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浮沈异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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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回龙的后山上,一人扬鞭催马奔着,奔了一会,停在一块磐石前面。磐石上面盘坐一人,青布包头,一旁还立着把大刀。骑马那人下了马,走了过来,上了石阶,指着一边马道“怎么样童大哥,想不想试试”,石上那人抬眼扫了这人,怒道“你这死小子,也敢跟我称兄道弟!”荀鸣鹤听了咧嘴一笑“有什么不行,反正也看不出来你有多大。不然让我叫你童老头?”那童子凯听了,恨恨道“你这家伙,当时我真该狠心一掌劈了你,倒是省了心”荀鸣鹤听了,掐腰一笑“只怕现在是有心无力了”说着下了石头,去了马前“我回去了,要不要带着你啊”童子凯取了配刀,站起身来“惹了人进来自己解决”说完飞身一跃,入了林中不见了。陆士龙拂了拂那马头,调了马头也跟着奔了上去。

不会功夫便回了阿兰若,放马在了院中,径直入了屋子。一进屋,角落里那老头便说起话来“鸣鹤,我说让你下山逛逛,你怎么弄了匹马上来”荀鸣鹤听了一扯嘴“只一匹马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师傅你也被童大哥唬了”那老头听了一笑,看看童子凯,那人却立在一旁,没的言语。那老头回过头来问道“鸣鹤,我让你跟子凯学武,学的怎么样了”荀鸣鹤找了一处坐下道“挺好的,能打平手了”那老头听了又是一笑,点点头“不错,那明天换我教你”荀鸣鹤听了,一副正色“哦,好”。

第二天一早,荀鸣鹤便跟了那老头出来。“师傅,我几乎没见你怎么出来过那屋”那老头听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院子,只见它一面的破旧,半身埋了绿中,院上的牌匾早也是破烂不堪“我自然有我该做的事”。

两人行到山顶一处滩边“师傅今天准备教我什么?”,那老头听了,闭眼微一叹气道“本来这个你早该学的”顿了顿声道“这是一套拳法,叫六和拳,我打给你看一遍”说罢,轻拂了衣袖,去了一处空地,演了一遍。荀鸣鹤立在一旁看着,看那人舞的一式轻健,却招招劲道,一番的驾轻就熟。看着眼前人,荀鸣鹤心下竟是莫名,眼前人给自己一种感觉,这感觉很怪,在这人面前自己总是极的安静,这感觉每次出来,让荀鸣鹤感觉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记住了吗?”那人问道。荀鸣鹤点点头。“很好,你演一遍给我看看”荀鸣鹤照着走了一遍,一旁那人笑笑赞道“不错不错,也有七分像了。鸣鹤,你过来”荀鸣鹤走了过去,立了那人身旁。那老头又是笑道“站着做什么,坐下来啊”,荀鸣鹤忙侧坐了一旁。那老头这才看了看荀鸣鹤,缓缓道“鸣鹤啊,我~。师傅有个请求~”

荀鸣鹤听了道“师傅有什么尽管说”,那老头听了,微一苦笑道“我想你把这套拳法让你传下去,传给你的儿子,孙子~”

荀鸣鹤听着,看着眼前人,只觉眼前人说这话时苍老许多,似的一个无所依的老头,甚至让荀鸣鹤莫名的难受。“不行吗?”那老头见荀鸣鹤一直未回话,忙问。荀鸣鹤回了神,忙应道“师傅的话,徒儿一定谨记”两人话罢,便都是静坐在那,呆呆看着,不知何时,童子凯来了不远,轻唤了声,那老头便起了身“你们俩在这聊吧,我先回去了”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道“鸣鹤,你要是想下山,就去吧。不用再回来了”荀鸣鹤听了,看着不远那伛偻,直到那身影入了深处。童子凯走过来坐下,仰身躺了石头上“鹤鸣九皋,声闻于野。潜鱼在渊,会在于渚。”说罢,歪头看了看荀鸣鹤,荀鸣鹤却依旧是直了身板,呆呆看着远处,童子凯见这,回了头,又眯了起来。

上冬月的蒲州城里,来往行人都是穿的厚实。若不是这清冷的天气,只街间那几株火红的木芙蓉,便让人误了是初春。下午时候,趁的店里没人,祁云便和店里林子坐了桌前聊起来。

“林子,李伯上次说最近这会有个棋会。热闹嘛?”

