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金刚伏魔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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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千鈞一发

少林寺,西禅房内。

普照对着普藏后背,双掌按在其背后,真力缓缓而输。……

过了许久,普照方缓缓步出屋外,江承嗣见状,忙问道:“住持,普藏大师如何了?”一旁的罗汉堂首座普真,戒律堂首座普鉴,还有普藏的徒弟广妙,广觉等人也赶紧趋步上前探听。

普照微微颔首,道:“普藏师弟虽身受重伤,不能言语,但幸亏其内力淳厚,神功护体;贫僧刚才又为其输了一道真力,想必有佛祖庇佑,性命并无大碍。只是,只是……?”

见觉急问道:“住持,只是什么?”

普照道:“只是普藏师弟身受奇伤,内息已乱,刚才我为其输入真力,也只是帮其护住真脉,纵是性命无碍,却不知何日能得以苏醒。”

江承嗣闻言,却急道:“大师,我那块白绸被恶人所夺,如今该怎么办,?”

身旁的见觉闻言,不知江承嗣所言白绸到底为何物,不觉嗔怒道:“江施主你当真无礼,我师傅为了夺回你的白布,只身御敌,如今身受重伤,性命堪忧,你却一门心思念叨着你的白绸。……”

普照闻言,正色道:“广觉……放肆。出家之人,怎能擅动嗔念,还不给我退下。”

见觉见普照不悦,只能悻悻而去。

江承嗣听了见觉之语,却满是愧色,暗思:见觉所语并无错,普藏大师为自己,只身犯险,不畏强敌,如今命悬一线,自己却只顾及一已之私,隽写着金刚伏魔心法的白绸对江家固然重要,但若普藏大师因此殒命,岂不罪责深重。想至此,羞愧莫名。愧道:“普照大师,都怪我疏于防范,失了白绸不说,还害的普藏大师身受重伤。”

普照回首望着江承嗣,仍是一副慈眉善目,轻声道:“江施主,言过了。凡事皆有因果,此间之事,皆因他人而起,并不关施主事。”江承嗣仍是满脸羞愧之色,此时普照又问道:“江施主,你有没看清那黑衣人的面目?”

江承嗣回道:“那偷袭之人一袭夜衣,面裹黑纱,身形奇快,在下并未看到他的真面目。只是在下被点中穴位时,屋外的普藏大师想必听见屋内动静,便紧随那黑衣人纵飞而出。”

身边的普真奇道:“从东禅房到我们发现普藏大师晕倒之处,有二十几里路,普藏师兄紧随黑衣人之后,竟然行越了如此之远才追赶上,这黑衣人的轻功之高,令人匪夷所思啊。”

普照虽鲜出江湖,但毕竟见识广博,此时似有所悟,道:“论轻功和内功,当今武林能与普藏师弟过上三十招的,不会超过十个人。”

普照道:“论武功,没有人能做到将普藏打成如此重伤,但普藏师弟皈依佛门,以善为本,处处忍让,在相斗中定不肯使全力,也易遭人暗算。若贫僧没猜错,普藏师弟定是被那黑衣人暗袭致伤。”

普真道:“不错,如此情形倒是有可能,只是就算黑衣人是偷袭普藏师兄,但也能看出此人的武功造诣深不可测,修为与普藏师兄相若,只是不知此人到底是谁?”

江承嗣突然想起来什么,道:“禀二位大师,我突然想起当日救我的那个武林高手,身手超绝,他只说自己姓莫,却不肯报出名字。”

普照大惊,问道:“施主,请详细说看。”于是江承嗣就将当日与宁雁翔,萧灵萱等人上少林寺路遇黄老仙被莫炳郁相救之事,以及莫炳郁将自己从狄光等人手中救出的情形,一一告知与普照和普真。

普照道:“施主当日与二位师兄妹一同上少林时,曾与贫僧提及过此事,只是施主当时未提及此人姓莫啊,而且武林顶尖高手之列,也没有姓莫的。”

普真突然抢道:“住持师兄,难道你忘了一个人?”

