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时空逆转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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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还没有线索?你们警察到底有没有认真地帮我们在找?”

警察局的接待办公室内,灵霜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出她的愤怒,弟弟失踪多日,警察却至今还没有任何线索,而且他们的态度也很敷衍,似乎根本没当做是失踪案件处理。

“倪小姐……”接待灵霜的是一个胖胖的警员,他一板一眼地说道:“你弟弟是不是失踪或者被绑架还无法确定,根据他女友的说法,不是他自己说要离开的吗?而且你们也没有接到勒索电话,不是吗?我估计你弟弟应该离开了本市,警方已经尽力在查找了,所以……”

“别开玩笑了!”灵霜根本无法接收这种说法,灵渺是自己离开的?他为何要那么做?即使他不在乎自己和母亲,但是绝对不可能离开雪音的!灵霜很清楚弟弟对雪音的感情有多深厚,他们不是那种如同玩恋爱游戏一般的小青年,他是本着非常热忱的心,深切爱着雪音的,但是他却这样突然人间蒸发,那绝对是遭受了什么人的胁迫!

“另外,我不是让你们去调查那个张博吗?”灵霜接着追问道:“他一直都喜欢我弟弟的女朋友,而且很多人都说他为人占有欲极强,得不到的东西,也绝对不让别人得到……我怀疑这个男人……”

“我们问过张先生了,他什么也不知道……”警官已经有些厌烦了,他估计这个男人多半是移情别恋了,所以干脆躲开女友,跑到啥地方逍遥快活去了,这样的案例他也见过不少。但是灵霜三天两头到警察局来一次,他也不能不应付一番。

最后,依旧是毫无所获。

灵渺失踪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期间她把咖啡店交给一个朋友来帮忙打理,自己则跑遍了整个城市,找了所有灵渺的同学和好友,全都没有任何收获。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她甚至开始怀疑儿子会不会已经不在人世了。

弟弟……他真的就这么离开了?他不在意雪音了吗?他们两个感情那么好,迟早是要结婚的,为什么……若是别人,也许她会相信是移情别恋了,但是灵渺绝对不会。灵霜也曾经考虑过他的离去会不会和父亲有关,也联络过几个父亲生前的好友,但他们也都说不知道。

她越来越觉得头痛,回来的路上,正好路过一家书店。她此刻也百无聊赖,于斯便走进了店内。走过几个书柜,她突然发现了雪音和一个年轻男子在一个书柜下看书,并且互相探讨着什么。

“莫非……不是灵渺移情,而是雪……不,不可能……”灵霜感觉自己的想法太过荒唐了,这怎么会呢?

那个书架是理科书籍的放置处。灵霜现在站在历史书籍的书架前,和他们的书架正好相对。隔着书本,她随手拿下一本书,观察着那两人。那男子个子实在很高,眉目清秀,而且谈吐似乎也很得体,好像是在讨论些物理的专门知识。

“行为和存在、事情和现象是时间和空间的内容,时间和空间是行为和存在、事情和现象的形式。时间和空间是相互联系的,相互包容的……根据倪先生的理论,时间就如同一个车站的站台表,人们所在的每一个时间都是一个站台,未来其实也只是将来的一站而已。原本人类有多个选择,可以朝某一站去,但是,要按照一个固定的方向,就必须要根据一个固定路线。一旦改变,路线也就会完全不同。如同,人们转乘另外一站的话,也会驶向何方呢?”

“你是说……”雪音附和着那男子:“人们其实都按照着某个设计好的站台表前进?没有人能确定自己所前往的方向,是注定的,还是自己决定的?”

灵霜听着这番对话,头又大了起来:爸爸那套理论还真有人相信啊?这人是雪音的同学吗?不过雪音怎么和别人讨论起这个来了?

她一边听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假装看着手上拿着的那本书。那本书是一本介绍汉朝历史的书籍。她此刻翻到的那一页上写着:“晁错和贾谊一样,都认为地方诸侯对中央集权统治造成很大危害,早在文帝时期就多次上书提出削诸侯和对法令进行改革。虽然文帝没有采纳这些主张,但是太子刘启却对其非常欣赏。公元前157年,汉文帝去世,刘启即位,是为汉景帝,到了公元前155年,提升晁错为御史大夫,对他极为信任,于是晁错提出削减诸侯王封地的《削藩策》。他认为,高祖分封诸侯王,令汉朝天下近一半被分去,应当惩治犯罪的诸侯王,只保留一个郡的封地,其余收归朝廷。”

灵霜倒和弟弟不同,对历史很有兴趣,她继续看了下去:“同时,晁错提出,诸侯王中,应首要注意吴王刘濞,公然开铜山铸钱,煮海水熬盐,大有造反之势。虽然削减封地有可能逼迫其造反,但是若不削减反而更加危险,不如现在削减封地,以防止其势力日益强大。”

公元前155年,长安城。

汉景帝刘启因为信任晁错,所以听取了他关于《削藩策》的建议。在朝廷后,多数大臣都知道,皇上是支持晁错的,所以除窦婴以外,没有人敢于和其正面争执。

瑶宫内,殷瑶听着女儿刘梓告诉她的消息,顿时脸变得惨白。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皇上真的下决心要削藩了?这还了得!

