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舫布置得极其华丽雅致,地上铺着艳丽的地毯,各式物品应有尽有,其中不少是番外泊来的珍稀器皿。
萧九美领她在软榻上坐下,双手一拍,侍女们纷纷端上各式精致的点心和水果,乐女们奏起轻悠的乐曲,画舫两边的窗帘高高挂起,明月高挂,银辉遍撒,夜色宜人。
夜对他嫣然一笑:“谢官人厚待。”
萧九美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与她保持三四尺的距离,看着她,眼里满是欣赏:“夜姑娘真是倾国倾城,这秦淮河的美景都逊色不少。”
夜微笑:“官人过奖。”
萧九美四十出头,身材略为发福,白面美髯,风度翩翩,举止优雅,穿着极其华丽整洁,手指上套着数个不同材质的珍贵戒指,显得富贵而气派。
特别是他那双小眼,带着桃花,闪动精明世故之色,是个风流却不下流的富贵之人。
刚才,他看她的眼神充满评估和欣赏,现在则多了一些东西,好象是可惜,又好象是遗憾,与这种时候的氛围极不相衬。
一路走来,他连她的手都没碰过,还处处与她保持距离,不象在对待买来的青楼女子,倒象是在款待贵客。
夜摸不准他的想法,倒了一杯酒,对他微笑:“夜儿谢官人赎身之恩,敬官人一杯。”
萧九美接过酒杯,客气地道:“谢夜姑娘。”
刚饮了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两声更鼓声,萧九美放下酒杯,细细地打量她,不停叹气:“可惜呀,可惜呀。”
夜微笑:“官人为何直道可惜?”
萧九美叹道:“姑娘倾国倾城,风采绝世,只是萧某人配不上,可惜了。”
夜以袖掩唇,轻笑出声:“官人又在开玩笑了。”
萧九美几乎是捶胸顿足地道:“我不是在开玩笑,真的是太可惜了。”
正念着,忽听得外面有中气十足的女人嗓音吼道:“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话音刚落,帘外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一个女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旋风般窜到萧九美的面前,叉着腰吼道:“你这死鬼,我说你跑到哪里去了,原来又在这里鬼混,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