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辽国六代主君耶律隆绪最心爱的女子,圣宗长女耶律燕哥的母妃,在没有比她的陪葬更具有诱惑力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开什么玩笑,你说的不就是萧皇后,能有什么宝贝?”
“这你就不懂了……”凯凯而谈的瘦小男子一身唐装,NY的棒球帽,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那条带着鲜明特征的的辫子,清朝的大辫子。尤其还是在灯红酒绿的夜店酒吧。
微微一笑,我就知道,在这里一定可以找到他,也一眼就能看到他。
还记得当初他穿着不合身的西服来给我送线索,与其说当初的他是胖子的线人,不如说他是有钱啥都干的大忽悠。当然,这样的人才能在行里消息灵通,人脉广泛。
“先生?”我走过去,坐在他身旁吧台的空位上,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讲的眉飞色舞,专心致志,感觉有人拍他,一脸不耐的转过身。眯缝着眼把我从下往上扫视了一周,而后,视线定格在我手上的扳指上。
眼睛大睁,也顾不上马上就要忽悠到手的凯子,拉着我向卡间走去,留下不明所以的那几个古玩收藏家。
“小姐,这个,能方便看看您手上的这个碧玉扳指吗?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突兀,但请您相信我,真的只是看看。”他反复搓着手,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我的扳指。
“看看这水头,再看看这娇艳欲滴的翠色,颜色鲜嫩艳绿,纯正自然,质地细腻,莹润洁净,光素无纹,上好的碧玉扳指啊!”
“先生喜欢?”
“看您说的,这好东西谁不喜欢。不是我倒王金吹牛皮,敞开了说,小姐只要愿意出手,不说这长安市,就是拿到四九城也没有比我更能给出高价的盘子。”
“不急。”我把扳指摘下揣进衣兜,反手从包里取出一套照片递给他。“方才听闻金先生在介绍大辽明器,想必是对辽宋金比较了解的,即如此,我手里这套东西,不知道能不能入先生的宝眼。”
谈起生意,这倒王金反倒没那么急切了,大马金刀坐在一旁,接过照片,一张一张仔细验看了起来。
这些图片是当初进入古刹前的纪录,本身只是为了纪录道路,避免返回时出现差错,有时重新冲洗翻看还会发现一些有趣的,当时未曾注意到的细节。
比如我专门挑选的这几张,分开来没有什么,除了广袤的龙穴地形裸露在外的王墓葬坑并没有透露出丝毫诡异恐怖。一旦将它们按照我提供的照片顺序摆放,就能明显看出照片中各处都有一个黑色影子。
我不认为他能发现这个隐秘的细节,尽管我已经给了提示。一个正常的土夫子,多半第一眼就会注意到风水格局和葬坑提示起规模不小,王墓居多,继而联想到背后庞大的陪葬和丰厚的获利。
但同样的足够吸引倒王金这些人为之冒险,至于里面的秘密,我相信愿意跟随他来的人中,总有聪明的,那些人才是我真正需要的。
明器我确实不在乎,但我需要同行的助力。至于他们有没有本事把明器倒出来,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了。
“看来小姐也是行里人,我倒王金也不是没见识的,这北派各界五姓之族我多少都有来往,恕咱家眼拙,看不出小姐哪个堂口掌香提案。”边说着,手指在扶手上有规律的弹跳,这是在防备我。本来这样的行为相当失礼,倒王金这样的人也不会在乎什么礼数,但对我来说他这样的行为反倒是好的征兆。
“我不是哪个堂口,也和五姓之家无关,这份东西我既然拿的出来,也不怕被人截胡。现如今知道入口的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我的指引,它就永远不见天日。相信先生清楚,这里面的东西,哪怕只带出来一件,那也是天价,够您和兄弟开张吃三年了。只需要跑一趟,您可想好。”
这件事情我需要自己解决,无论是报出胖子和月鹿谁的名号,都会牵扯不必要的麻烦。
“您考虑好了,可以联系我。”把名片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
“等等。时间。”
我微微一笑,道:“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