普照微捋白须,道:“你是说莫炳郁?不会是他,此人十年前就淡出江湖,远走西域,怎会十年后再次出现呢,况且莫炳郁这人一向为非作歹,无利不往,此人不会如此大发善心,施救于江施主。”

江承嗣问道;“莫炳郁?此人是谁?还请大师明示。”

普照道:“莫炳郁是十年前成名的高手,此人出手狠辣,私心极重,十年前,以“绝影魔刹掌”弑杀了不少武林同道,横扫整个江湖,难逢对手。却不知什么原因,后来就此销声匿迹,音踪全无,堪称江湖一大迷案。”

江承嗣闻言,喃喃自语:“莫炳郁,莫炳郁……”。寻思:救他的那个黑衣人会不会就是普照大师口中所称的莫炳郁,只知道他说自己是莫叫化子,从未提起真名。昨夜那个劫取白绸的武林高手,身形与救他于狄光之手的黑衣人,着实相像,难道就是那个莫炳郁?……

江承嗣陷入沉思中,百思难得其解,普照在一旁唤他,都未注意。普真大师在旁提了提他衣袖,江承嗣方才回过神来。

普藏道:“江施主,不知为何冥想?”

江承嗣愧道:“适才,听大师说起莫炳郁此人,一下陷入沉思,还请见谅。”

普藏道:“江施主不必过虑,待普藏师弟苏醒过来后,个中迷离,自然水落石出。”

江承嗣满脸绝望之色,又道:“只是那白布遗落于黑衣人之手,那上面写有金刚伏魔功心法,我想这黑衣人必与我杀父仇人有关。”

普照闻言,突然叹了一声,口中念念有词,“若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若知来世果,今生做者是。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缓步走出。

又过了二日,少林寺东侧连天峰。

江承嗣坐在连天峰的一块坡地上,独自发愣。

“怎么,江施主有空在这悬崖边思起过来了?”江承嗣不由一惊,后面来人,自己竟然未察觉,回头一望,竟是普藏的二位徒弟广妙,广觉。

江承嗣连忙起身,回道:“见过二位高僧。”

广觉对广妙笑道:“师兄,你听听,这人就是嘴巴甜,叫我们高僧。”

广妙道:“师弟,人家这是在讥笑我们呢,你还当他嘴甜,有的人就是豆腐嘴刀子心。”这广妙,广觉二人语气咄咄逼人,一点也不像出家僧侣,江承嗣寻思:想必这二人是为普藏之事而来,不如自己早点认了。

于是江承嗣道:“普藏大师身受重伤,都是在下拖累,如今二位高僧愿打愿罚,在下绝无怨言。”

广妙道:“好,你倒是干脆,你害师傅差点丧命,至今还昏迷不醒,你自己倒说说,要怎么个罚法?”

江承嗣抽出身边长剑,递与广妙,道:“如何责罚,一切听从高僧,在下绝无半句怨言,也绝不反抗。”江承嗣想起灭门之血海深仇,想起萧青阁惨死荒栈,想起遭人陷害,想起金刚伏魔经心法好不容易破解又入敌手,想起萧灵萱如今与自己水火难容,阵阵苦楚,悲怆与绝望直涌心坎,心中此时万念俱灰。因此说这话也是斩钉截铁,心想不如在广妙等人剑下一死了之。

广妙,广觉却以为江承嗣是戏谑之言,但二人毕竟是出家僧人,真让他们拿剑杀人,却是万万不能。广妙拿着长剑,对广觉悄悄耳语道:“早听说此人油嘴滑舌,知道我们出家人不杀生,还故意拿剑给我们,他以为我们不敢,不如吓吓他。”于是广妙大叫一声:“看剑。”话音一落,铁剑便对着江承嗣的头,猛然砍下。