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80后,涩女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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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向命运说声“对不起”

即将迎来国庆长假,树叶跌落在行人的肩膀上,师院偌大的校园里,三三两两的身影在步道上游离着。501寝室的女孩子们商量去哪里玩,张雪建议大家去成都,坐几个小时的火车就能到,而且车费便宜。这样的假期,难得出去一次,春熙路是很大的诱惑。

叶小麦迟疑了,爸妈要她回家:“你们去吧,我要回家。”大家愣了,最后一学年的寝室集体活动,难道她要缺席?“我答应爸妈了,国庆回家去。”张雪坚持不落下一个人:“小麦,不要太听话。我们总要多出去走走,才能有见识。明年就毕业了,难得这次大家步伐一致,你就参与吧。”叶小麦皱紧眉头:“没有爸妈同意,我不能离开学校太远。”其他两个女孩子郑青青和钱琳有些失望,叹了口气准备离开,但张雪还要坚持:“都别走。听我安排,小麦回去,但是4号得回来,就对爸妈说学校有事。我们5号去,住我亲戚家,7号回来,1号到4号的时间自己安排。有男朋友的就约会,没有的就逛街,怎么样?”叶小麦觉得不能再推脱张雪的好意,于是和大家一起赞成张雪的提议。

家里的父母当然不希望女儿提前返校,因为学校还没有上课,孩子总会跑出去玩。不在学校的保护范围时,在父母的翅膀底下是最安全的。小麦从小到大没独自去过家和学校更远的地方,因此学校上课前,让她呆在家里是最好的。叶小麦告诉父母,提前回学校是要去图书馆把该写的论文写好。对父母撒谎的时候,她不敢看爸妈的眼睛。叶母一听是为了功课,就妥协了:“那你提前去吧,记得每天给家里打电话。”叶小麦顺从的点点头。

坐上火车的时候,叶小麦心里有些慌张,想起父母的时候还是有些害怕,张雪一路安慰她,直到火车穿梭在山林水雾间,小麦的心才慢慢安稳下来,当期待的心情代替害怕之后,叶小麦终于和同学一起说说笑笑了。张雪聊起了自己的男朋友,“室长,你也有男朋友?我们都没见过。”坐在叶小麦旁边的郑青青说话了,张雪摇摇头:“他已经没上学了,在上海打工呢。你们怎么见得到。”钱琳半开玩笑的说:“远怕什么,想见就飞过去见他,难不成你们会比牛郎织女还难得见一次。”“飞过去要钱的,我上学还是靠贷款借钱呢,哪有钱买飞机票。还是等他挣了钱飞回来看我吧。”“挣了钱还会回来看你吗?要小心哦。”“不会不会,我对他很放心,我们已经开始5年了,你们谁有这么长时间。”叶小麦看着窗外景色,五年之后,不知道大家的轨迹又将如何,师院不算有名气,没有工作经验,大多数人的起步都会很难。未来让人琢磨不透,但即使带着恐惧也要向往。

成都带给小麦不少新鲜,甚至让她忘记了给家里打电话。当父母知道她在成都的时候家里像爆炸了一样,叶父气得胸口疼痛,叶母询问她在晚上在那里住宿,叶小麦说在张雪的一个亲戚家里,叶母不再相信她说的话,非要人家打电话回去证明不可,叶小麦很不好意思的麻烦了张雪的亲戚给家里去了长途,这个晚上才算告一段落。张雪的亲戚笑着说:“你都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出个门家里还不放心。”叶小麦脸红红的,不再说话。

叶父心脏不好,不能着急,一边抱怨叶母没有管教好女儿,一边捶着胸口。一早,叶母就给小麦打去电话,问她何时回学校,叶小麦回答明天。叶母似乎要说什么,但又挂了电话。叶小麦已经没有心情和其他同学去玩了,张雪留下来陪伴她,郑青青和钱琳去了锦里。

“小麦,快回来吧,你爸爸胸口疼,快不行了。”叶母打来的电话让叶小麦感到恐慌。“张雪,我还是回去吧,你们慢慢玩。”叶小麦准备去车站。张雪不放心:“你等等,我给她们留纸条,我陪你回去。”叶小麦突然感觉到一种来自友情的温暖:“张雪……”她哭了,因为感动。张雪反而觉得不好意:“好了,我们走吧。”

两个人直接买了去叶小麦家的车票。叶小麦没有权利让自己做主,父母的决定就是她的选择。如果这就是命运,她服从。叶母早已等候在家门口,见到叶小麦的时候,居然是一副笑容,“我爸呢,她怎么样了。”叶小麦很着急。“你爸爸在家等你呢。这是你同学?”张雪不怕生:“阿姨,我是小麦的同学兼室友,张雪。”叶母很高兴:“你陪我们小麦一起回来,晚上住这里吧,明天回学校,晚上阿姨给你做些好吃的。”“谢谢阿姨。”张雪背对着叶母向小麦伸伸舌头。

走进客厅,叶父好好的从卧室里走出来,小麦迎上去,向发泄一般,不断的说着“对不起”三个字。不知说了多少遍,也不知说了多久,她只想说这三个字,不是因为欺骗父母自己跑出去玩,而是为了这次对命运的挣脱,对命运说对不起,她不该选择自己想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