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颤抖地指向她,嘴唇微翕,这个女人……是魔鬼!
他什么都不及说,眼珠子一翻,倒了下去,身体抽搐几下,不动了。
入夜没有看她一眼,这般羞辱她的人--不得好死!
她的头发很黑很亮很顺,如云如瀑,只有她知道,她的黑色的头发中,有几缕不是纯黑色的--是紫黑色的,因为被染过色--用有毒的颜料。
她用蝎毒、蛇毒、鹤顶红和砒霜等剧毒,加上某些植物的毒汁,调和成膏状,涂在那一缕头发上,干了再洗,洗了再涂,反复数遍,那毒就保留了一部分在头发上。
浴池里的水蒸气把头发蒸得很滋润,毒液融化,浸进酒里,他服了下去,七窍流血。
象她这样的女人,总会有些男人想羞辱她或借她来羞辱他,她需要做好防备。
未雨绸缪,永远是上上之策。
不管这个人是谁,她杀了这个人,再也不能呆在这里了,随便去哪里都好。
她换好衣服,抱起孩子,抓起烛台往床上一丢,往楼下跳去。
放火,永远是最简单最有效的破坏方式,她喜欢玩这一招。
然而这一次,她赢了第一步,却输了这一局。
她总是能赌赢,因为她总是看得更远,想得更多,准备得更充足。
但这一次,她的准备太不充分,她并没有想好杀了这个人以后该怎么办。
她隐居了很长时间,心里总是想着孩子的事,还有长期的赢局,让她看得不再清晰。
她跳落地面,往她认为防备比较弱的方向跑去。
只跑了一会,四周忽然一片灿亮,几十号人举着火把,围在她四周,照亮了一切。
看到古骨脸上的平静,她知道她犯下了错误。
古骨拿着一把刀向她走来,她抱紧手里的孩子,试图谈判:“我们可以做笔交易,你们不会吃亏的。”
古骨仿佛没听到,一挥手,两个男人走过来,一左一右挟制住她的两肩。
孩子掉在地上,哇哇大哭。
“一个人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她忽然疯狂地挣扎起来,嘶声道:“我可以拿花不谢的宝藏、刀王的屠魔刀……”
他没有表情,手起刀落,鲜血飞溅,孩子发出凄厉的哭声,撕裂这夜的沉睡。
入夜悲鸣,悲伤而痛苦地看着可怜的孩子,闭上眼睛,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