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江湖之雾锁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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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这就是圣旨

辛弃疾,字幼安,抗战派名臣,出生于沦陷区山东历城。他祖父因被族众拖累没能随朝廷南来而做了金国官员,但始终心系故国。常常带着他登高望远,指画河山讲述故国的往事。他二十一岁参加义军,二十二岁率领五十人夜袭金营擒拿叛国奸细,从此归宋。几十年来历经四朝,担任多个重要的地方大员,却始终坚持抗战复国!

他还是著名的词人,和前辈苏轼齐名。

《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这是他在前年应召来朝向韩侂胄和宁宗献北伐之策,却仅仅被韩太师委任为小小的镇江知府时写下的名句。那之后不久他就在一些言官的攻击下被迫离职。

“太好了,就是他!”韩侂胄兴奋的搓了搓手掌指了指王华,“王……你叫王什么来着?”

“学生王华!”

“好,你就待我起草一道圣旨。”

王华大惊失色:“圣旨!”

韩侂胄却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主要意思是招辛幼安即刻进京,官拜枢密院赌承旨!”见王华依然呆呆站着,“快点啊!”

王华只好战战兢兢的走到书案前,他虽然害怕但毕竟是进士出身,提笔稍稍思考了一会儿,一挥而就。只是手心额头出了一层冷汗,后背也湿透了。

韩侂胄看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你!有前途!叫什么来着?”

“学生王华。”

“王华!好,我记下了,我看还是回京任职吧,现在我要赶着去请玉玺,散朝咱在详谈。”

看着韩太师远去的背影,王华唏嘘感叹道:“原来圣旨是这么回事!”

韩侂胄急匆匆赶到御书房,找主管太监请出玉玺盖上。想着应该派谁去传旨,犹豫了一下,还是让随从去府里吩咐韩老六,让他委派一名得力的护卫协同丁一品立即动身去铅山传旨。

丁一品是从府门口被韩老六揪住的,因为昨天的功劳特许放假一天,他正准备去看望夏百合。“卑职自打进了太师府就没休息过,你给我半天时间好不好?一个时辰?”

“不行,太师有重要公务交给你,一刻也不能耽误!”

他只剩仰天长叹了,“我干嘛贪睡,晚起半个时辰啊!”

不过韩老六自有他的手段,他拍了拍丁一品的肩膀低声说:“回来我放你两天假!”见丁一品还是叹气,“我请太师给你做媒!”丁一品这才不屑的哼了一声,不情愿的翻身上马,却被大管家拦住,“换衣服!”这才想起自己穿的是夏百合做的那身白衣。

匆匆忙忙的换了衣服,孙剑已等在门口,背着他那张扎眼的牛角弓,一脸不怀好意的微笑看着自己。丁一品心里的不满正无处发泄,就愣愣的说:“你还没成家吧?”孙剑却低声说道,“贤弟,你穿那身白衣袍还真是精神!”丁一品无言以对只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两人急匆匆的赶到午门请了圣旨,丁一品的精神为之一震。辛幼安的大名他在北方就有耳闻,能请他出山,看来北伐有望了!但这一去铅山少说也要几日才能返回,想着本来此刻应该坐在三河村的小厅里和她呢喃细语,心里不免惆怅。他看了看孙剑:“孙哥,咱能不能稍稍耽误半个时辰?”

孙剑还是一脸轻松,但语气却不容置疑:“贤弟,我们身在公门应该以公事为重。”

丁一品只好无奈的点点头,“那咱走钱塘门吧,我请人捎个口信。”

两人快马来到钱塘门,丁一品先去那家小店买了一束桅子花和一只银簪。实在太匆忙来不及细选,那老店主似乎还记得他,指了指柜台里一个花式简单却很别致的:“就它吧,她一定喜欢的!”又赶到板车场托李大力送到三合村。

李大力把丁一品拉到一边低声说:“我已查明,白光宗最近一年都在跟草料场的吴胖子做!”丁一品心头一动,紧咬了牙,“草料场!吴胖子!原来是他!”

“你认识!”