“热闹!蒲州这个上冬棋会可是很有名的,因为蒲州离长安比较近,以前也是各地名流都来的。现在虽然不一样了,但是我看这些年也是相当热闹。东家,到时店里肯定是人满为患啊”

“那上一届的棋会都有什么人参加”

“蒲州城里的公子几乎都会参加,像李府的李襄公子,南城崔家的两个小公子,上次棋会连长安何家的二公子也来了,热闹的很呢。”

“那上次是谁获胜啊?”

“获胜的啊,是一个姓公孙的公子,叫什么我忘了,大家也都不认识。他还留了一盘残局,叫。三生昧。”

“那他最厉害了?”

“这个公孙公子就来了上届一次,之前一直是世家聂公子获胜的。不过上次他们两个倒也棋逢对手,两人从早上一直下到戌时末才分了胜负”

祁云起身道“那个三生昧什么样”

“西街的华清舍内就摆的这个棋局。我是记不住,不过你要是问一些会棋的人,他们肯定知道”

祁云听这人说,起身道“我去看看”,说罢溜溜奔华清舍去了。

近入了夜,招云楼的后院屋里,祁云一个人望着桌上棋局呆呆。不待片刻,听得声响,便是脸上一喜,起身奔出去了。

“三哥,怎么去这么久”

夜昭看着来人,栓了马缰“做生意总不能太随便,不然怎么经营起来。现在我们手里的几个店铺根本就没有盈利”说着回头看高佑道“高佑可比你会做生意多了”

“那有什么,他是我小弟嘛”

夜昭听了,回头看高佑一眼。那人却竟是一副的你说的很对的样子,轻一摇头,动身向房中去了。

“诶,三哥”祁云叫住夜昭,两步过来“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蒲州的棋会么”夜昭嗯了声,这边又继续说道“你棋术怎么样?”

“还可以啦”

“跟我来”说着拉了夜昭进了房间。到了桌旁,指着桌上棋局“你执白棋,能活了这盘棋么”

夜昭盯着棋局看了会,坐了下来。又看了会,抬头望着祁云“这棋局哪弄的”

“是上一届的棋王留的,叫三生昧”

“三生昧.”夜昭执了白棋看着棋局,久久未落子。

“三哥,很难么”

夜昭点点头“围棋里有一种局叫双龙,黑白子相依相辅,又彼此相克,很难分出胜负。这局棋里有这种双龙的影子,但不完全一样,而且藏了三处。”

“那就是很难喽,你能解不?”

夜昭摇了摇头“如果只是双龙还可以,这局一时半会根本解不了”

祁云听了,舌头一伸,趴了桌上叹道“看来棋王是拿不到了~”

夜昭笑了笑“这世上厉害的人多了,第一总不是那么好拿的”祁云又一个机灵起来“三哥,我跟你说的事吩咐了么”

“吩咐了,种了好多呢一准好看”

旧都长安,沿街一片的繁华景气,攘攘熙熙。南宫雪引马在街上悠悠走着,绕了两条街,到了一处医馆前,放了马进去。到了柜前,朝前人道“我找泰郎中”,那年轻男子抬头撇了一眼“泰先生是你想看都能看的,有帖吗?”

南宫雪看眼前人这幅态度,甚是厌烦,起身自向后院去了,那男子见了忙上去拦,南宫雪一个摆手便退了这人。那人被推了一旁,起身正欲开口叫骂,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细细感觉,整个舌头竟是胀的手背一般,无法开口。南宫雪看了对方一眼,哼的一声,顾自朝后院去了。旁边人见了,也忙的跑去后院报去了。

南宫雪进了后院,一眼看去,一片空旷,不见一人,没走几步。后面便涌了一帮人,手里都是带着棍棒家伙,南宫雪回头看了一眼,还没说话,旁边小道进来两人,为首的一个灰白头发的老头,后面跟了一个二十上下的男子。两人一进来,后面的一群人便放了手下家伙,恭敬起来。那老头过来看了一眼,忙的快步来了南宫雪身边,拱手道“南宫姑娘”,南宫雪没的回话,那老头又看了看南宫雪身后的一群人,开口怒道“都干什么呢,我不是说了这几天有贵客来么,怎么都不来通知!”说罢又朝南宫雪道“真是怠慢了南宫姑娘,跟我去药房吧”说罢引路朝小道回去。这时后面人群跑出一人,正是刚才柜上那人,张着嘴,伸了舌头,一副的难受。这边泰安见了,也是一副尴尬,摆手示意那人下去。南宫雪头也没回,取了一粒黑丸放了泰安手上,径直又朝前去了。泰安把药丸吩咐了下人,忙也跟了南宫雪去了。

