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那些年那个雏菊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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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关于奎子的喜欢

翟小云愣了愣,结结巴巴地道:“娘——娘你干、干什么?”

站在翟小云面前的是小云娘,皱着个眉毛,眼睛瞪着自家走神的姑娘。“奎子都走了,你也不送一下。”小云娘看着自己女儿傻乎乎的模样在心底叹了口气,嘴上却是不饶翟小云,谁让她就看中林奎这个未来女婿了呢。

翟小云四处张望好像在确认小云娘的话,结果证明小云娘说的是对的,奎子的身影是真的没有,想到刚刚奎子的脸色不好看翟小云的脸也是讪讪的,耷拉着眼皮,不说一句。小云娘在旁边倒是看急了,心里直犯嘀咕,这是怎么了?看着俩孩子的模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不过,嘀咕是在心里的,面上没变样子。

“我说小云啊,你就没有想过奎子吗?”小云娘提了一句,吧翟小云拉着进了家门。

翟小云转脸望着小云娘,声音轻轻“什么?”她不清楚。

小云娘住了嘴吧翟小云拉近堂屋,搬个板凳让翟小云乖乖坐下,小云娘摆开架子好似要宣告什么似的,翟小云扬着脑袋眼睛忽闪忽闪。

“小云啊,你觉得奎子怎么样?”

翟小云皱紧了眉头,眨巴着眼睛,想着小云娘的意思。

“就是,那个,你觉得奎子咋样?你们俩可是青梅竹马的。”小云娘随手拿起旁边的鞋垫子随口说了一句。

翟小云听得明白,只是“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奎子就只是姐弟关系而已。”翟小云粗声粗气地说,心里也是有一团火。

小云娘慢慢手上穿针的动作,抬起一双眼睛看着翟小云。“怎么个意思?你还看不上人家?”

翟小云叹了口气把脸别开,颇有些生气的味道。

“娘!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奎子比我小。”

“谁说的?当时奎子那么小谁知道他的生辰,再说了,看奎子的样子哪里比你小!毕竟是一个地方长大的,你们亚黑丝从小就在一起玩的,咱们两家也都是很好的关系,亲上加亲就更好喽!”小云娘叽里咕噜地说了一段。

翟小云鼓着腮帮子眯着眼睛瞅这小云娘,小云娘丢下手里的阵线,剜了翟小云一眼接着说:“奎子人憨厚,是个好孩子,我和你爹都看中了,就你眼界高。”

“什么眼界高?奎子是我弟。”翟小云争辩。

“行行行,那我问你你问过奎子得分意见吗?”

翟小云嗫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难道奎子也有那个心思?

看着翟小云苦着一张脸,小云娘笑了。“我就知道你没往这里想过,只可怜奎子那小子剃头桃子一头热,你呀!从小聪明怎么现在就想不明白了呢?唉!那个傻小子哦!”小云娘说完斜着一双眼偷偷看着翟小云。

只见翟小云听完小云娘的一番话嘴里嘀咕着,距离远听得不清,小云娘刚想凑近听听,翟小云“腾”地站起了身子,向外头跑了去。小云娘歪着脑袋看着翟小云一阵风似的离开,慢悠悠地坐在床边,拿起手边的绣花鞋底定定看着,又是微微一笑复又摇了摇头,让人不禁想去猜个一二。

“我们家的小妮子该长大喽!”小云娘嘀咕了一声朝门口望了望。

此时,翟小云跑了几步刚拐过一个弯正好碰上了一个人,抬头一看正是村里的老会计——翟明清。

“哎呦!小云啊!可找着你了。”翟明清难看这一张脸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

翟小云朝翟明清身后看了看,正好就有一抹黑色的身影,心里也是记了。“什么事?”翟小云问了一句。

“哦!对对对!那个,队长是咋回事?林先生咋不让俺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翟明清接二连三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林先生怎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你这么着急干嘛?我还有事,回来再说啊!”翟小云说着刚想走,胳膊被人拽住。

“你就跟我说说呗。”翟明清一张带着褶子的脸皱到了一起,再加上那一双三角眼显得跟只狐狸似的。

翟小云不耐烦的甩开翟明清的手,“我真的不知道!有啥事你就去问林先生,我又不是大夫!”