“说来话长,我现在有要事要赶到铅山,越接近真相越是危险,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说吧,大哥你千万别再查了!一切小心!有什么事可以找夏二哥,他为人还算爽快!”

李大力却笑了笑:“兄弟,穿着官服的人都有两张面目的!为人是一个,但牵扯到切身利益就是另一种了!”丁一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匆匆的上马离去。

出了钱塘门一路向南,过了西湖就是一段崎岖的山路,两旁满眼是清脆的树影,林荫遮蔽下前路显得格外漫漫。路面也都是碎石铺成,不是很平整且湿滑,走不太快,行人也越来越少。

孙剑倒看似很熟悉,而且他还是那样唠叨,走了这么会儿,已经从临安说道上饶了!看来这一路上不会寂寞。只是丁一品正想着吴胖子的事,有些心不在焉。

“孙哥,你说我是不是行事很不稳妥?”

正白话的唾沫四溅的孙剑一愣,“怎么了?”

“一个很重要的仇人,本来我已经抓住了,却被他三言两语骗过了!”

孙剑罕见的一本正经起来,“嗯,但从行事来讲,你确实太欠历练了!”

突然丁一品的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浓浓的危急感,连忙屏息凝神看向前方。孙剑的嘴也停了,面色凝重起来,看来他也感觉到了。

这时,嗖的一声,一枚黑黑的暗器迎面射来,但准头却实在太差,离丁一品十余寸划过落在地上,竟是一枚松果。哪有拿这个当暗器的,还真以为“拈花飞木皆能伤人”了!何况真正的危险明明在前方。丁一品朝斜上方的树影里点了点头,勒马缓缓向前。

“哈哈!”一声长笑从十余丈外传来,一条人影缓缓从山石后转出,负手挡在路中间。看样子大约五十岁左右年纪,中等身材,头戴方巾,一身灰衣,微驼着背。须发灰白面色红润,举止很是儒雅,第一眼倒像个教书先生。只是眼神如炬而且太阳穴明显的突出,腰间还挂着一根长长宽宽的兵刃,套在绒布兜内看不太清是什么。

孙剑大喊一声:“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截钦差!”

那人却冷哼一声,语气平和的说:“小丫头出来吧,跟了我这么久,念在你是师祖的女儿我就没介意,竟然出手提示!”

“呵呵!”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树枝摇动,一个纤巧的身影落在地面上。紫衫紫裙,踩一双黑靴,竟然是李轻扬。

那人又哼了一声,缓缓抽出腰间的兵刃。孙剑一惊,连忙低声说:“贤弟,这是绍兴铁牌门振门铁牌,看来他就是掌门张宗苍!估计是冲你来的,而且这个短兵相接的活儿愚兄也不擅长,要是离得远点么应该不用你出手,现在只好给你观敌瞭阵了!”说完毫不客气的勒马后退,还招呼李轻扬:“小姑娘这边来,一会有人打架!再伤到你!”

李轻扬笑嘻嘻的说:“好啊!”走到马侧,“丁大哥小心了,他是绍兴铁牌门掌门张宗苍,尤其是他那铁牌有些机关,紧要时刻能打开,像扇子似的,你要留神!”

话一出口另外三人表情各异,孙剑惊讶的看看丁一品又看看李轻扬,嘿嘿一笑;丁一品眉头一皱,但危险当前也不能分神。而张宗苍鼻子差点气歪了,这铁牌上的机关是铁牌门不外传的秘密,只有到了危急时刻才能使用,起到攻其不备一招制敌的作用。他还未曾用过,据他师傅讲自有铁牌起,使用此机关还从未曾失手,没想到被李轻扬直接说了出来!但大敌当前也不好发作,只好咬牙切齿的瞪了李轻扬一眼。

丁一品估计是张宗苍知道了门下弟子死在他手上来寻仇的,也没再多废话就下了马,并没拔剑,只摆了个很寻常的守势。看他这么倨傲张宗苍怒火中烧,冷哼一声,突然发动攻势,两步就蹿过来,一晃铁牌,直取丁一品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