三人进了小道深处的药楼,泰安引着入了二楼,进了一间厢房,床上躺了一人。

“是他嘛?”南宫雪看了看床上人,向一旁泰安问道。

“是,还请南宫姑娘费心”

南宫雪动身来到床前,看了看床上人。只见床上人二十出头岁,身着蓝纹白衫,青丝长发,眉头微蹙。南宫雪又望了一番,回头看着泰安道“泰郎中,你该知道我们云谷的规律”

那泰安听了,看了看身旁另一个男子,无奈拱手道“南宫姑娘,这位公子也是无意种了此毒,况且他与我交情菲浅,还望南宫姑娘贵手相助”说罢又是弯腰一恭。南宫雪又看了看床上人“老鬼的怜香可以解,不过魏州的怜香却不能解。云谷不入世事,你该是知道的”旁边男子听了,开口道“南宫姑娘,我家公子虽是中了老鬼的毒,却非魏州的意思。只是贪心动了别家东西,误中此毒罢了。况且姑娘这次来,也是为了救人,总不能看看就走吧”南宫雪看了看说话那人,哼了一声,起身离了床前“误中毒么,这样最好”走了几步又道“待会我会写副方子,晚上把我要的东西都送过来,其他人都不要来”说罢转身去了。泰安转头看了看身旁男子“王兄弟放心,老鬼的毒,云谷一定能解,相信用不了几日,公子也就能醒了”

身旁人听了哼道“这个姓何的真是狡猾,那东西居然还做了毒”

“何家在这一带的势力还是很大的,况且这又是齐地,万不可正面冲突”

“我自然知道,只是不清楚那邓老贼怎会容的他姓何的活”

“他能做到这一步,自也是有自己的本事”

“哼,不过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入夜时候,南宫雪来了这屋。打量了一番桌上,果然,各种所需的药草一种不少的留了桌上,甚至还特别放了两颗留华。南宫雪又看了看床上人,心道:到底什么人啊,竟让那泰老头连留华都拿出来了,这可是难得的宝贝啊。

熬了药,喂得那人喝下,又去了那人上衣,施了针。呆在床前,看着眼前人,只见他清细云鬓,阔眉横展,特别是那弯鼻子,宛若勾玉,竟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南宫雪望了会,轻拂了额头,收了桌上留华,起身出去了。

第二日一早,南宫雪便又来了这屋。一推门进来,便见床上人醒着仰身靠在一边。那人靠了床上一边,垂了头发,一身白衣,看着南宫雪,蓦的一笑。

南宫雪看那人朝自己笑,竟的呆住了,人只道是君子如玉,南宫雪今天这看,却才明白。回了神,几步来到床前“你醒啦”那人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自然一副笑的看着来人。

“感觉有哪里不舒服么”床上人听了,又只摇摇头。南宫雪正说着,外面进来一人,正是王宇生。那人进来便见床上人醒着,一副激动的过去“公子,你醒啦”,南宫雪见人进来,越显的几分尴尬,称事出去了。

“她叫什么名字?”

“谁?”

“刚刚那个女孩”

“她啊,是泰神医请的行云谷的人,叫南宫雪,昨晚是她救的你。怎么了公子”

床上人摇了摇头,没有回话。

第二日午时,南宫雪一个人俯在院中桌前呆着。门口走来一人,那人看了看院内,径直朝南宫雪走来。南宫雪听了声音,抬头看去,只见那人穿了一身的白衣,央央出来,笑笑。荣霏见人抬头看来,停了脚步,也笑笑看着那人。

“怎么样?”

“很好”

“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你想我是哑巴?”

荣霏走到桌前坐下。

“为了答谢南宫姑娘的救命之恩,今晚我请你去醉香楼喝酒怎么样”

“好,不过一定要是上等的女儿红”

“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