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将妃:王爷很倾城
1034000000048

第48章

大军凯旋,所过之城,无不百姓列队长迎,声名远扬的天神般的翼王,已是让他们神往不已,如今再加上一个神秘的面具女将。更是让他们那颗原本好奇的心天上玄幻色彩,大军过处众人翘首以盼,可是哪里就能见到什么面具人,骑着高大骏马行在王爷身侧的,明明就是天上的仙子,误落凡间,帮他们明夜国除害退敌的吧。

长拜之间,心神俱恍,那种先看而不敢看的欲罢不不能,依然让他们不知如何是好,谁不想多看两眼,只是唯恐他们肉眼凡胎,亵渎了仙子的灵仪。

只是那仙子与王爷并肩策马的画面,当真美的叫人忘了呼吸。

民间自此传开了一个神话,明夜国翼王神勇无敌,护国之功感天动地,上天派下玄女一名,助其退敌,更可笑的是,有人竟然雕了他们的像,在庙间供了起来。

瞿墨闻得此消息,当真又是好笑又是气恼,真真是些糊涂的人,她一个活生生的人,哪里就需要让他们那样供着了,若是触恼了神仙,恐怕要遭天谴了。

看着夜绝尘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灵光一转想到,若是他被雕成了像,最好是贴在门上,以他冷峻的面,恐是鬼神都不敢在靠近了。如此一想,竟又笑开了。

夜绝尘若有所思道“好久没有见你这么笑过了”、

瞿墨一愣,自从江城那场变故以后,事情接踵而至,来不及思量,来不及回头望,她就被推上了这样一个高度,从此与王同进退。

“从此以后,我再不准你忧愁”,除去“本王”二字,他却还是这样的霸道。

瞿墨苦笑,这哪里是他准不准就能决定的事呢,心里却还是温暖如春阳暖照。

“许久都未曾听你抚琴了,今日月色正好,你抚一曲如何?”夜绝尘看着窗外夜色与地上雪光相映成辉,忽然来了兴致。

大军行了数日,再有一日行程便可至京城,所以数万大军在此休整,明日入京。

瞿墨望一眼窗外清冷光华,这样的夜,吹箫倒是比抚琴更有意境些。

当下款款上前,学了娇女弱妾道“小女子另有绝技奉上,只是需王爷抚琴相和,不知王爷可愿赏脸?”

夜绝尘见她这般戏谑模样,心下好笑,忍着笑道“既是佳人相约,纵本王再不是风情,也不忍拂了美人的意,当真要献丑了。”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一是让瞿墨笑弯了腰,哪里晓得将场上驰骋万里的萧杀翼王,也会有这般顽劣的一面。

好久才止住了笑,转身取出久未见天日的碧血玉箫,尘封数月,如今终于可以再摸此箫了,看着碧玉通透血丝莹润的箫声,瞿墨不由想起那夜,母亲将萧交给她的情景。

万事离奇,只是解谜人或阴阳两隔,或杳无音讯。孤身飘零是多可怕的事,还好她有夜绝尘,知她,怜她。

这就够了。

然而,就在她拿着箫转身的那一刻,夜绝尘呆了,她手里拿着的,竟是,竟是碧血玉箫。

此物乃是世间奇宝,莫说是在明夜国,放眼整个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绞尽脑汁的想要得到它,更何况,早在十六年前此物就已消失不见,多少能人异士遍寻不着,都已放弃。世间至此还流传着各种碧血玉箫的离奇失踪的解释。

而如今,它竟然完好无损拿在瞿墨手里。

“怎么了?”瞿墨看到夜绝尘如此讳莫如深的看着自己,诧异问道。

夜绝尘从沉思中回过神,平静的回道,“没什么,这箫很是奇特”。不动声色间,心里已是焦流涌动。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如今箫在人亡,再是奇特,也是死物罢了”。说的凄楚,叫人不忍心疼。

