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托哈木拉挑战中原武林
武侠小说就是决战,而挑战也是决战中的必须。
挑战是一种冲动,挑战是一种挑衅,挑战是一种自信。挑战是用生命、肉体、意志、灵魂来换取胜利,当然挑战也是一种无奈的正义。三年后,繁华的荆州北正街大门旁有一个会场,那里就有这一种冲动,塞外第一勇士托哈木拉挑战中原武林。
谁有这样大口气,难道真有这般能耐。人群纷纷涌向北正街大门,他们想看一看这塞外人究竟有什么三头六臂。
托哈木拉五十来岁,上等身材,穿一身袭浅灰色、质料单薄的长衫,他与常人没有两样,手脚耳目,不过自晨至午,已有几名中原人士落败。现在托哈木拉正神情昂然立在擂台上,士气充沛等着下一人应战。
“骆驼王来了,骆驼王来了、、、、、、”人群中喊了一声。
刹那间,拥挤的人群中腾出一条道来,自远而近簇拥来一位六十岁开外、身材消瘦,看上去相当精悍的老者,他就是骆驼帮帮主骆驼王。
骆驼王嫌贫爱富、欺善怕恶,同时是一个好色之徒,单姨太太就有上十个,还到处拈花惹草。骆驼帮也臭名显赫、千里唾骂;帮众百来号人,无一不恶,称之为爪牙。而今天骆驼王为了中原武林接受托哈木拉的挑战,千人意外,万人震惊。
“你、、、、、、你好大的口气。”骆驼王愤立在擂台下,叫嚣。
“请。”托哈木拉连正眼都没看骆驼王一眼,一摆手便退到擂台一角恭迎大驾。
托哈木拉大傲慢了,骆驼王受不了,他心浮气燥的纵身跃上擂台,欲细嚼这狂人一番。
“请。”托哈木拉又是一声。
骆驼王本来就是急性子,现在被托哈木拉的傲慢更显得暴躁不安;大吼一声“看招”,一招[黑虎掏心]飚向托哈木拉胸口。
托哈木拉没有动也没有躲避,当然如果不避,非死即伤。
决战就是意外,因为暗叫一声‘不好’的人是骆驼王。骆驼王不知是怎么回事,咋一看自己的铁拳击在对手左掌之中,动弹不得。“吱吱”“咯咯”轻微之声从托哈木拉左掌五指收缩之间传出。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向骆驼王全身渗透着,而此时的骆驼王除了疼痛就是脸色逐变,红色、白色、黑色、绿色,还有斗大汗滴雨般渗下。骆驼王没有了反手之力,但不想呼痛,因为不想失身份;也不想求饶,因为不想丢面子;手将变成肉酱,直到对手放弃。不知何时手没事了,骆驼王还是傻傻地,许久才回过神来,怔怔地望着托哈木拉那双可恶的眼睛,不过骆驼王看不见自己的眼神,邪恶阴险。
擂台下静悄悄,静悄悄,偶尔有不懂事的娃童传出啼叫声。
‘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骆驼王不想这样倒下,他在等待机会。忽的托哈木拉眼神避开了对手,向擂台下瞄去。“啊!”骆驼王随即一跃而起,一招[秋风扫落叶]以横扫千军之势向对手横扫出去。
托哈木拉还是纹风不动,还是不须要动。
“哎哟”一声惨叫后,骆驼王消失在擂台上,没有了踪迹。
骆驼王去了那里?
人群正全身心观看比武时,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向他们砸来;他们来不及躲闪,纷纷被砸到。咋一瞧,这是一个什么东西?不过不是什么东西,是人,是刚刚在擂台上比武的人。人群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骆驼王也不明白,他不明白击中了对手,怎么自己会飞走。
人群混乱,争相去看刚从擂台上飞下来的东西。
“师父,师父、、、、、、”自人群中奔来骆驼帮大弟子骆驼峰,冲师父叫嚷道。
骆驼王没有回应,他已经昏迷了。
“你们几个快点过来。”骆驼峰朝爪牙吆喝。
爪牙立即跑了过来,左左右右抬起骆驼王,嘴里叫喊着“让开,让开。”急匆匆离开了北正街大门。
这一场决战,以骆驼王失败告终。
下一场决战,又会是怎么样?
擂台旁有一个角落,角落有一个肮脏垃圾堆,垃圾堆里躺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奇叟破脚老人,旁边有一根米来长的拐根。破脚老人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老乞丐,足足在垃圾堆里躺了一个上午,没有人注意他,更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一个躺在垃圾堆里的人,令人拍案叫绝。
不过人本来就是垃圾,这一点不为怪。
当人们为中原武林捏一把汗时,擂台旁的垃圾堆里跌跌撞撞走来一个人,费了好大劲才爬上这高不可攀的擂台,他就是破脚老人。破脚老人一手拄着拐杖,一只脚尖掂着地,弱不禁风站在擂台上。弱不禁风就是往往会被风吹倒,风都可以吹倒的人还能与人一战?
