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那些年那个雏菊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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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是林树明的儿子

“原来师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奎子声音轻轻的,在风里飘着。

“是啊,原来中间还有这么多事,可怜他一个人这么多年。”

“师父并不可怜,毕竟心里还有个爱着他的人,天上也有那个爱着他的人,师父幸运的多。”

翟小云听到这话静静地笑了,“希望吧。”

看着眼前的郁郁葱葱的山峰,树木之间错落着矮小的灌木丛,还有着不知名的小花,一丛一丛的颜色漂亮的极了。偶尔展翅的飞鸟从半空滑落,归到自己的家,那里一定有着一种名叫“幸福”的东西。这个时代也好,他们这些人也好,就像小云娘曾经说的:我们总有一天会老去,我们总有一天会被忘记,所以万事从心。

翟小云的心里兜兜转转着许多的事情,奎子看着翟小云安静的侧脸也别开了脸,有些事情早已注定,好好地就行了。

与翟小云的安静沉思不同,此时村口倒是热闹的很,一群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胳膊窝夹着黑色皮包,脚上的大皮鞋油亮油亮的。

“哎呦!这是来干啥的?”一老太太嘀咕了一句。

有人接道:“谁知道啊?看这架势不是来咱们村抓人的吧?”

“现在都是啥社会了?不会的,我看倒是像来咱们村玩的。”

众人听着话皆是静了片刻,有人反驳:“咱们村有啥好玩的,这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村名看着从没有见过的人的模样,嘀嘀咕咕的交头接耳的,与之相对的七个男人,青了声嗓子慢慢开口。“请问,这里是翟家村吗?”

领头的男人梳着大背头油亮的,戴着个眼睛头往前伸着,鼻子塌着,一脸的痘子,歪着一张嘴。一身的衣服倒是板正,众人的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词——人模狗样。

“那个,这里是翟家村吗?”领头的男人再问。

现在已是下午,村头偶有年龄大的老人聚在一起聊聊以前的事情,正巧碰上这伙人进村,便在村口拦住了路。毕竟是从以前过来的,一次两次的伤害已经让这些老人对陌生人产生了很大的抗拒,从心底是极大的不喜欢。

一白发苍苍的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走出来,“小伙子,你们从哪里来啊?”

那领头男人朝后面看了一眼,“我们是从台湾来的。”

老太太转着眼睛好像在想着什么,“没听说过。我问问你们啊,你们来这是为了什么事啊?”

那男人又朝后看了一眼,说话的空当,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板寸头,墨镜戴着,一身军绿色的军装穿着,洋气极了。

“老太太,我是来找林树明的,你们认识吗?”嗲嗲的声音带着婉转的腔,听的人有些飘飘忽忽的。

老太太歪着头,“老人家年纪大,你刚刚说的是啥?”

“我——们——来找——林树明。”男人重复,摘下眼睛,露出一双虎目。

老太太长长的“哦!”了一声。“你找林先生的啊,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啊?”

男人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村落,“我是他儿子。”

这句话不止是在前的老太太后面的人也听的清楚,大伙儿在心里也是纳闷,从来没有听说林先生还有什么儿子啊?

“林树明住在哪里啊?”男人问。

老太太抬起拐杖指着村西头,“那里有一所大院子,那就是林先生的住处了。”

“好的,谢谢您。”男人冲着老太太道了谢朝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

看着一群人大摇大摆的离开,身后的老太太发挥着“东家长西家短”的精神,聚在一起谈论着——这个林先生的儿子。

“大哥,母亲不让你来,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军装男人身边的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说道,眼睛滴溜乱转着。

“他毕竟是我父亲,我理应接他回家,只为了爷爷。”

“是,为了爷爷。”

想起那个和蔼的老人和躺在床上的孤独模样,黑夹克男人的心里像被鸡啄了似的,一点点的疼。

一路的沉默,一行人脚步也快,眼前也就是所谓的那所大院子。一路走了唯有这间房子是院子式样的,倒是也好找。

军装男人看着眼前的院子,因为门没有关甚至可以闻得到药草的味道,爷爷说那是这个父亲最为喜欢的东西。院子的看的清楚,几个偏房,一条青石板砌的小路通向后面,算是两进两出的院子吧,一片的寂静,好似危重的老人,就像。

男人摇了摇头,慢慢走上台阶,跨进这所院子。心里是复杂的,有那种见到父亲的激动,有那么一种怨恨,还有这气愤、难过、惭愧和淡淡的欣喜,只是那句——这林树明毕竟是他的父亲。

“有人吗?”军装男人喊了一句。

林先生在屋里匆匆的把装着爱人的怀表收了起来,掸掸衣服,连声应道“来了!来了!是谁啊?”

一出门口,愣住了,这是?

“父亲。”军装男人鞠了一躬。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