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怀里的孩子,道:“我有自己的孩子,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我了。”
问书的声音也很冷静:“我也不是原来的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他抓住她的双肩:“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我来做这孩子的父亲,我们一起隐居吧,再不管这世界上的事情。”
入夜怔住了,好一会才记得道:“你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问书摇头:“孩子的父亲是谁都无所谓,我不想知道,相信我,我会好好待他。”
他的眼里和脸上写满疲惫,对这个江湖的疲惫,对这个世界的疲惫。
只有平静而普通的生活,还有心灵上的归宿,才能消减这疲惫。
入夜轻叹:“问书,我配不上你,和我在一起,对你不公平。”
问书的眼里有受伤的冰冷:“难道,我对你就不重要吗?我对你只是可有可无?”
入夜叹息:“问书,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以前的入夜已经死了,现在的她,只需要孩子。”
她已经习惯一个人,就象云习惯天空,不需要多一个人,别人对她而言,只是多余。
孩子是个例外,因为他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是从一开始就彻底属于她的。
问书有些强硬地道:“不,你需要人照顾,孩子需要父亲,我们在一起是最好的。”
“问书……”她想说服他。
问书却强硬地抱过孩子,扭头就走:“我们一起走,你会知道,孩子需要我。”
问书的态度和口气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样的问书,与过去有些不一样了,不再那般温文和气,多了几分果断强硬。
可是,她不也改变了吗?
这个江湖改变了问书,江湖不接受良善与温和,只接受实力。
想达成自己的心愿,就必须要有实力和手腕。
问书,他是明白了这一点吗?
这对他,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她心里百味陈杂,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
“问书,”走了一阵,她轻声道:“你该回去,子承父业,你有自己的前程。”
问书打断她的话:“我和地堡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我,我的事我自己决定。”
入夜默然。
问书猛然停下脚步,直直地看着她,双目如电,象在质问她,也在审问她。
这样的眼神,让她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