“母后……晁大夫这一建议发出……该怎么办啊?”刘梓显然也想不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此刻在瑶宫之内,她锁上房间,关上门窗,才敢在母亲面前吐露心声。

“我……我恐怕完了……”殷瑶怎么也不相信事情竟然到了最坏的一步。

“我还听说,晁大夫特别指出吴王的危险性啊……皇上恐怕也会利用我们吧,现在该怎么办?”刘梓已经几乎带着哭腔说话。

殷瑶只恨自己没有能生下皇子,否则若皇子可以当上皇帝,那么自己也就是太后了……可是现在……先帝死后,她作为一个特殊例子被皇上禁足在这瑶宫,恐怕是先帝早就对皇上有所嘱咐。回忆起当年去事务所委托之事,时冥后来来告诉她,她的委托未能完成的时候,心里凉了一大截。如今,她还能够依靠什么呢?

而晁错削地之事,诸侯国很快也都知晓。赵王的常山郡、胶西王的六个县、楚王的东海郡和薛郡、吴王的豫章郡和会稽郡都被削。在吴国首都广陵,刘濞自然也召见了殷宏。

而此刻在吴王的房内,时冥、灵渺、苍寿和琉冰都隐身在殷宏身后。吴王刘濞愤怒地将一堆竹简摔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咆哮道:“那个该死的晁错,本王的封地就这样被他削去了!殷宏,我问你,你到底帮不帮本王?”

殷宏想到女儿的处境,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也已经年迈,殷瑶毕竟是他的独生女,将来若是连送终之人也没了,实在凄惨。可吴王面前,他又敢说个“不”字吗?

“回大王……末将跟随您多年,自然不敢生二心了……”他的话明显底气不足,而且他也知道必然会被反驳。

“真是好笑!”刘濞狠狠掀翻了桌子,抽出佩剑架在跪在地上的殷宏头顶,吼道:“我看你是在想怎么取我的首级吧!”

“哪里,末将怎敢?”殷宏浑身上下大汗淋漓,他深知刘濞的脾气,纵然面对皇室之人,他也这般纵横,自己只是他的部属,又怎么可能例外?

“你现在当然不敢……可是,若我打算起兵呢?那时候,我还能睡个安稳觉吗?”

事情到了这一步,刘濞索性把话挑明了。

殷宏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目前吴国多数兵马由他亲自统领,若是他倒戈相向,刘濞的人头确实是保不住了。但是,刘濞为人自负,他绝对不愿意受制于任何人,更不用说是自己的部下了。

“若要证明你对我忠诚,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刘濞顿了一顿,说道:“我要你随同中大夫应高,去胶西王刘印那里,传递我的书信!”

殷宏心中一紧,他果然是打算造反了?

“一路上,我会派遣我的人跟随着你,若你敢生任何异动,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刘濞的意思很明显,他要把殷宏拉上贼船,令他无法回头。

“可是,大王,皇上即位不久,或许是受到晁错的蛊惑,若您亲自进京,向皇上施压的话……”

“哼,别装模作样了!”刘濞精明得很,根本就不理会殷宏的说法:“我早查得清清楚楚……皇上刚即位的时候,就已经提升晁错为内史,他多次与皇上单独见面,商议国事。才过了一年,就升他为御史大夫,位列三公,可见他有多信任晁错!我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你女儿,但这次是晁错离间我们刘姓宗室之人,我们的目的是要诛杀晁错,清除这等大逆不道的臣子,皇上心如明镜,大臣们也会了解,因此你女儿不会有事的。”

时冥此刻正在刘濞面前,但是他却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明明早就想造反了,现在一个那么好的借口抓住,你怎么会不好好加以利用呢?”时冥早就见惯了这等戴着假面具的人物,自然是很清楚他们的想法。

“送信的事情,你可愿意?”

