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许和他的学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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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学

过了几天,许不子以为房东奶奶帮他找工作的事情总算过去了的时候,房东奶奶却没有放弃这件事情。她还在不断地催促着中间人,亲自蹒跚脚步上门找了好几趟,于是中间人找许不子就在路边谈了个话。

他是当地一个退休的小学校长,姓李,据说那个打工子弟学校的校长拉他入了股,算起来他说话也有分量的。

房东奶奶满怀希望地找了这个李前校长好几次,看样子他只好应付着答应下来。

这次李前校长与许不子的谈话也没谈什么,就随便问了一下许不子的情况,知道他参加司法考试没有通过,如此而已。

李前校长与他谈过话后迟迟也没有回信。

房东奶奶又来催促许不子,还暗示让许不子给人家送点东西,好让这事早成。许不子其实也有些不耐烦,觉得房东奶奶有点多管闲事,为何她这么热心呢?他想不通。他想他是不可能送给人家什么东西的,可他住在奶奶家里,他没办法回避她。

一天早晨,许不子吃过早饭,问清了小学的位置就自己去了。实际上这所专门招收打工子弟的小学离许不子住的地方也不远,就在村子后头嘛!他走到小学的围墙外,看见一个大大的操场,边上有几间灰暗的屋子,操场中间还有一个旗杆,上面飘着一面国旗。

这或许曾是一片仓库用地,操场上有的地面是水泥,有的则没有,长着野草。

许不子穿过操场,早晨的阳光正照着一面面平房的玻璃上,有孩子们上课的声音从那些平房里传出来,一只只黑色的管子里还传出了一缕缕青烟,原来教室是靠煤炉取暖的。

有一个瘦小的中年人站在台阶上,迎着阳光正站在那里,好象在呼吸新鲜空气,又好象在打量着迎面走来的许不子。

于是他就朝他走了过去,问:“请问,您是这儿的老师吗?”对方点点头,许不子又问:“这儿的学校还需要老师吗?”问完之后他就尴尬地冲对方笑了一下。

那个老师也闪现了一个暧昧的笑容,并没有立即拒绝许不子,而是说进来到办公室里来谈吧!许不子于是便知道中间人李校长已经向对方说起过此事了。

于是他跟着对方走进了办公室。对方问:“您是李老师说起过的那个人吧?”许不子说是的,对方又问:“您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呀?”许不子答了,对方说:“我们学校是要老师的,不过我们学校的条件是很差的,我们这里招的都是打工子弟,你也许不会来啊!”许不子说会的,对方说:“我们学校的工资一个月只有几百块钱……”许不子说可以啊。

对方就无语了,只是干干地笑着,就那样望着他。

许不子觉得自己的要求够低的了,可对方却并没有流露出欣赏的意思,而是提醒许不子最好不要来,来了会吃亏,这可真奇怪。

可许不子怎么能说不来啊?是房东奶奶热切地给他介绍的这份工作呀!他怎么能拒绝呢?他只好点头答应一切。对方提出任何苛刻的条件,他都没有办法说不,可人家还是没表态要他,那场面,那笑容,现在想起来,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事到如今就只剩下尴尬,但是他得想办法解决生存问题,他得出发。那有什么样的解决办法呢?他如何出发呢?所以尴尬就尴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