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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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挑拨离间

胡光辉从他哥家出来后,心里怒气难平,大哥从小到大都是那个熊样,还有那个半吊子,成不了大气候的。胡光辉边走边想,突然灵机一动,大哥是个一根筋的人,认定的事情你就是说出个大天来也是不会变的,而那个半吊子就不同了……想到这,当下快步回家。

到家后吩咐老婆晚上多弄了几个菜,看了看时间,还是下午四点都不到,于是又到山里牛圈去了一趟。

胡光辉养了有七十多头牛,平均一头牛算六百元,那也有近五万元。帮他看牛棚的有二个人,都是他在村里雇的,二百块钱一个月。胡光辉到牛圈来也没有什么事,他就是来看看,看看那些牛是胖了还是瘦了,要是胖了他就会拿出‘红塔山’的香烟分给二个看牛的抽,要是瘦了他会毫不客气的训上几句,他可不管是不是乡里乡亲的,他的那些牛就是他的宝,是他的根,要没有这些牛他哪能每天抽‘红塔山’,而那两个看牛的是他花钱请的,他们不能拿他的钱不把他的牛看好吧。

牛圈就建在山脚下,离村子也就里多地,胡光辉知道这时牛肯定还在山上吃草,也就没有进牛圈直接上山去了。在山里他看到了他成群的牛,每次不管他的心情多么糟糕,只要看到成群的牛,他再糟糕心情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其实那些牛你天天看天天看根本就看不出它是瘦了还是胖了,所以那两个帮他看牛的也几乎是每次都可以抽到他的‘红塔山’香烟,这可是县长一级的香烟呀,至于市长省长一级的是抽什么香烟就不是他们能够知道的了。两个看牛的每次不等烟烧过海绵头到手指发烫是绝不会丢掉的,他们吸烟时就像和女人亲嘴,不把嘴皮亲起泡来誓不罢休,七块钱一包的香烟,一支就快三毛钱了,快抵得上他们半包。

胡光辉从牛圈回来后已经过了五点多,他的二个孙子一个孙女早就放学回家,而他的儿子儿媳都在乡上他女婿厂子里上班,平常很少在家住,几个孩子也是一直跟着他两老过。大儿子胡小兵生有一个儿子,二儿子胡小马一儿一女。

当下把他的大孙子胡金龙叫到跟前,“你去把你国华叔和国林叔叫来,记住,别让你大爷知道,要偷偷的叫。知道没。”胡国林是胡光辉大哥的二儿子。

“我知道。”胡金龙点着头去了。

胡光辉又把二孙子胡华龙叫到跟前来,“你去三爷爷家把你大宝二宝叔叫来,记住别让你三爷爷知道,要偷偷的叫。知道没。”

“哦,我偷偷的叫。”胡华龙答应着去了。

没过多久胡国华几位堂兄堂弟就陆续来到了胡光辉家中,同时心中纳闷这位有钱的二叔今儿个在搞什么鬼,平常从不把他们当回事,就是面对面碰到连正眼也不会瞧他们,可今儿个却摆下酒席来招待他们。

胡光辉着他们几位堂兄弟坐下后,也没说正事,只是要他们喝酒吃菜,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酒过三巡,胡光辉叹了口气,这才开口说道:“咱家不行了。”

堂兄弟几人听得稀哩糊涂,不明白他此语何解。

正当他们在想着他话里的含义时,胡光辉喝了口酒又说:“我看再过不了多久连胡木山之辈也可到咱家门前拉屎撒尿了。”胡木山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光棍,是胡家村里家庭条件最苦的一个,也是村里最老实话少的一个人,没有兄弟姐妹,从小就父母亡故,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平常就是小孩子指着他脸上骂也是脸不红气不喘。

几个堂兄弟越听越糊涂,一向以火暴脾气著称的胡二宝再也忍不住,他大声说道:“二叔你是咋了,有事说事吧。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胡光辉的眼光依次在几个后辈脸上流转,最后在胡国华脸上停下,“我能有什么事,我是说你们这一辈不行了,想当初我和你大爸三爸年轻的时候,村里是谁也不敢欺负咱们,那时候还家里穷,可现在有钱了,你们几个后人却不争气,连人欺负到门前也变缩头乌龟了。”

胡二宝大怒,他并不是因为胡光辉说的话而怒,而是胡光辉说话时的语气神态让他受不了,他可以忍受他二叔对他的无视,但是却忍受不了对他的侮辱,刚才胡光辉的话就是对他莫大的侮辱,在胡家村怎么可能有人欺负到他头上来他还变缩头乌龟,不可能的事。

当下胡二宝大声说:“咋可能?是谁欺负到咱头上来咱变了缩头乌龟的?”胡国华的事他是知道的,但这时却没有想到,就是想到了他也不会当回事,因为人家都已经赔理道歉了,还赔了七百块钱,他不是胡光辉,七百块钱在他眼里也同样是个大数目,所以在他眼里胡广元一家还是通情达理的。

胡光辉指了指胡国华说:“咋不可能,你问他。”

几堂兄弟的眼睛一同望向胡国华。

“我……”胡国华传承了他父亲的老实本性,一时也想不起来他是怎么做了缩头乌龟,突然想起白天二叔到他家说的事,于是说道:“二叔你说的是扎针的事吗?”

“难道这还不叫做了缩头乌龟?”胡光辉有些痛心地说。

胡二宝最见不得的就是胡光辉这副神情,气呼呼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干了,已有七分醉意的他像是看见了胡光辉痛心疾首的嘴脸,仿佛在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没出息。

胡国华说不出话来,有些求助的望向弟弟胡国林。

这时胡光辉又说:“七百块钱是不是个小数目,但能跟人命比么,难道一条人命就值七百块钱了,他胡广元家的那个油瓶子不会扎针看病也敢给人扎针下药,他怎就不扎别人就扎咱们家的人,这不是欺负是什么,他不就是为当初我买山那会现在来出气,他要出气不敢来找我就该在你们身上出,这不是在笑咱家没人嘛……”他越说越激动,说到后面更是义正言辞。

胡二宝只觉一股子气从他**处直上脑门,烧得他全身颤抖,坐在那里一声不响的喝着闷酒,胡光辉后面说的话他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胡国林小声问道:“那二叔的意思是?”

胡光辉摇了摇头道:“我能有什么意思,我老了,要是在年轻那会,他胡广元可敢这样对我家人。”他的语气让人再明白不过了,整件事情都是胡广元在背后搞的鬼。

一直闷坐不做声的胡二宝忽地站了起来,一把端起面前酒杯往嘴里倒,火辣的酒把他烧得面红耳赤,两个拳头揣得紧紧的,在酒精和胡光辉的义正言辞之下,他连对胡广元的最后一丝敬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酒意上涌之下,狂声道:“咱现在就去找他,谁不去就对不起咱先人。”说完他也不管别人自己说走就走。

他的几个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把桌上的酒一口喝完,先后跟在胡二宝身后出了门,四人带着酒劲向胡广元家走去,后面传来他们二叔胡光辉的声音,“有事说事,别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