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贵回到烧烤摊上没有看见何建军，问伙计们，都说不知道。韩贵心想，这小子八成是跑去拉客了，于是韩贵又跑到出租房那边找了一圈，人没找到，可军哥那辆车子却好好的停放在院子里。韩贵纳闷了，这小子跑哪去了？他又到路边电话亭一口气打了十几遍军哥传呼，可等了半小时也不见回电话。韩贵无法，只好回了烧烤摊。
有美女加入后的烧烤摊果然就不一样，何况一下就加入了两个，杨燕和董晴晴穿上了韩贵花大价钱为她们量身定做赶制的工作服往那一站，这两天，摊上入坐率起码提高了两层，至于工作服的样式当然是见多识广的卫大少仿照酒吧里那些推销啤酒的职服所改造的，以白蓝为主要色，紧身收腰，只是没酒吧里那些啤酒妹暴露。当然，按韩贵的意思，暴露一点那当然最好，可问题是天气冷啊，酒吧里有空调，他总不可能牛逼到在室外安装空调吧，那就不是牛逼了，而是虎逼。
韩贵心想这个问题等到夏天的时候，倒是可以跟两个女孩商量商量。
烧烤摊上，众人忙碌着，见到韩贵返回，董晴晴羞涩地给了个笑容，不等韩贵还以颜色就赶紧跑开了，从穿上这身工作服后，这小妞儿总是扭扭捏捏的，韩贵目送着那个背影，心道害羞啥嘛，这跟你之前的工作服不差不多吗，不就是裤子换成了裙子。长叹了一声，看来想要她们穿上夏季改款的工作服，这个工作不好搞呀！
韩贵拎了瓶啤酒找了个偏僻角落坐了下来，有了两女孩加入，摊上基本没他啥事了，骑摩托车去拉客嘛又晚了，拉不了多久就要回来收摊，闷的不行，军哥又不知道死哪去了，突然想起卫大爷，那家伙能侃，这个时候听他吹吹牛皮打发时间也不错，左看右看也没发现卫大爷的身影，一问才知，老卫那淫棍被女人拉去逛街去了。
韩贵叹了口气，这王八蛋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成天吊事也不干，真把他韩某人不当老板了？
等到快收摊的时候，军哥仍旧音信全无，韩贵开始有点着急，难道你小子又跑去跟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了？这时，卫城狐回来了，手里拎着大包小包。
韩贵看见他，气不打一处来，自然没有好脸色：“干啥去了？”
卫城狐扬了扬手上的购物袋，没精打采道：“还能干什么，逛逛街喝喝咖啡购购物。”
“哟，你小日子过的蛮滋润的吗。”韩贵瞄了瞄他手上的袋子：“今天又是哪家的闺女瞎了眼瞧上了你这个淫棍了？”
卫城狐懒得搭理他，转身走开。
“嗨，老卫，淫棍，别走啊，咱聊聊。”韩贵追在卫城狐屁股后面喊道：“你说现在的姑娘是不是眼睛都长脚底板上去了，咋就会看上你这花心大萝卜，又懒又好色不说，瞧你瘦的跟筷子似的，能挑五十斤么？你说咱们摊上好几个汉子，哪个不比你强？真他娘的邪门了。”
这时摊上的客人都走光了，大伙已经开始在收摊。
卫城狐自顾自拿了瓶啤酒一包花生来到一张收拾好的台子前坐下，韩贵也拿了瓶啤酒跟了过来。
卫城狐客客气气道：“韩老板，你是不是有给人取外号的毛病？”
“咋了？”
“以后别再给我取外号也别叫成吗？”
“这叫起来不是显得亲切吗，老卫老卫，你听，多亲切。”
“可是我不喜欢。”
“唉！你也知道我这人，这都叫习惯了，怕是很难改口。”韩贵为难道。
“哦，这样啊，那好吧！”
“我这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也没有办法，你不会见怪吧。”
“不会。”
卫城狐回答很干脆，转头望向董晴晴和杨燕，虽然已经都凌晨了，两个姑娘都不见疲态，看起来心情不错，有说有笑正在洗刷餐具。韩贵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心突地一跳，警惕道：“你看啥？”
卫城狐道：“你看小董还有杨燕，不但脸蛋长的漂亮，身材也好，那笑容，都能把人给迷死，我估计她俩还是处女吧？”
韩贵紧张道：“你想干啥？”
卫城狐若无其事道：“我能干什么，我只是怕俩女孩一不小心哪天眼睛生了毛病看上我这个淫棍，你也知道我这人也就这点本事，而且还自制能力奇差。”
韩贵悲嚎一声：“你畜生啊，窝边草你也不放过，你是要赶尽杀绝啊！”
卫城狐平静道：“话也不能说的太早，说不定这俩女孩子眼睛好的很，瞧不上我的。”
在烧烤摊上，卫城狐目前的勾女失败率为零，烧烤摊上的众伙计还有韩贵都和他赌过，结果当然也是无一败率，卫大少虽然刚到烧烤摊不久，闲来无事时，军哥曾帮他算了算，卫大少主动勾过的女孩有六个，加上打赌去勾的有十八个，牵过手啊抱过摸过的那无法计算，因为往往有好几个女孩同来，卫大少顺手牵羊都能把她们摸个遍，多线操作手法犀利得遇神杀神佛挡杀佛，至于上床什么的，这方面卫大少又守身如玉，倒不是说卫大少的技尽于此，事实上有不少女孩不但暗示还明示过，而卫大少却次次禁得住诱惑，这不得不让所有人怀疑其是否有性功能障碍。对此，卫大少不承认也不狡辩，大有走自己的路随便别人怎么说的豁达胸襟。
韩贵想到卫大少的骄人战绩，就犹如看见了俩女孩被卫大少左拥右抱的悲催画面，脸变成了苦瓜，恬着脸道：“你就不能高抬贵手给兄弟们留点念想？”