如此软硬兼施,殷宏自然也不敢拒绝:“一,一切但听大王吩咐……”

刘濞此刻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应高,进来。”

门被打开,中大夫应高走入房内。

灵霜继续看着手上那本书,写到七国之乱的时候,是这样的:“朝廷讨论削吴国封地的消息传到吴国,吴王刘濞决定策动造反。”正要看下去的她,突然又听到那男人对雪音说:“韦小姐,你认为……人类,有没有可能穿越时空呢?”

“穿越时空?倒是像科幻电影素材呢……穿越时空的话,会有很多逻辑上的悖论产生吧。你听说过外祖父悖论吧,如果你通过时间旅行到过去,杀死了你的外祖父,娶了你的外祖母,那么你自己到底是谁?或者,你回到过去杀死了你父母,那么你也必然不存在,所以这是说不通的。因此,人类不可能会穿越时空啊。”

“是啊,的确如此……不过,如果时空本身,过去所发生的事情,能否保存下来,并不由人类自身决定呢?那样的话,是不是可以说得通了呢?只要不保存人类过去做过的事情,那怎么改变都可以了。”

灵霜顿时叹了口气:真是疯狂的理论……时空穿越?那不过是小说家编写出来的虚构故事啦,这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时空穿越的。

“若是可以证明的话……”雪音的声调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莫非你可以证明吗?”

“我想,还需要努力吧。”

“那,章先生……请你帮助我吧!”

不会吧?

灵霜虽然知道雪音并不排斥父亲的理论,可是……她怎么好像很期待一般呢?

人类所做的事情可否保存下来,不是人类能够决定的?

那么,这是谁决定的?

“小姐,你看不看你手上这本书?”

灵霜转身一看,是个年轻男士站在她身旁,说道:“若你不想看了,那能不能给我?我要买这本书的。”

“好……好的。”灵霜便把书递给了那男人。

男人接过书,便向收银台走去。就在这时候,突然枪声响起,他的额头爆开了花,身后一名男子拿着一把枪对准着他,浑身发抖地站着。

“杀死你……杀死你……”

灵霜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恐怖的一幕,她眼看着那个年轻男士倒在地上,那本书此刻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那男子接着立刻把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开枪自杀了。整个书店内顿时大乱。

警察很快赶到现场进行了封锁。那个胖胖的警官也在内,在警察局附近杀人,胆子也确实不小。死者头部中枪,可以说是当场死亡。当时因为灵霜距离那男人最近,所以她第一个被盘问。

“倪小姐,”胖警官也没晓得那么快又和她再见面,循例问道:“你说说当时发生的情况。”

灵霜惊魂未定,只好把刚才的情况统统说了一遍。胖警官做好记录,便问道:“还有谁看见那男人开枪的?”

几名警员从死者身上找出了身份证。

“姜寿英……22岁,惊天科技公司的职员啊……就是那个即将主办下周的世界科技成果研讨大会的公司啊……那个凶手的身份证呢?”

“啊,他叫海夫,30岁,无业人士,杀人动机不明,两个人都死了,看来要调查他们周围的人才知道为什么要杀死这男人啊……通知死者家属了吗?”

“已经通知了,想必也快来了吧。”

雪音听到姜寿英的时候,立刻跑过来问那胖警官:“不好意思,这个男人的脸,可不可以让我看看?”

她想起那天何理事长回来的时候见过姜寿英,他是他们公司的新进职员。警察点了点头,让她看见了身份证上死者的脸。

“没错,是他……是姜先生……可怎么会……”雪音的眼眶已经溢出泪水,她生性太过善良,虽然和姜寿英没什么交情,可还是无法抑制心中的悲伤。

“你可知道他有什么仇家?”胖警官又问道。

“我,我不知道啊……我根本不怎么熟悉他。”

时空逆转事务所内,此刻露伊莉正在图书馆看书,它那娇小的身躯吃力地翻动着书页,突然,感觉到有客人来了。是2006年来的客人。

到了近现代客人接待处,它发现来人是一个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突然发现一只会飞的兔子出现在他眼前,顿时吓得跌倒在地上,突然整个房间居然变成了一个海滩边。

“你很喜欢看海吧?这个房子可以变成委托人心中喜欢的景色。”露伊莉笑了笑问道:“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海龙,我……我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时空逆转事务所,我们可以改变你希望改变的过去……那么,你有什么需求?”

露伊莉和蔼地问道,并已经拿起了一枝钢笔准备记录。

“兔子,兔子居然会说话?这怎么可能,又不是童话……”

“在这个地方,必须抛弃世俗的常识才可以。好了,说,你要我们怎么帮你?”

海龙看着不可思议的一切,渐渐相信这个地方真的可以实现他的心愿。

“能,能不能……让我爸爸杀了人的过去被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