

雄莫太紧张地说:“那势必又要跟达古通为敌了,又要掀起一场大战了。”

花黛不以为然地说:“那倒也未必。难怪你是个武人,怎么就不动脑子呢?不能动不动就用武力解决争端,应当用计谋。”

雄莫太茫然地说:“计谋?”

花黛满脸是笑地说:“消灭了费木居,你必须设法解救出小单于。你拥戴小单于,小单于自然会诏令天下,宣布你为护驾的兵马大统帅。而达古通只要拥护小单于,就必然听从小单于的加冕和调遣。小单于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屈居于达古通之下呀!”

雄莫太仍有疑虑地说:“那是因为什么呢?”

花黛突然笑起来,指着他的头说:“你这个傻瓜!真让人好笑呀!为什么?因为有我呀!我是小单于的表姐呀!”

雄莫太突然醒悟地说:“我真笨!原来我的爱妻在撑腰,我倒忘了,真该死!”

花黛摸着雄莫太坚实的胸脯,说:“你有信心吗?”

雄莫太长长地吻了一下花黛的脸,拍拍自己的胸膛,坚定地说:“有美丽的爱妻帮我,给你以智慧和力量,我自然是信心百倍,绝不屈居于人下。”

花黛十分得意地说:“你总算开窍了。”

雄莫太折服地说:“这全是你指点的结果。”

花黛吻着他,无限深情地说:“你要永远听我的话。”

雄莫太吻着她的嘴,服帖地说:“花黛!你是我的好妻子,我今生今世,永远听你的话,绝不违背你的心愿。”

花黛听后喜形于色,十分高兴,热烈地吻着他的火热的嘴唇。

桑斯把雄莫太归顺小单于的条件报告给费木居之后,费木居眨着凶狠的眼睛对桑斯说:“雄莫太归顺小单于是否有诚意?”

桑斯口气坚定地回答说:“有诚意。”

费木居脸上带着怀疑的神色说:“既然归顺了,就应该听从指挥,为什么又不参与对达古通的攻击呢?”

桑斯坦率地说:“他不愿伤害达古通。”

费木居不满地说:“他怕得罪达古通,难道就不怕得罪我吗?”

桑斯毫不隐瞒地说:“他说他只归顺小单于。”

费木居气愤地说:“他会不会设圈套?”

桑斯摇头说:“我看不会的,他是个鲁莽的武夫。”

费木居猜疑地说:“他会不会串通达古通,引我们入陷阱?”

桑斯坚定地说:“绝对不会的。”

费木居以怀疑的口气问:“你为何这样相信他?”

桑斯很有把握地说:“因为雄莫太向我们写来了愿意归顺的书信和条件。他若出尔反尔我们就可以把他的归顺书信交给达古通,借用达古通的手杀死他。他很清楚这利害。所以,我保证他绝不会做傻事。”

费木居听了觉得有道理,口气缓和地说:“他要把他的军队调往何处?”

桑斯如实地说:“调往雪山以北的绝雁谷。”

费木居释疑地说:“只要我们再派军队堵住绝雁谷口,那么,他的人马就无法重返雪山防线。看来他的确有意避开这场战争了。”

桑斯理智地说:“大统帅说的很正确。正因为他怕我们怀疑他的行动,才做出如此撤兵的决定。看来他是真心实意的。”

费木居思虑了一会儿,果断地说:“我立即让小单于写出同意的手谕,你尽快去见他,要他火速做好一切准备。”

桑斯不慌不忙地说:“为了稳住他的心,我看是不是立即以小单于的名义,下达封他为西辖王的诏令,一并由我带去交给他。”

费木居同意地说:“还是你想的周到。我立刻就去办。”

桑斯告别了威严的费木居。

费木居沉思了一会儿,站起来从帐壁上取下一柄锋利的剑,挂在身上,带领四名满脸杀气的武士,疾步向小单于的名为王帐实为囚室的门口走去。

小单于一家人住在所谓的王帐内,帐门外和四周都有费木居的心腹武士们把守着,日夜不停地监视着小单于的动静。

当费木居领着杀气腾腾的武士们闯进小单于的王帐内,小单于的一家老少立即拥着小单于跪在地上虔诚地高呼:“欢迎大统帅驾到!祝大统帅万寿无疆!”

费木居冷冷地一摆手,说:“好了,都起来吧!”

于是,小单于一家人起身恭立一旁。

小单于恭请费木居坐在特意安排好了的名为王椅的石台上,并端来了食品与奶茶,请费木居和他的武士们饮用。

费木居对这些食品看也不看,他怕他们毒死他。他从来不吃他们的东西。

费木居让小单于坐在他对面的石台上,然后以不容抗拒的口气说出了要他依自己的旨意写出手谕和诏令的意思。

小单于不住口地重复着费木居的话,然后伏在石桌上费力地写出了手谕和诏令。他的字写得很生涩,跟他的年龄和学识是相符合的,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小单于的手笔。

费木居拿着小单于的手谕和诏令离开了,武士们也走了,小单于一家人愤愤不平地流下了委屈的眼泪。他们不敢大声地哭,更不敢痛快地骂,因为门外有费木居的心腹武士们监听着,他们只好忍气吞声地暗骂暗恨。

桑斯拿着小单于的手谕和诏令,在两名武士的护卫下骑马来见雄莫太。

在雪山防线的一间小帐篷里,雄莫太与桑斯单独密谈。桑斯把小单于的诏令和手谕交给雄莫太,雄莫太看后面流喜色地说:“小单于同意了我的全部条件,我很高兴。看来小单于信得过我,我决心为他效劳。不过,还有个条件,上次忘了,现在我提出来,请你务必转告小单于,务必接受我的这个条件。”

桑斯狐疑地说:“什么条件?请你直截了当地讲出来。”

雄莫太沉思了一会儿,提出又一个条件。桑斯听了不由为难地摇摇头,心想该如何回答这棘手的难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