这其实珍宝在她眼里竟只是死物?以她的资质,不会不知道这箫的珍贵,只是在她眼里,再好的东西也不过如此。

夜绝尘心里一怔,这样的女子该有多大的胸怀才承的起她的傲然视物,淡漠俗尘。

“如斯美景怎能困在这菱玄窗前观赏,当然是要去集万物精华之地。”说着,就拉起她的手行至外间一处竹林。

虽是冬日,但这竹却并无半点凋零之意,反倒因冬日的冷气凝结,愈加清脆浓郁了。

瞿墨明白他的用意,也不反对,这样的好时候,呆呆困在屋子里当真是可惜了。

深深呼吸一口清新冷凉的空气,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如同从里到外都洗掉了浊气一般,异常清幽。

拿起玉箫放至嘴边,朱唇轻启间,一曲青海明月就已当然而出,扣声飞上碧空再落入夜绝尘手间,一琴一箫,配合的天衣无缝,夜绝尘心中感慨,能将这首曲子吹得如此神韵的,数世间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人了。

她的琴技,她的箫声,她的远智她的谋略,无一不在彰显着她的非同寻常,还有手中的这支碧血玉箫,更让她神秘的若即若离。

像是害怕她会消失,坐在雪里青岩上抚琴的夜绝尘紧紧的盯着竹林边凝神吹曲的瞿墨,此刻她白锦披风着身,长风迤逦,更衬得她唯美出尘,飘然若离了。

心里担忧重重,片刻间却又释然如故,不管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哪怕是他心里所想的那样,只要此刻还能守着她,他就不会让她离开自己。夜绝尘深深望着那抹倩影,手下弦音一转,跟上她缈杳的箫声,同她泛舟在一湖沧海之中,赏尽奇丽风光。

箫声琴音,在雪花纷飞的空中,两股纤光,缓缓揉合,缠绕,最后合二为一,青云直上,飘向那深邃苍穹,天宇清宙。

更飘至未眠人的心间,滴滴荡荡,化成冰雨,洒落心田,冻得还未开花的幼苗瑟瑟发抖,冷了主人的身心。

这人正是雪里练剑的谢长卿,如此好光景,浪费在屋里梦中当真是罪无可恕,于是就提了长剑在三尺厚的雪里练剑,炉火纯青的剑光在雪光映照下寒魄生利,只是被一缕音符当了去路,生生砍不下去,收不回来,就这么在雪里冻结。

能吹出这样曲子的,自当瞿墨莫属,几月前在船上他听过她的琴声,后来更是数次在营里听过她的箫声,这种气魄,意境,真切而又缥缈,除了她,还会有谁呢。

真正挡了他剑去路的是那琴声,王爷的琴声,雄宏,有力,气概山河。这样的夜里,琴瑟和鸣,是多有幸的事,而他知道,此生那个陪在那个清丽空灵姿影身侧的人,不会是他。

虽早已知道,可如今听得这绝妙的配合,任然还是心有酸涩。人,再有豪气,武功再高,战场上多骁勇无敌,可到了感情面前,都会变得如此羸弱。

“谢将军,还没睡啊?”一声清脆的女声打破这侧院落的宁静。

谢长卿回头,只见是一个女子一身紫色衣裙,乌丝柔发随意编个长辫,垂在肩侧,一张秀美的脸在雪光映衬下晶润娇美,是紫雩。

“你听,瞿墨和王爷在吹箫抚琴呢,你猜是谁在吹箫,谁在抚琴呢?”见谢长卿并不答她的话,紫雩俏皮的娇笑问道。一脸期待的看着这位英雄将军如何答她。

“幼稚!”谢长卿好不无趣的答道,说罢就大步向屋内走去。

“哎……”紫雩看着他的背影想要叫回他,却只是这样长喊一声。

莫名其妙的重复着谢长卿的话:“幼稚?他说我幼稚?”

“我有那么幼稚吗?”

“有吗?”

“没有!”笃定的自问自答后,转身也向自己屋内走去。

独留下身后纷乱的脚印,在月光下似是渗着笑意,是在笑紫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