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极品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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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烈焰铁牌

缚龙教的声势不断扩张,新教众如雨后春笋般增长,这引起了朝廷愈发的重视。

皇上(年号嘉瑞)已遣手下若干得力的文武大臣到民间微服探访。此举目的在于粉碎缚龙教进一步的反动计划,查清他们的组织机构,并顺藤摸瓜,一举揭开“永不倒”的真面目。

前文说到的这个武功高绝的师爷,便是朝廷的一品大员,刑部尚书:莫仁。也被称为“武圣”。

莫家本是武术世家,“莫家钩”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莫仁资质聪慧,自幼习武,得父辈高人指点,加之勤奋刻苦,终成气候。

他有着深厚的武学修为,又有着一颗报效朝廷的赤子之心。嘉瑞元年,也就是他36岁那年,一次机遇使他终偿所愿,得以为朝廷效力。

那一年,长安城举办了一次特殊的比武大会。说它特殊是因为这次大会的牵头者竟是嘉瑞帝。他希望通过“社招”,募得一批武林高手以加强朝廷的实力,作为他的大内高手。

莫仁也参加了那次比武大会。

参赛者都要经过极其严格甚至是苛刻的身份查验,因为毕竟是为朝廷选才,所以必须要看他们是否根儿红苗儿正,要追溯到家族图谱的“树根”……

后来,在查到莫仁的家谱时,负责此事的钦差大臣有了一个惊喜的发现。

莫仁祖籍山东泰安,六十年前,嘉瑞帝的祖父惠平帝带着两个侍卫微服游泰山,登至一段陡峭山路时天降大雨,山路湿滑,泥泞难行。

两侍卫虽有一定身手,却对这又滑又陡的山路唏嘘不已。雨越下越大,皇上一行三人被困半山腰,进退两难。

这时,山上下来两个泰安当地人士,侍卫连忙请求他们的帮助,惠平还许下了不斐的酬金。

两人表示,在泰山,下雨是很平常的事,他们熟识山路,可以背负三人中的两个下山。

顺利下得山来,两位当地人谢绝了惠平的酬金,这让惠平大为感慰,并坚持留下了两人的姓名。

而那天恰巧背负着惠平皇帝安全下山的勇士,便是莫仁的祖父。

有了这段荣耀的家世,所以,当莫仁在18位参赛高手中脱颖而出夺得头名时,嘉瑞帝毫不犹豫就将他招入宫中,并委以刑部重任。

莫仁被尊为“武圣”,与另一位谋臣中被尊为“文圣”的人,构成了嘉瑞帝的左膀右臂。

他一心效忠朝廷的江山社稷,立志要为国为君鞠躬尽瘁,死而后矣!

嘉瑞登基之后的五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四野祥和,天下太平。

然而好景不长,平静的表象之下总有暗流涌动,树欲静而风不止。缚龙教适时地萌芽,并逐渐发展起来。

这种看似偶然的事物,其实是一种历史发展的必然。

面对反教的日益猖獗,嘉瑞渐渐坐不住,他针对反教的活动频率和活动较为集中的地域范围,分派自己信得过的大臣前去探访,镇压。

莫仁就是奉嘉瑞之命来到江南昭化县的。

嘉瑞因何把身为自己左膀右臂的“武圣”派来此地?除了因为昭化是个大县,另有很大因素在于清波聆雨镇的白月楼,那里钦封着先祖的秘密!尽管白月楼已有两位大内高手轮番值守,嘉瑞还是不甚放心。所以,莫仁此来还有一项使命,便是协助保护白月楼第四层的安全。

初来乍到,为了不打草惊蛇,为了更方便地展开工作,莫仁为自己选定了一个身份——县令身边的师爷。

他来到县衙,向县令刘玉和展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并就今后双方所扮演的角色的细节问题与县令进行了深入探讨和设定。

刘玉和自是诚惶诚恐,唯唯诺诺,不敢放个屁。

莫仁没有提缚龙教这三个字。

莫仁说:“我来此目的只为追查反贼,不会干涉你正常的县务。从此人前人后你唤我先生,我唤你大人。”

刘玉和:“这如何使得?人前倒也罢了,至于人后……莫大人当真折煞下官了!”

莫仁:“如今反贼日趋嚣张,他们触角很长,无孔不入,为免除一切可能的事端,大人须依言而行。”

刘玉和:“……好吧,先生。”

莫仁:“大人,我要务在身,虽身为师爷,难免有时不在县衙,还需大人多多费心。”

刘玉和:“大人……先生毋需多礼,下官周身颤抖,担待不起……”

这时,衙门口传来击鼓的声音。

真是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啊……刘玉和心中嘀咕。

刑部上书在侧,他有心露一手,给莫大人一个好印象,日后如在皇上面前美言两句,等待自己的保不齐就是加官进爵……

这一案定要审得漂漂亮亮的!

“升堂!”

持杖衙役已肃立两侧。

进来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小伙子。老太太很老很老,白发凌乱,衣衫脏破。小伙子白胖白胖,一脸无辜。二人跪倒。

“谁击的鼓?”刘玉和问。

“回大人话,是小人击的鼓。”胖小伙说。

“这么说你是原告了,何事上堂?”

小伙子还未开言,旁边的老太太突然哇哇大哭,抢先道:“大人啊,他是我的儿子,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如今他却不养我……求大人做主!”

“哼!我早已料到必是如此事由,老人家这么大岁数岂能冤你?分明是你这混小子不孝!我来问你,何故击鼓?”刘玉和一拍桌子。

“大人容禀,此老太太跟小人并无半点关系,小人根本不认识她,谈何不孝?”