“不要命的家伙。”人群诧然。
不过破脚老人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在他心里藏着一件事,这件事整整藏了一个上午,现在藏不下了,就要暴发了。如是他站在擂台上,要为中原武林出口恶气,去教训一下狂妄的塞外者。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低估对手往往就是失败的根源。托哈木拉明白这个道理,他细细打量了破脚老人一番后,一抱拳道:“在下托哈木拉,阁下是?”
“丐帮鹤云堂堂主郎七,专门来收拾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塞外狂徒。”憋在肚中一上午的话,郎七干净利索脱口而出。
丐帮鹤云堂堂主郎七,来头不大,事迹却广为传颂。因为他是一个重情义、讲道理、爱恨分明、嫉恶如仇之侠士。而郎七的武器便是拐根,谁都不能小看这拐根,因为拐根之下有不少败类罹难,故朗七就有了铁拐神丐的美誉。
“原来是铁拐神丐郎大侠,久仰、久仰。”托哈木拉讲了一句客套话。
郎七是孤言寡语的人,何况对手还是不想跟他说话的人。当然孤言寡语的人有一个弊症,就是冷漠;包括武功,包括决战前的动向,就是不愿先出招。绝顶高手的决战,一般尽是冷漠。郎七不是绝顶高手,托哈木拉也可能不是绝顶高手,但他们都用了这种战术。
一场决战在所难免,一场很小的战役,称之为[北正街之战]。
北正街宁静,像死神降临般宁静。
托哈木拉首先打破僵局出招了,左手化拳一招[如雷贯耳]如滚雷击向郎七胸口。郎七脚尖奇迹着地,迅雷避开一拳;一招[中流砥柱]反击托哈木拉心脏;这一招[中流砥柱]他用了十分力,欲要击穿对手心脏,使其永无翻身之日。托哈木拉如燕子敏捷,侧身避过铁拐。
决战就是川流不息。
郎七的[中流砥柱]谢幕,[横扫千军]拦腰向托哈木拉击杀,但目标不在[横扫千军]之下,在那里?郎七愕然!愕然之间身后飘下一阵风。托哈木拉右手化为一柄单刀,一招[劈山碎石]劈向郎七左肩。决战就是致对手死地,可托哈木拉没有,因为单刀完全可以劈向对手头部,击中则一命呜呼。单刀劲风杀下,“当啷”一声铁拐跌落,而握拐的左手也丧失了攻击、防守能力。郎七避不了,郞七败了。决战与人生都是如此,有些人明明已败,但不知败在何处。郎七不知败在何处,更不知对手已经手下留情了。铁拐跌落瞬间,就是郎七[一拳冠心]使出瞬间,不过[一拳冠心]莫名其妙的落空了。
托哈木拉站在数丈之外,任风吹袭。
“啊、、、、、、”郎七受不了这种失败,是一声狂吼,化作雄鹰俯冲而下,一招[一指定乾坤]。[一指定乾坤]是郎七的必杀技,[一指定乾坤]凭一根手指足矣击穿一块钢板,何况是托哈木拉的肉身。江湖人喜欢将自己一种或几种武功、招式称为必杀技,代表自己招牌武艺。可笑是竟不容许他人侵犯,而[一指定乾坤]亦被郎七列为自己之必杀技。
托哈木拉在雄鹰飚来之际左腿退了一小步,这一个动作郎七并没有捕捉到。决战不能测到对手变化,就是失败。雄鹰穿过空气中一丁点空隙飚上,渗着一种猎取猎物的杀气,瞬间停止了。
郎七非常惊异,咋一看竟然杀在对手右掌之中动弹不了。郎七愕然收招,招收回来了,有一只大掌也来了。“啊!”郎七一声咆哮,胸口一股强流涌动无法释怀,一口鲜血脱口而出,人跌在一丈开外。
人群有尖叫声,叹息声,纷纷向郎七涌去。
郎七已经不醒人事,彻底失败了。丐帮帮众将郎七挑了下去,在人群的叹息声中离开了北正街。
决战就是非死即伤。
太阳渐渐西行,刮起了一阵冰风,令人在炎炎夏日,感觉是那样阴凉阴冷。现场乱糟糟,除了托哈木拉看上去心情平静之外,没有人能平静下来。
天马上暗了。
荆州北正街大门前的晚上,静悄悄,静悄悄;找不到夏日的凉风,只闻到恐怖的血腥味。往日繁华的北正街大街,今客少人稀;并不是没有人愿意到北正街大街来,而是没有人愿意与托哈木拉为邻。
托哈木拉还孤独的站在那里,等下一个对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