“唉！我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就怕哪天忍不住……其实我早就对这俩女孩有意思了。”
韩贵义愤填膺道：“这话是哪个王八羔子说的，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是瞎扯淡吗？我就能改。”
“……”
“卫哥。”
“……”
“卫叔。”
韩贵咬咬牙:“卫爷。”
“嗯，拿瓶啤酒去。”
“好咧。”
韩贵正要起身，挂在腰间的传呼机响了起来，上面显示一行字:你哥欠账，十万领人。后面还有个详细地址，郊外的某个养猪场。韩贵脸色冷峻起来，拿着传呼机陷入了沉默，这不可能是军哥在和他开玩笑，现在的韩贵借军哥一个胆也不敢跟他开这种玩笑。他首先想到的是黎立胜和蒋伟龙……卫城狐见他脸色不对，凑过头去看了一眼。
韩贵脑海里闪现了几个人的身影，余扬名、唐甜、张秘书，可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哪能遇事就求人，刚刚才找过呀，现在又去求，自己不嫌烦人家也烦的啊。抬头望向卫城狐，后者老神在在，对着韩贵露了个笑脸道:“十万，贵倒不贵。”
韩贵从那笑容中莫名其妙体会到一种愤怒的感觉，这个叫卫城狐的家伙从认识以来这一次貌似有点冒火，冒怒火。
“我没钱，有钱也不给。”韩贵斩钉截铁道。
“那不救人了？”
“你说他们敢不敢把军哥真给宰了？”
“估计不敢，不过废只手啊脚什么的还是有可能。”
韩贵深深吸了口气，盯着卫城狐道:“你真能打？”
这一次卫城狐没有嬉皮笑脸，若无其事道:“总归不会躲，况且立一次威能去两年烦，呵呵，我哥说的。”
“你还有哥？”
“早晚你会认识他的。”卫城狐站起身来:“走吧，带上你的菜刀，没有钱就用刀，去晚点咱们军哥又要多受点罪，看来，这次要动真格的了。”
……
凌晨三点，韩贵骑着摩托车，后面坐着卫城狐，进入郊区一个路口的时候，前面一辆面包车灯光闪了几下，韩贵停下车子，面包车里下来个小子，吊儿郎当对他们问道:“干吗的？”
“送钱的。”韩贵说。
小兔崽子不怀好意笑了笑，朝面包车喊道:“两***送钱来了。”
面包车里伸出只手招了招，小鬼道：“***走呗，跟着车，别跟丢了啊。”
卫城狐摸了摸鼻子，自动忽略***两字，对这么大的小鬼哪下得了手。
一路上坑坑洼洼黑灯瞎火，行了十几分钟才到达目的地。
养猪场里听到喇叭声，一下涌出来十几个人，这回连韩贵都禁不住皱起眉头，怎么全是十来岁的小鬼？
进入养猪场，一排排的猪圈出现在眼前，韩贵和卫城狐被带到一间办公室模样的房间里，两人都松了口气，总算见到‘大’人了，房间里不但有‘大’人，而且还有女孩，那几个女孩看见卫城狐，眼睛同时一亮。
进入房间，韩贵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想是错的，因为这里他一个人都不认识，而黎立胜跟蒋伟龙他都见过，所以他问道:“赵刚是哪位？”
果然，一个男人应道:“我就是。”
男人三十出头，身体健壮，不过脸色不好气色也不好，额头处有块青肿，憔悴中带着病痛。
韩贵深深盯了他一眼，“人呢？”
“哪一个？”
韩贵一愣，难道不止军哥一个？答道:“何建军。”
“钱呢？”
韩贵拍了拍胸前挂着的布包，道:“十万。”里面有报纸和菜刀，就是没有钱。
赵刚向一个小弟使了个眼色，小弟点下头就要走过去拿韩贵的包。
韩贵护着布包退后几步道:“我要先见到人。”
那位小弟不耐烦骂道:“你******烦不烦，我们是讲信用的，拿了钱肯定放人。”
韩贵摇头，就是不肯，“反正钱在这，我也跑不了。”
“大友，你去把人带来。”赵刚说。
叫大友的小弟不情不愿的哦了声，出门的时候还故意用肩膀撞了韩贵一下，嘴里骂骂咧咧“****大爷的，什么玩意。”
等了一会，大友跑了进来，“刚哥，那小子走不动。”
赵刚恼火道:“你他妈不会扶他过来？”
“他……他身上他妈全是猪屎。”
“妈的，走，一起过去。”
凌晨的气候格外冰凉，臭哄哄的猪圈里七个青年挤在一块，全身上下不是猪尿就是猪屎，闻久了也就不觉得臭了，他们的对面趴着三头猪，不时叫嚷一下。
猪圈门口生了一堆碳火，七八个男男女女正围着碳火烧烤着呢，估计不是有备而来，他们筷子上串的都是年糕火腿肠之类的。
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军哥，韩贵红了眼睛。卫城狐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的风度翩翩，俊朗的面孔上此刻却一反常态戴上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气质。总共是三十四个人，二十八男，六女，几个女孩自见到他的那一刻，平常张口就是粗话的她们似乎变了个人，并不时忍不住地偷偷往他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