“哼哼!不孝子孙本官见得多了,都似你一般伶牙俐齿,百般狡赖!你老母如此可怜,你却毫无恻隐之心,当真是只白眼狼!我来问你,你可曾娶妻?”

“小人……现已婚配。”

“这便是了!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娘,全不顾娘亲养育恩!如此逆子,不杀杀你的锐气只恐劣根不改!来呀,给我打!”

四人四棍整齐密集地拍在两半肥白可人的屁股上,扑扑有声。小伙子边大声号叫边拼命喊冤枉。

“还敢喊冤?你妈生你之时可曾喊冤?!给我重重打!!”

老太太见儿子被打得满地翻滚,血迹斑斑,不禁在旁边拍手欢笑。

她越是笑,越似乎给县令增添动力,拷打还在继续,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

足打了有两百棍,老太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得直在地上打跌。

刘玉和忽觉有异,挥手止住了刑罚。

小伙子已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这时堂下颤微微走上二人,是一个少妇搀扶着一个老妇。

二人扑地跪倒。少妇指着一动不动,鲜血淋漓的小伙子哭道:“大人,这是我家相公!”又指着老妇说:“这位才是我婆婆……”

老妇扑在小伙子身上,老泪纵横:“儿啊……”

少妇和她婆婆哀哀在哭,另一个老太太却哈哈在笑。在一片又哭又笑的声浪里,刘玉和目瞪口呆。

笑着的老太太慢慢爬起身,径直走到一个衙役面前,神秘兮兮地说:“儿啊,快随妈回家……”去拉衙役的手。

那衙役一甩手,老太太一个趔趄:“你不养我,我要去县衙告你!”跑出公堂,擂起鼓来。

咚咚咚咚的击鼓声中,刘玉和一回头,就看到莫仁铁青的脸。

莫仁的这种表情,短短两个月里,刘玉和见到不下十次。

“唉,县事真繁忙!”有一天,断完一起无厘头的纠纷后,刘玉和叹气。

他叹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起纠纷的双方没有一方肯出点血。

莫仁道:“大人的断案水准,莫某实不敢恭维。大人的现实主义作风,也是莫某不敢望其项背的。不过大人无须紧张,莫某此来不会干涉县务。”此番话说完,两道鹰鹫似的眼光从刘玉和脸上划过。

刘玉和却没有看见。

有天,莫仁从白月楼出来,在清波聆雨镇上闲逛。

说是闲逛,不如说是带着任务的闲逛。

在这个镇上,他用重金设下了几个眼线,专门帮他收集反教的消息。

经过镇上生意最兴隆的“宝安”赌场时,他发现赌场老板余冬雪在门口冲他招手。

二人在旁边的茶店坐定。余冬雪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莫仁。

莫仁打开布包,见是一只黑黝黝的铁铸的牌牌,有半个巴掌大小,正面刻着一团火焰的形状,背面是一串数字和汉字。

看到这个铁牌,莫仁的瞳孔迅速收缩,心跳不由加快。

他认得此物,这正是缚龙教教众的身份象征——烈焰牌!

缚龙教终于现身了!他此行有收获了!

牌的背面,赫然刻着“昭016孟忠”的字样。

他小心把牌重新包好,收入怀中,问余冬雪:“如何得到?”

余冬雪道:“是镇上一个叫孟烬的,用它抵了五钱银子。”

“这孟忠又是谁?”

“是孟烬的兄弟……”

了解了足够详细的情况后,莫仁决定先回县衙,待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后再采取行动。

无巧不成书,莫仁回到衙门时,正赶上刘玉和要去孟家找孟忠。

因为是想随孟忠去干花事,故刘玉和十分不情愿莫仁随行,可这样的好机会,莫仁又如何能够错过?于是引出了前文县令师爷与孟烬桃仙吃饭一事。

原本莫仁并不想那么早就行动,他担心打草惊蛇,他本欲静观其变,引蛇出洞的。

谁料想随刘玉和夜半归回时在枣林又撞上了孟忠,而且他正做着一件伤天害理之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莫仁终向孟忠射出那惊魂一刀……

即便如此,他也只是显露了一手功夫,而并没有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他总是担心万一出现什么闪失和疏漏,让敌人嗅到危险,隐匿行踪,改变计划,那样,将使全局走向复杂化。

他并不担心孟忠不来“******”赴约,结果孟忠还算“上路”。

由于对孟的反教身份深信不疑,莫仁为能牵出隐秘的情报而忍辱负重,由他胡闹。可是从他的嘴里一直听不到有用的东西,除了一套对东北菜的深刻认识之外便再没留下什么印象。

那天孟忠自始至终没有承认自己的反教身份。莫仁用有毒金针刺中他之后,曾取出怀中那块刻有他名字的烈焰牌给他看。莫仁满以为证物在此他必将说出真实的一切,可孟忠的眼神里却透着一股莫名其妙,他说他根本不认识这东西。

死到临头还敢抵赖的人,莫仁不是没见过,但那多半是种绝望的垂死挣扎,一眼便能看出是假。可象孟忠这般装得如此无辜的情况,他却从未见过。

难道他真的不是缚龙教的人?

那这块烈焰牌又该作何解释?

难道有人想陷害于他?

莫仁脑子里闪过诸多的问号。最终,他决然否定了一切,他认定孟忠就是反教中人。

理由太多了!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油腔滑调,玷污亲嫂,夜不归宿,赞美反贼,带朝廷命官去风月场所……总之,这种坏人只可能是反教之人!

现在不承认没关系,我还有第二招!莫仁心道。

那天莫仁架着孟忠跌跌撞撞走出“******”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喝醉了。

季天葵守在门边问长问短,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小心。他确实把他们当作了朋友。

莫仁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憨厚朴实的季老板会是反教中人,而也正是这个热情简单的季老板,泄露了他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