翟明清踉跄了一步,一抬头翟小云都已经不见了性子,脚在地上一跺指着翟小云跑开的放向“你个小贱人还敢推我!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还能放过你哦,哼!我看以后你那个爹还能护你到什么时候——”

“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活到什么时候!”带着怒气的低沉男声响起。

翟明清慢慢回了头,一看,愣是打了个哆嗦。小云爹瞪着一双铜铃似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直响,硬着腮帮子支棱着脖子,虽是接近六十岁的年龄一双眼睛倒是瘆人的很。翟明清僵硬的扯着嘴角冲着小云爹笑笑,一张老脸跟开花了似的。

“我说小云爹啊,你咋整天神出鬼没的?吓死个人哦!”

小云爹轻哼的一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还有事,先走了啊。”翟明清扬扬手,试图离开。

小云爹喊了一声“慢着!”

“怎么?还有啥事?”

“下次说坏话记得声音小点,别让人听了去,没有好果子给你吃。”

扔下一句话小云爹推开自家的大门,进了院子。

“哼!能什么能!看咱俩谁熬得过谁!”

翟明清翻了个白眼,眼神蔑视,朝地上又踹了一脚,转身慢吞吞的走开了。

在翟明清走了之后,翟家的门打开了,小云爹看着翟明清的离开,一双粗糙瘦弱的手掌慢慢收紧,门,在不久之后重新关上。

风带着飘落的粉色桃花留恋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庄子里,在路人的践踏下慢慢化作了春泥等待更漫长的来年。天上白云朵朵,依靠着大山倒是多了几分清凉。幽幽的树木也是绿色盈眼,活了一个地方。瞧着四月的天气快尽了,该是农忙的季节了,接下来还有一阵辛苦。

翟小云跑着、追着、喊着“奎子!奎子!等等我!”

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奎子和她赌气,任由翟小云喊了那么多声依旧是没得反应,也不见回个头。翟小云也是个女子到底也是会累,跑了这一路了,扶着墙壁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入眼是一条黑黝黝的胳膊。

翟小云惊喜地叫了一声“奎子!”

一抬头,正是折了回来的奎子,冷着一张黑灿灿的脸,眼睛也不看翟小云。一想到自己老母说的话,翟小云就是一个别扭,抬头就盯着奎子瞅。

眼前的小伙子比她高上一个头还要多,浓眉大眼的模样,一张黑灿灿的脸上是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浓密的剑眉在眼上显得四衬,鼻子高高的,嘴巴不大不小倒也合适,一张脸合起来看也算的是一个美男子,加上短短的小平头阳刚有男人味。一身的黑色衣衫长衣长裤,腿上还绑着打腿子,身板子倍直,好一个大小伙子!

翟小云赤裸裸的目光害的憨厚的奎子一张黑灿灿的脸越发的红,一双眼睛更是垂下,手指绞着衣服的边角。

“那个,我有个事想跟你说说。”翟小云开了口。

奎子不敢抬头,支支吾吾的半饷也没说出句话,翟小云看的一愣一愣的,心里又是一叹,拉着奎子的手就走了起来。奎子盯着拉着自己的那双手,脸上的“羞涩”模样更浓了。

估摸着走了有二十来分钟,到了一个破旧的大院子前,翟小云松开了手“走吧。”抬脚迈了进去,奎子后脚跟了上去。

走进大院子依稀还可以看见这所院子之前的繁华,四进四处的大院子,带着裂缝的亭子小榭、青石板的走廊陈旧、雕花的栏杆破了几处。不似残垣隔壁的破碎感,带着点古韵古存,这所院子立世已有接近四百年的岁月了,如今也是像衰老的老人没了力气苟延残喘。

“我们以前常在这里玩的。”翟小云突然硬生生的开口。

奎子点点头,这里小时候他们是真的常来,现在年龄长了有了男女之见,在一起的日子也是少了。

走上弯弯的独拱桥瞧着下面却没有彼时的幽幽湖水,干涸的地面裂着缝,小时候曾经有两个傻孩子试图用手来浇灌这一方土地,然后累的气喘吁吁。翟小云想着,突然笑了,转身对着奎子嫣然一笑。

“小时候可真好,没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这么多的规矩,胡跑瞎逛也不会让我娘担心,现在,管我管得紧紧地。”

“你娘是为了你好。”奎子说道。

“是,我都知道。”翟小云叹。

一瞬间时间像静了似的,两人都望着眼前的景色只是心里想的却是一点都不同,或许,有些事情真的一开始就是错的,就像奎子的喜欢,就像翟小云的喜欢。

“我娘说你看上我了?”

翟小云说出一句话,奎子愣在当场,一切,更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